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晟天見他臉色鐵青,以為他是哪里不舒服,“你怎麼了,要幫你叫醫生嗎?”
叫你丫的頭,陶凡初瞪他,實在不想看到這瘋子的臉,又啞著聲問道,“小何呢。”
馮晟天眉頭蹙了一下,可沒多說其它,只是轉身走出去喊小何進來。
小何飛快撲到床邊,依舊眼含熱淚,“沐哥,你怎麼了,是渴了還是餓了。”
陶凡初眨巴了兩下眼睛。
他們中午說好,眨巴兩下眼睛就是渴了,眨巴三下眼睛就是餓了,眨巴四下,就是老子要方便。
雖然四下這個功能陶凡初壓根用不上,他只是發燒,又不是殘了廢了。
本來休息了這麼久,眨巴兩下和眨巴三下也用不上的,但馮晟天在,陶凡初看見他的樣子就來氣,也煩躁,想著小何在,多少能讓自己冷靜些。
可水喝完后,小何又識相地要離開病房,非常有眼力見。
“哎,小何,你別走。”陶凡初下意識叫住他。
小何愣了一下,就連一旁安靜站著的馮晟天也沉了目光。
“沐哥,還有事嗎?”
沐哥沒事,但是你走了沐哥就有事了。陶凡初給他打眼色,示意他留下來。
可惜二人相識相處不過一個多月,還不足以培養出深厚的感情,于是小何完美地誤解了他沐哥心里的小九九,“沐哥,是餓了嗎?”
沐哥翻了個白眼。
小何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急忙補救,“那,要不就是想去洗手間?”
沐哥繼續翻白眼,差點把自己翻死過去。
小何正犯愁,馮晟天開口說話了,“小何,你先出去。”
小何馬上拋棄他沐哥,溜了。
陶凡初嗚呼,看著馮晟天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
見了就晦氣。
陶凡初連瞪他都不愿意了,被子一蓋,又躺了下去,背對著他。
“那天晚上......”馮晟天靠在椅子上盯著那瘦削單薄的背,斟酌著話開口,“是藥,我也控制不住。”
臥槽,好一招推卸責任,那以后那些殺人放火,刨人祖墳的,是不是也可以來一句,‘是藥,老子是無辜’的說辭?
陶凡初氣得打不過一處來,轉過身去,咬著牙坐起來,“要不我現在捅你一刀,然后來一句,是藥,我也控制不住?”
馮晟天看著他氣兇兇的模樣,沒說話。
“我他媽就是腦子有屎才答應跟你這個瘋子一次八萬,你丫的每回做每回痛,你技術差,老子看在錢的份上忍了,結果你這回更牛逼,我看你就是想賺夠這八萬把我干死,然后把八萬塊燒到地下給我用。”
陶凡初罵他罵得大聲,臉也漲紅了,手上掛著的吊瓶因為他激烈的動作晃動了幾下。
馮晟天任由他罵,看他手背沒滲血,又繼續聽著。
“我就奇怪你那白月光干嘛跑了,你舍不得操他,就找老子墊尸,你個死變、態你筍到家了。”
馮晟天挑了挑眉,知道他誤會了,想解釋,卻完全沒有插話的空隙,只好繼續坐著。
“我真、他、嗎想讓你嘗嘗被人操暈進醫院是什麼滋味!”
最后陶凡初大聲嚷嚷道。
但馮晟天只是眼睛瞄向了他身體的某一處,那眼神似乎帶著探究與打量的意味,似乎真的在判斷陶凡初話里的操暈進醫院是否有這個可能性,最后輕蔑地收回目光,那神態十足一個變、態,明晃晃就是在說,你不行。
陶凡初心里一句臥槽,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忽然覺得這個馮瘋子其實跟那個猥瑣王制片沒什麼區別,除了臉好看點,其實本質都是辣手摧花的人渣。
陶凡初不想和人渣說話,讓他趕緊滾蛋。
一個小情兒敢對金主爸爸囂張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weibo wanxiazengyueliang 鄭麗 馮晟天看他發泄完了,才說道,“事情真的并非我意愿,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既然事已經發生了,你提個要求吧,當補償你的,能辦到的,我盡量幫你辦。”
陶凡初眼睛亮了。
“什麼都行。”
“不是,看情況,但我盡量都答應。”
“解約,免了我的違約金。”陶凡初不假思索。
“不行。”馮晟天斬釘截鐵。
那滾蛋吧。
千萬違約金依然懸在頭頂,但第二天陶凡初收到三位數的轉賬,是大金主轉過來的,陶凡初盯著這一堆數字百感交雜,平時陪一晚八萬,這去了一趟地府回來突然身價大增,都快抵得上一年的嫖、資了。
有了這筆錢,陶凡初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站穩腳。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只知道姜沐是真的很窮很可憐,沒有房子沒有錢似乎也沒有家人,進公司的這大半年里還利滾利欠著卡數,他這一個多月陪金主爸爸睡覺的錢,都用來幫姜沐還卡數了。
這姜沐以前是過得有多慘啊。簡直堪比人間悲劇。
還上最后一筆欠款,陶凡初才覺得整個人松了一口氣,他馬上取消了那幾張萬惡的卡,一身輕松地走出銀行。
金主爸爸的錢剩了不少,雖然買不起房子,但首付還是給得起的,可如果供房,就意味著又鉆進壓力的籠子里,現在他住在公司的公寓里,環境和位置都很不錯,盡管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公司,但還是有一天住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