而且病了不能好好在當地休息,不能上當地的醫院嗎,非得大周末讓幾個人陪著折騰?
結果小周說,這是馮總的意思。
小群子馬上閉嘴了。
然后在心里小九九,自家總裁把自己和小周叫去,肯定是不想照顧病著的小情兒,讓他倆去接盤,也就是說,自己得幫忙照顧?
宋群一想到陶凡初那嫌東嫌西,各種金貴的玩意,十萬個不愿意,趕緊打電話給小何,又急忙安排了另一個同事去接小何的班,讓小何馬上回公寓待命。
可惜宋群的算盤打錯了,馮晟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陶凡初送回公寓去。
他直接把人送到某個私人療養院,打算讓陶凡初在那兒養病。
宋群更氣了,區區一個小感冒發燒,就要奢侈地享受一天幾大千的療養院服務?
他現在脫光去雪地裸奔兩圈,能不能也擁有這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待遇?
宋群只恨自己不是國色天資,傾人傾城,不然他肯定馬上爬老板的床!
但這些陶凡初都不知情,他燒昏頭了,吃了藥也沒用,這病來勢洶洶,他睡了一整天,而且被搬搬抬抬轉移換地,再次遇冷受寒,晚上的時候,終于燒到了40℃,簡直可喜可賀。
沒把自己燙死,陶凡初都覺得自己命大。
深夜的時候,睡了一天的他,意識終于回籠了些,瞇了瞇發紅的眼。
目之所及是陌生的環境,似乎是醫院,但看房間布局和擺設又不太像,他的右手手背上還掛著吊瓶,房間無人值守,暖黃的燈光下,一片寂靜。
他剛醒,口有點渴,想喝水,但房間無人在,而他喉嚨干澀刺痛,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唇也是緊皺巴巴的,實在難受得很,不得不小幅度地動了動脖子,眼睛到處找水。
他看到床頭柜上擺著一壺水。
想伸手去拿,但目測距離太遠,不太夠得著,而且他手上還扎著針,只好咬著牙,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撐起身子,想坐起身來。
自然是失敗的。
這一動,他整個人累到不行,只是移動了一丁點距離,手已經開始乏力,陶凡初覺得自己簡直是可悲透了,為了一杯水,他像個九十歲快要西去的老大爺。
陶老大爺喘了一會兒氣后,索性用扎針的手去摸那壺水。
終于能夠到了,陶凡初像看到了希望,又湊前去繼續扒拉,結果不小心把水壺弄翻倒在地。
幸好水壺是塑料的,沒有破,只發出了一陣聲響。
陶凡初聽著水灑落在地的聲音,無力地躺回原位。
去他隔壁村大爺大娘的。
但水壺落地的聲音很快引來了腳步聲,陶凡初在呆滯中聽到開門的聲音,聽到兩三人進來的聲音,還聽到馮晟天跑過來喊‘姜沐’的聲音。
都說生病的人最矯情,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單單是聽到‘姜沐’這個名字,陶凡初的心就沉了下去。
馮晟天看到地上大片的水,連忙讓人清理,又走到床另一邊問陶凡初,“是想喝水嗎?”
陶凡初轉了轉眼珠子,沒有應話。
馮晟天當是了,讓人準備了水,把陶凡初扶起身后,喂他喝了幾口。
喝完后,陶凡初的喉嚨終于好受了一點,但依舊不能開口說話,他疲倦地嘆了嘆氣,又躺睡下了。
“餓嗎?要不要吃點粥?”馮晟天問道。
陶凡初發不出聲音,只能搖頭,他的眼皮極重,昏昏欲睡。
馮晟天也不勉強,幫他掖好被角。
陶凡初合上眼,又睡過去了。
房間暖和,但是被窩依舊滲著寒意,他的手長時間伸出被窩外打吊瓶,冷得厲害,手指已微微發僵,幾乎沒有知覺。
但實在太困了,很快,陶凡初進入夢中。
眼前渾噩,一片烏黑,這具身子怕冷,就連睡夢中的陶凡初也不斷地哆嗦著,他清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夢中,也隱約猜到會夢見姜沐。
不知為何,來到這個世界后,只要是有關姜沐的夢,他的意識都特別清醒,甚至夢醒后,還能記起夢中發生過的事。
果然,不久后,他看到了姜沐的臉。
但同時,他也看到了馮晟天的身影。
陶凡初正疑惑,一個眨眼恍惚,他忽然變成了姜沐,進入了姜沐的身體里。
用姜沐的眼睛,姜沐的視線看著眼前的馮晟天。
馮晟天似乎在跟他說話。
這個轉換很突然,很奇怪,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又轉回來了,回了陶凡初,站在兩人身旁的不遠處。
他看到姜沐焦急地左右轉圈,也看到馮晟天走到姜沐身邊,指著某個方向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后姜沐向他笑著說謝謝。
陶凡初懵神,一時沒印象這是哪里,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只知道,很冷,窗外,似乎在下著雪。
場景再次急劇轉換,眼前變成了一個室內小舞臺,有好幾個人在舞臺下坐著,陶凡初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他好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是哪里。
他站在最角落的地方左右張望,不多時,看到了姜沐出現在舞臺上。
這個情景更熟悉了,陶凡初正疑惑,突然眼前一切又變了,他變成了姜沐,又進入到姜沐的身體里,臺下正中間坐著的人是馮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