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鹿知直接轉過身，他走到沈鈺床前，拉過昏迷之人的衣服就將他拽到了護欄后，然后毫不猶豫的伸著手，掐向有微弱呼吸鼻翼下的人中，連續了幾次，沈鈺都沒有任何反應。

眼看人中那地兒已經發紅發紫起來，鹿知才侃侃收回手。

方越遞過來一杯水，鹿知看也沒看就直接仰頭一口，濕潤感瞬間包裹著干燥的舌尖，可不及水下嗓子眼，熟悉的異樣感就席卷了鹿知全身，他頓了頓，抿著唇走到垃圾桶處，將口里包著的水全都吐了出去。

方越拿著空水杯，滿臉疑惑：“是水有什麼問題？”說著，他低下頭將鼻尖靠近杯子邊緣。

一番認真嗅聞后，并沒有察覺到一絲異味！

鹿知抽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眼神微深：“這個味道有點熟悉，我在什麼地方好像嘗過。”

暗暗生著悶氣的鴿游瞬間來了興趣，他腆著臉湊了過來，蘑菇蹲在老大腿旁，討好的笑著，實則打探起實情。

“你在哪里嘗過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鹿知斜眼瞅了瞅他，回頭過時又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瞇著眼睛，似是在認真回想著。

少時，他嘴角輕起：“我之前做過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有個老婆婆，她戴著一個長長的黑色衫帽，聲音聽上去非常蒼老。那里還有一條很長很寬廣的橋，人群都順著橋面走著，老婆婆站在橋末，用一口大鍋現熬著什麼東西，沒有味道，但以肉眼可見的難吃。”

鴿游一邊聽著，好奇的神色越來越鬼謨起來。

這個故事怎麼這麼耳熟？

鹿知還在繼續著：“有兩個戴著高帽的人在老婆婆兩邊守著，一遍一遍的將鍋里的東西乘給路人，那兩人站在一旁，非得看著行人一口喝完才會將大路完全讓開。”

鴿游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即使如此，他還是非常捧場的問著：“然后呢？”

“然后。”鹿知蹙眉道：“那東西看起來賣相不行，我不太想喝，就想混在人群中偷偷溜過去，可那兩人發現了，當即就摁著我，要將黑乎乎的東西灌進我的嘴里。”

“我打翻了那個碗，其中幾滴濺落在空中，而后又機緣巧合的落在了我的嘴巴里，味道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好吧！

鴿游自顧自的用手合上自己已經驚訝到半張的嘴巴。

他當即無趣的擰過身去，認真打量著飲水機上只剩下半桶的從外表上看過去根本沒有什麼不對的純凈水。

不會有毒吧！？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自己剛才也喝了！

胃里頓時泛起一陣惡心來，鴿游生怕遺漏什麼線索，直接上手將水桶搬了下來，半蹲著身子探過眼睛就朝水桶上端的開口瞧去。

就算剩下的話鹿知沒講，鴿游也知曉了結局。

能這麼對老大的人，這輩子應該還沒出生，想必那兩人現在已經去投胎了。

方越聽了半天，他還是不解的凝視著手中的空杯子，結合著老大講述的故事，他嘴里試探性的說出自己的看法：“這難道就是孟婆煮的湯？”

也不難看啊！

“不是孟婆。”鹿知眸光微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神之說。”想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副本也是無法用常識來解說的，鹿知頓了頓，立馬換了種說法：

“如果我猜的不錯，水里應該有致幻的東西。

”

“它應該是提前構畫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然后讓使用過水的人通過某種媒介陷入沉睡。”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說的話前后沒有銜接度，鹿知剛準備自覺拆穿打趣他們的謊言，卻被一聲響動打斷了。

房間角落里，鴿游小臉煞白，水桶被他驚嚇到的動作踢倒在一旁，里面的水嘩啦嘩啦的全流在地板上，明明沒有一絲縫隙的地面，卻在接觸到水源后，瞬間將表面的東西吸收了進去。

片刻后，地面一片潔凈。

要不是水桶開口上還依稀滴落著小水珠，鴿游甚至不覺得眼前曾發生過什麼。

“老大……”他輕輕呼了一聲。

異變發生的很快，結合著鹿知剛才陳述的事情，鴿游短暫的慌了神，反應過來后，他神色嚴肅的抽出撲克牌，十指緊夾著，做出一副隨時就要動手的防御狀態。

方越和鹿知的目光也停留在水桶上，但長時間的寂靜后，房間里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沒事，應該是房間的設定。”鹿知站起身，用短劍的劍刃戳了戳堅硬的地面，并不覺任何危險后，對鴿游道：“把道具收起來吧。”

盡管鴿游卸下了手上的動作，但撲克牌還是被他緊緊握在手心，一雙眼睛更是時不時的觀察著周圍的動向。

雷聲還在繼續著，隨著時間的流逝，窗外并不顯一絲的亮光。

比先前更要猛烈的呼呼風聲，像是怪物的觸手，試探性的擊打著沒有玻璃的窗紗，力道之大凸出一個個拳頭大的鼓包來。

床上，沈鈺還在昏睡著。

床下，三人圍坐在一起，目光緊緊隨著手機屏幕上閃過的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