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哥,沐哥你怎麼樣?”小何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眼里冒出了淚花。
陶凡初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只知道脖子特別痛,想說話,可一張口,喉嚨就像被刀割似的,火辣辣的極其難受,他皺著眉頭咳了兩聲,更痛了。
“沐哥,來,喝點水。”
小何手忙腳亂地喂他喝水,冰涼的水流進咽喉時,陶凡初才覺得舒服了點。
四周過于吵雜,陶凡初這會兒也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應該是賀知洲失去理智掐錮住自己的脖子,馮晟天沖過來救了自己。
盡管他現在呆滯得很,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姜沐,但顯然眼前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情況更急。陶凡初在小何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走到風暴的中心,想勸住馮晟天,可嗓子啞得厲害,發不出大的聲音,只好伸出手拉住他。
馮晟天和賀知洲互毆,兩人臉上身上都掛了彩,看到臉色蒼白的陶凡初時,理智回來了兩分,忙問道,“你沒事吧?”
陶凡初搖了搖頭,看了正被眾人勸拉住的賀知洲一眼,低聲,“別打了,是我先罵的他。”
馮晟天愣了一下。
賀知洲也冷靜下來了。
“我倆玩玩而已,別鬧了。”陶凡初又沙啞著聲說道,然后示意小何到一邊休息。
一場鬧劇就這麼無厘頭地散場了,賀知洲被經紀人和助理勸走了,他毫無防備地被馮晟天揍了兩拳,臉是又腫又紅,根本不能見人,幸好今天的戲已經拍完了,明后兩天也沒有他的戲份,能休息養傷。
而馮晟天也沒好到哪里去,被賀知洲踢了一腳揍了一拳,雖然沒腫,但臉上紅了一大片,身上的西裝留下了一個明晃晃的鞋印。
不過最慘的還是陶凡初,他的脖子被賀知洲錮出了一道極其明顯的圈印,紫紅紫紅的,還泛著青,像被狗鏈子勒住似的,看著都覺得痛。
二人在劇組安排的休息室處理傷口,岑沅也來了,在馮晟天旁邊哭唧唧的,一整個大寫加粗的見我猶憐。
休息室被迫變成了巨大的修羅場,小周讓劇組常駐的醫務員處理馮晟天的傷口,而陶凡初脖子上的傷是小何處理的。可憐的小何,幫陶凡初處理傷口時,被休息室的氣壓嚇得畏畏縮縮,大氣也不敢出,這小情兒和前男友共處一室,兩虎相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但陶凡初心里淡定得很,因為他始終在想著另一件事。
29
為什麼他又看到姜沐了?而且這次姜沐沒有跑也沒有走,還對他伸出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場夢境又短又不真切,曇花一現般,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姜沐依舊一句話也不對他說,就這麼伸出手來,到底想對他表達什麼?
陶凡初擰了一下眉,微微嘆氣。
馮晟天看著他脖子上的勒痕,臉上神色不好看,“你沒事吧?”
陶凡初搖了搖頭。
沒死成,挺可惜的。
這邊的岑沅也覺得非常可惜,于是開始朝陶凡初嚷,“你和賀知洲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的曖昧齷蹉事,能不能別拿到臺面上,別影響工作!你倆這樣大打出手,丟臉不說還連累晟哥,姜沐,你可真是能耐。”
陶凡初不為所動,雖然他知道岑沅是故意在馮晟天面前這麼說的,而且也非常成功地把馮晟天惹生氣了,瞧金主大人墨黑墨黑的臉,不用問他都知道金主大人的心情已經跌到谷底了。
但對著岑沅小白臉,他連爭辯的話都不想說,這個世界無非兩句話來解決一切的麻煩事情,就是‘關我屁事’與‘關你屁事’。
他與賀知洲的事,關你屁事?
影響工作?關我屁事?
連累你的晟哥?那更加是關我屁事了。
于是陶凡初無視了岑沅,看著馮晟天,“已經是飯點了,你中午留在這邊吃飯?”
馮晟天定神數秒,說,“是。”
因為岑沅今天死活要他來探班,而自己也想來看看網上說賀知洲與姜沐的緋聞到底是怎麼回事,便來了,他的行程趕,只有中午這點時間,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在橫店附近吃午飯。
但是他摸不清姜沐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岑沅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是終于良心發現自己做錯了事,想請晟哥吃飯賠償晟哥?”
馮晟天也以為是這樣。
結果陶凡初語氣平平地說道,“那不是,我只是想說,你們要是加餐就多加點,我也想吃,吃了幾天劇組的酸辣土豆絲,我嘴巴都快吃麻了。”
馮晟天:“......”
岑沅:“......”
“但如果你們出去吃我就不跟去了,我讓小何跟你們去打包回來,我脖子現在這個樣子,走出去挺嚇人的。”
馮晟天:“......”
岑沅:“......”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陶凡初沒注意兩人如啃了屎般的神色,說完又繼續琢磨剛才看到姜沐的事。出神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金主爸爸和白月光還呆在休息室不走,疑惑,“你們怎麼還在,不是去吃飯嗎?”
岑沅白了他一眼沒說話,馮晟天則是沒好氣,語氣帶著怨怒,“我讓小周去餐館買飯送過來,你脖子不能見人,那你自己看看,我這臉能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