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覃展宸被士兵帶了上來。
他進殿之后,立馬尋找祝柔的身影,在發現她并無大礙后,稍稍松了口氣。
看著母親急切的模樣,他微微頷首,示意她稍安勿躁。
覃柏聿背手收起長劍,漫步走近覃展宸,悠悠的問道,“三弟來此...所為何事啊?”
覃展宸凝望著眼前如此陌生的二哥,淡淡的說道,“換我娘出宮。”
“宸兒!”
祝柔不顧弓箭手的威脅,推搡著士兵大喊,“宸兒...娘不用你!你趕緊走...娘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無助的哭喊著。
“你不過是想要一個可以威脅的人質...”
覃展宸始終看著覃柏聿,一字一句的鎮定道,“我乃是皇子,更是祝家的血脈!放過我娘...我留下...”
“若我把你也留下...”
“我已經與外祖說了,若一刻內,我娘沒有出這殿門,他們便會舉兵進宮...格殺勿論!”
覃展宸凝視著覃柏聿陰沉的面色,淡然的笑著,“到時...便是我們都死了,你也照樣當不成皇帝!”
覃柏聿眉頭微動,淡然一笑的說道,“既如此...那就放人吧!”
“聿兒!”
他安慰的拍了拍繆芳馥緊抓自己的手,揮了揮手,示意士兵放人。
祝柔被士兵押著向外走去,她掙扎得想要留下,可覃展宸回眸的眼神,又漸漸的放棄了掙扎。
努力勾勒起笑意的眼底,帶著濃濃的苦澀與不舍。
母親的養育之恩,他只能用命來還。
破空聲突兀的響起。
祝柔瞪大雙眼,看著那支沖向覃展宸的箭羽。
她拼盡全力推開身側的士兵,快步沖向覃展宸,一把推開了他。
利箭劃過祝柔的臉龐,徑直的射了出去。
“娘!”
覃展宸紅著眼,抱起倒地的祝柔。
她引以為傲的面容劃出了一道碗大的血痕。
如花一般的樣貌,變得猙獰丑陋。
祝柔撫著覃展宸滑滿淚痕的臉龐,她牽扯著臉頰的傷口,勉強的笑了起來,“我兒無事...就好...”
“當真是母子情深吶...”
拉弓的聲音再次傳來,覃柏聿將箭頭直直的對準覃展宸的背后。
他邪笑一聲,嘲諷的說道,“那我便成全你們...這就送你們上路!”
趙明熙望著覃柏聿,剛想動作,就聽一聲高喊,‘別動!’
覃柏聿側首看去,只見靳書慧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繆芳馥的脖子上。
繆芳馥傾斜著脖子,努力避開那把匕首。
“靳書慧!你要造反不成!”
“是啊...”
靳書慧一掃先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她緊抓繆芳馥不放,自嘲的說道,“我早該造反的...否則...否則也不會任由你們母子來欺凌我的孩子!”
說罷,尖利的匕首劃破細嫩的皮肉,很快滲出血來。
繆芳馥頓時不敢動彈。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95章 一切的一切
若不是趙明熙告訴靳書慧真相,她只怕還被蒙在鼓里。
三日前,趙明熙趁機找到她,想將她帶出宮去。
而靳書慧也如他所料,警惕的看著他,不愿跟隨。
趙明熙只能將覃少樺交于他的信物,拿給靳書慧,并與她說起那樁事來。
靳書慧拿著紅繩,聽著趙明熙的說辭,只當他是為了游說自己,而編謊誆騙。
可趙明熙卻將覃少樺高燒之時,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出。
靳書慧攥著紅繩,幾度喘不過氣來。
她聽命于繆芳馥,任由她使喚自己,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留一線生機。
但她不曾想到,將少樺立于危險之下的人,就是他們母子。
她的孩子為了他們,將此事隱瞞了十余年。
這十余年間,她竟在不斷的討好那對母子...
靳書慧不敢相信覃少樺是如何面對他們的,面對差點害死自己的殺人兇手!
滿腔的怒火將靳書慧掩埋吞沒。
靳書慧看著趙明熙,搖頭笑著,沒有答應趙明熙離開,而是決定留下來。
她不能離開。
靳書慧將紅繩遞還給趙明熙,跪著懇求道,“我知道是覃柏聿下藥迫害了陛下...我還有當年繆芳馥害死大殿下的證據...”
當年是繆芳馥找人出宮尋來染了天花的衣裳,交給棲鸞殿的宮人。
事后,她又將命人將那衣裳燒毀。
靳書慧便是那人。
可她并沒有將衣裳燒毀,而是把衣裳包裹起來,掩埋在冷宮的一處角落。
這是靳書慧的退路,也是指證繆芳馥的罪證。
“你們害死了大皇子...還想逼死我的孩子!”
靳書慧怒視著覃柏聿嘶聲吼道,“你們不得好死!”
她側首看著早已滿臉慘白的繆芳馥,“我都這般任你們作賤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的孩子!”
繆芳馥斜著身旁靳書慧,怔愣著身子,看向覃柏聿。
覃柏聿高舉著弓箭,瞄準靳書慧,卻無法動作,他怕傷著繆芳馥。
繆芳馥見狀,急喘兩下,“殺了我...快殺了我!”
她聲音逐漸變大,覃柏聿聽了個仔細。
“娘...”
“你沒聽到嗎!我要你殺了我!”
繆芳馥側目瞥見靳書慧愣神的表情,趁機握住她的手推開,想要搶奪匕首。
靳書慧及時反應,抓著繆芳馥的衣領,想將匕首刺向她。
繆芳馥側身躲避,但還是被刺中的手臂。
覃柏聿正要持劍上前,卻被一道黑影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