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見上一眼,都得感恩戴德得叩拜半晌。
這一傳言也在登基大典上,被國師璩弘義所證實。
璩弘義宣稱趙明熙就上蒼佑覃,才送下來的福星,關系的可是新覃的國運。
自此,對趙明熙成為皇后有異的大臣,皆是閉嘴不語。
生怕自己誤了國運。
覃修謹登基不久,就打算給戰事有功的將領封賞。
風畔封為輔國大將軍,重步崖封歸德將軍,領金吾衛...
直到覃修謹要封樂壽縣主為云麾大將軍時,終于有大臣站不住的出列反駁。
話里話外,皆是樂壽縣主身為女子,身份不適合這個官職。
還有大臣提議,封賞縣主一些金銀珠寶,再給許戶好人家。
畢竟縣主年紀也不小了,找個好兒郎嫁了,才是正事。
那些出言反對的大臣,年事已高,頑固不化。
他們能接受男皇后已經算得上是聽天命了,要是還讓他們在朝堂上看到女將軍...
那往后是不是還得有什麼女文臣,女宰相了?
當是有悖倫常!
在一旁聽著的重步崖,氣得不行。
縣主在戰場上那般英勇無畏,可到了那些小老兒嘴里,竟是登不上大雅之人?!
放他娘的屁!
縣主負傷殺敵的時候,他們還不曉得摟著哪家的小娘子暖炕呢!
要不是夔子胥攔著,重步崖恨不得上前撕了他們的嘴。
覃修謹穩坐在龍椅之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冷眼看著大臣‘善心’的提議。
他慶幸表姐還在趕來都城的路上,并未親登大殿。
若是被她聽著這話,那些大臣怕是已經人頭落地了。
覃修謹不動聲色的輕瞟了一眼別處。
“此話差矣!”
一位大臣下巴輕點,疾步出列斥道,“人言道,‘巾幗不讓須眉’,女兒如何就比不上男兒了?”
緊接著,其他大臣也相繼出列說道:
“是啊...縣主是女兒身又如何,她可是能號令全軍,出征大戰,不比某些只會嘴上談兵的男子,好多了?”
“若是女子不能做將軍,那...”
幫著說話的大臣,意有所指的望了望龍椅的方向,“大人的言下之意,可是男子也不得當皇后?”
“你你你!你休要胡言!”
這話可是嚇了反駁的大臣們一跳。
他們哪敢說皇后半句啊!
要是說了,莫說是陛下了,便是百姓的口水都能把他們淹死了!
只是他們也不曾想到,平日里無利不圖,只會為自己辯駁的幾位官員,會這般‘仗義’出言替齊靖英說話。
大臣們自是不知,那幾位可早在幾年前就成了覃修謹的幕僚,不過是未曾‘露臉’罷了。
他們可是在朝堂上出了名的‘刻薄無情’,陰陽起人,從不留半分臉面。
不過多時,幾位反駁爭執的老臣都被說得面色訕訕,但他們還是執意覺得朝堂之上不能有女流之輩。
若是覃修謹不聽,他們就要撞柱明志。
“那便撞吧。”
覃修謹悠悠的話語,讓眾人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
“朕剛登基不久,不過是想犒勞有功之臣,可你們呢?”
他拿過手邊的玉璽把玩,“是想逼著朕退位才好嗎!”
說話間,覃修謹就站起身,作勢要將玉璽砸了。
“不可啊!不可啊...”
“陛下!錯了!下官錯了啊!”
幾個老臣趕忙跪下磕頭。
好不容易才把人勸上皇位的,可千萬別退啊!
這撞柱明志還算得上是為國憂慮,但要是把皇上給氣得退位了,他們就徹徹底底的成了新覃的罪人。
定會被人口舌,遺臭萬年不可。
眾人一改先前的口風,都情真意切表態自己會順從陛下的旨意。
陛下可千千萬萬!別退位啊!
覃修謹清楚那些官員的命門,不過‘清白’二字。
見他們誠心請罪認錯,他自是大方的原諒,舉起玉璽就在圣旨上蓋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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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發生的事端,下朝不久便傳到了趙明熙的耳朵里。
他放下茶盞,花霖亦是明白的退下。
璩弘義搖頭淡笑的說道,“那些老臣不過是迂腐之見...”
覃修謹登基之后,就讓璩弘義搬進了欽天監的望星樓,方便他夜觀星象。
而原本的欽天監也被覃修謹能打發的打發了出去,只留了幾個嘴嚴老實下來。
趙明熙在成為皇后以后,也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夔芷卉雖將代表中宮權力的鳳印交給了他,但根本沒有需要管理的地方。
畢竟覃修謹的后宮,只他一人。
已是皇太后的夔芷卉,亦是如釋重負。
每日不過是跟些安分守己的太妃們,說笑著聊著體己話。
若是趙明熙每日都來請安,反倒是掃了她們的興致。
見此,夔芷卉便順手免了他早起請安的規矩。
實在無事可做的趙明熙,便趁著天早覃風遙還未起身,來璩弘義這坐坐,順便談談心。
璩弘義嗤笑道,“他們還當陛下是覃宏朗那般好拿捏的。”
說起覃宏朗,他掀開眼簾看向趙明熙,“他眼下如何了?你...”
“你想為他求情?”
“不過是不想你有損氣運...”
覃宏朗好歹也當過皇帝,身上自是有紫薇之氣。
他雖撐不住的寫下退位詔書,但趙明熙并沒有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