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凡初去拍他的手,卻沒用,于是掙扎得更厲害,“我不是姜沐,我不要。”
掙扎的動作讓二人猝頓停下,陶凡初看著眼前的馮晟天,下巴被捏住的地方依舊微微發痛,“不做,你別碰他。”
別碰姜沐。
再是暈頭,再是迷糊,他最心底的潛意識里,都不愿意馮晟天碰姜沐。不是要為姜沐討公道,事情是否已經完結,他一個局外人,也沒有立場批評改變什麼,但是,姜沐在這個人的床上消失了這件事,他始終耿耿于懷,始終過不去。
像一道大坎,他怎麼也跨不過去。
以前不明真相,胡亂揮霍出賣姜沐的身體,僅僅想到這一點,那無形的自責與內疚,已經把他掩埋。
現在,怎麼可能再重蹈覆轍?
馮晟天頓然,看著神志不清的陶凡初。
長久的安靜后,馮晟天先開口:“什麼他,哪里還有人,我想要的是你。”
馮晟天只當這酒鬼喝暈頭,開始胡言亂語了。
剛才靜默太久了,陶凡初醉意再次涌上,但依舊拒絕,手掌抵在馮晟天胸前,“不準你碰他,你把他......害慘了。”
馮晟天把這個‘他’代入了陶凡初本人,無奈,“我怎麼害你了?”
“他回不來了。”陶凡初瞇了瞇疲倦的眼,“我也走不了......我不明白,也沒辦法,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繼‘他’之后,竟還出現‘我’,馮晟天愣了愣。
怎麼回事,如果這個‘我’是姜沐,那這個‘他’是誰?
還是說,這都是小屁孩醉后的胡言亂語,‘我’和‘他’都是同一個人?
但那些什麼‘回不來’、‘走不了’與‘沒辦法’,又是怎麼回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馮晟天撥了撥他微亂的劉海,又偷親了一下。
陶凡初低哼了一聲,似乎在不滿,“別碰我,不準你親他。”
這又是‘我’,又是‘他’的,看來是真的醉傻了,馮晟天嘆了嘆氣,小屁孩不愿意,而且酩酊大醉,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把人給辦了,只好輕拍他的臉,好讓他清醒一點,“姜沐,別睡了,進房間睡,我抱你進去。”
“我不是姜沐......”
陶凡初呢喃,手抵在馮晟天的肩膀上,“別管我,我要睡,別動......”
再一次聽到‘我不是姜沐’的話,馮晟天怔住了,莫名覺得這句醉話下,隱藏了什麼。
可未等他問清楚,陶凡初已經醉倒在自己的肩上,沉沉睡去了。
50
第二天,陶凡初醒來時,頭痛欲裂,他瞇了瞇眼睛,一看房間奢華的擺設,就知道這是馮晟天的房間。
他為啥在這兒?
可下一秒,昨晚發生的事頓時涌進腦子。
別人喝酒,斷片,失憶,啥事也記不起來,他不是,啥記憶都在,還特別清晰,格外清晰。
自己在女孩子面前說內褲顏色的事,大庭廣眾裝富豪要馮晟天包場的事,還有說了他不是姜沐的事......
陶凡初一瞬驚駭,然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好險好險,幸好昨晚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錢。
至于是不是姜沐,反正自己喝醉了,酒鬼的話,誰會信?
陶凡初放心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幾點了,馮晟天不在家嗎?
陶凡初慢悠悠地坐起身,宿醉讓他頭暈得厲害,他坐在床上,想要緩一緩這暈眩感。
而這時,房間打開了,馮晟天走了進來。
見陶凡初一副走神的模樣,走了過去,“醒了?頭還很暈嗎?”
陶凡初呆了兩秒,又打了個哈欠,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沒事,緩緩就好。
”
騙誰呢,馮晟天沒好氣,“先喝口解酒茶吧,我熬好了,你等我一會兒。”
說著走出房間。
陶凡初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大總裁真是老好人一個,瞧對自己員工多關心。
但陶凡初覺得自己大男人一個,又不是癱了廢了不能動,再頭暈也不愿意讓別人端,便站起身來。
要命,暈乎。
陶凡初晃了晃身子,這酒量,真的累事。
陶凡初扶著墻壁走出房間,剛開房門,馮晟天剛正好在外頭要開門,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馮晟天急忙扶穩手上的杯子,“不是頭暈嗎,怎麼起來了?”
陶凡初難受地皺著眉頭,又輕捶了兩下額頭,等暈眩感褪去后,才道,“不暈了,我現在喝吧。”
說著就要接過杯子。
“我端著吧,我怕你把杯子摔了。”馮晟天不給他。
“別娘們唧唧的。”陶凡初不耐煩,“就那麼幾口解酒茶,我眨眼就喝了。”
馮晟天想起昨天晚上,喂某人喝解酒茶,喂了大半個小時。
但現在,陶凡初眼睛不眨,一口悶了。
喝完還發出感概,“這是什麼傻不拉幾玩意,這麼苦。”
馮晟天臉無表情地收回杯子,“啤酒也是苦的,結果你喝了兩大罐。”
陶凡初撇了撇嘴。
“去洗漱吧,我熬了粥,吃完再去公司。”
喲,大總裁還會熬粥呢。
刷牙洗臉后,陶凡初來到飯廳,馮晟天已經把粥端出來,盛好了,還配了兩碟小菜。
聞著香噴噴的粥,陶凡初在心里‘哇’了一聲。
大總裁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美滋滋地喝著粥,對座的馮晟天卻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
陶凡初心里打鼓,這人、這眼神,該不會又要折騰什麼幺鵝子了吧。
“有話就說,一直看著我干嘛,雖然我長得帥,但這美貌看多了,也是要收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