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劍阻攔,卻被對方握住手腕,一個卸力,奪去了長劍。
下一瞬,他手中的長劍,便被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覃柏聿正想喊人,可還沒他說話,就見數十道黑影出現在大殿之中。
數十個士兵與之搏斗,都成了他們的劍下亡魂。
弓箭手更是早早就被暗箭所殺。
而這一切,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繆芳馥掙扎被人拉開,那個扣住她雙手,則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欣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是你的主子!”
欣悅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兩分,她聽著繆芳馥吸氣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我的主子是誰...”
她視線投向緩緩打開的殿門,一抹高大穩重的身影逆光走來。
覃柏聿在看到那個不該出現在這的男人后,渾身的力氣散去,只剩下衰竭的頹然。
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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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謹在那日,覺察出問題之后,就不顧齊靖英的阻攔,想要回都城。
齊靖英見勸誡不住,就拉著他商量。
元金這里剛剛打贏收復,自是要留人照看。
齊靖英便提議她跟風畔留下,讓重步崖跟著覃修謹回城,并派一百精兵隨同。
但覃修謹回朝之事,不可被外人知曉,她便只叫重步崖說,是押送糧草的隊伍。
覃修謹一路上強忍著痛楚,策馬趕往都城。
而他們是在回都城的必經之路,閔城縣上碰到的白池。
覃修謹問他,“為何不守在王妃的身邊?”
白池如實說道,“是主子讓我到此處截信的。”
“什麼信?”
“就這些...”
白池將截來的信件交給覃修謹。
覃修謹一目十行,不過兩眼,他便一把攥緊手里的信書。
這是覃柏聿寫去前線的書信,他囚禁了明熙,想要威脅自己。
明熙定是怕他在陣前看到此信,亂了陣腳,所以才派白池在此處截信。
覃修謹急聲命人備馬,繼續趕路。
可等他們到了都城的臨城,就發覺此處的士兵眾多,他們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重步崖派人打探后得知,他們是找失蹤的安王妃。
覃修謹想著,明熙就在覃柏聿府中,若是他們在此搜人,就說明明熙逃了出來。
他自此也稍稍放下心來。
可眼下卻出了個難題,他們無法進城。
都城已是嚴防死守,進出都城皆要有通行文書。
覃修謹手下雖有精兵,但比起城中的兵力,還是相差較大。
他本想著傳信給夔承平,來個內外接應,可他們根本無法進入都城。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柳諸、柳聞找到了他們。
兩人告訴覃修謹,王妃并無大礙,如今正在宮中,畫芝和欣悅守著他,還請王爺放心。
他們此次前來也是得了王妃的囑咐,接王爺進宮。
覃修謹聽聞是趙明熙的主意,跟著放下心來。
柳諸說,三日后,有送喪的出城,他們可等回城的時候,混進城去。
等到了宮外,亦有畫芝和欣悅接應,帶他們入宮。
一切的一切都在趙明熙的計劃之中。
萬無一失。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96章 為卿,亦為己
覃柏聿、繆芳馥等一干人等,被覃修謹以謀權造反的罪名押進了牢中。
‘啷當’的鎖鏈聲響起。
繆芳馥木訥的仰頭,看了過去。
夔芷卉在邢嬤嬤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進來。
她抬眼環顧四周,似乎對牢房的布局很是好奇。
繆芳馥扯著嘴角,嗤笑一聲。
沒有金枝玉釵裝飾的長發,狼狽的披散在肩。
蒼白的臉龐沒了濃妝的渲染,略顯蒼老頹然。
她撐著沒有受傷的那條手臂,緩緩的坐起身來。
“為了來笑話我,倒是勞煩皇后娘娘親自跑一趟了?”
夔芷卉半闔著眼簾,目光漠然的看著往日與她爭鋒的女人。
“我不過是想問你‘為什麼’?”
她聲線沒有絲毫的起伏,只是平靜的望著繆芳馥,“本宮自詡對你不錯,在你進宮之后,也從未虧待過你...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孩子?”
不知是從那一刻起,繆芳馥看向她的眼神,只剩下滿滿的妒忌與恨意。
“為什麼?”
繆芳馥自嘲的笑了一聲。
她像是自言自語的反問著,“進宮以前,我可是都城有名的才女...可進宮之后呢?我不過是個‘妾’!”
“就因為進宮的晚,我就要被你夔芷卉壓一頭!你生的兒子是血統尊貴的嫡子!是新覃正統的繼承人!”
繆芳馥捶胸頓足的說道,“而我呢!我的孩子又差在哪呢!憑什麼我只能是個妃子!為什麼我不能去爭!”
她歇著猩紅的眼瞳,怒視著夔芷卉,“憑陛下對我的寵信,若不是你...那后位遲早都是我的!我的兒子也會是新覃最尊貴的繼承人!”
夔芷卉望了她半晌,長吁一氣,緩緩吐出濁氣。
“覃宏朗怕是與你說過不少這類的話吧...”
“是又如何,陛下又不曾說錯什麼!他這般愛我,又怎會誆騙于我!”
“愛你?”
夔芷卉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一般,掩嘴大笑了起來。
她看著繆芳馥氣憤的臉龐,眼底只剩施舍的憐憫,“我原是恨你...可現在卻有些可憐你的愚昧...覃宏朗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他愛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