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覃宏朗驚起怒斥一聲。
“陳德海!快來人!來人!”
他慌亂的大喊著,向里挪著身子。
趙明熙只是淡淡的看著他,面上并無半點起伏。
“夠了!”
覃宏朗嘈雜的聲音, 吵得趙明熙耳朵疼。
他呵斥一聲,震得覃宏朗呆坐在遠處。
趙明熙揮袖緩緩坐了下來,他側身睨著面黃肌瘦的覃宏朗,忍不住嗤笑出聲。
“若不是只有天子能躺在這龍床上,我倒快是認不出你來了。”
話語中帶著十足的嘲諷,便是連往日的尊稱都不帶半分。
覃宏朗自覺有失帝王的顏面。
他重哼道,“要不是你對朕下毒,朕也不會是今日這副模樣!”
“若是沒有證據,就是天子也沒資格給我扣什麼帽子。”
趙明熙輕笑道,“你落到今日這副田地,也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可怨不得別人。”
“你咳咳...你竟敢這般與朕說話!”
覃宏朗推開趙明熙,踉踉蹌蹌的起身,“陳德海!來人啊!把這個目無尊長的...”
“尊長?”
趙明熙施施然的起身,反問道,“這哪有尊長?你配得上‘尊長’二字嗎?”
覃宏朗氣喘吁吁的指著他,斥道,“朕...朕還沒死...你豈敢...”
“我如何不敢呢?”
趙明熙一步步的走近,他云淡風輕的說道,“我的夫君可快要登基皇上,我有何事不敢呢?”
“你...你膽敢下毒害朕...還想讓覃修謹繼位?”
“你大可放心,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寫下讓位詔書。”
“讓位?你做夢!朕絕不可能讓位!便是死也不可能!”
“這皇位于你,倒是真是這般重要...”
趙明熙視線緊鎖著他,語氣冰冷的說道,“重要到...不惜害死自己的孩子?”
“幾個皇子皆已成年立事,朕何時...”
“覃修善...”
覃宏朗身子一震,聽他幽幽的說道,“難道不是陛下的孩子嗎?”
他怔愣的望著趙明熙深不見底的雙眸,慌亂的吞咽著口水。
“滿口胡言!”
覃宏朗攥住拳頭,強忍內心的恐懼,難堪的說道,“善兒二十年前就離世了,他是得了天花...”
“覃宏朗!別以為你做的那些糟糠事,沒人知曉!”
趙明熙拽過覃宏朗的衣領,震怒的吼道,“他分明是被你害死的!”
大殿的氣氛靜得可怕。
趙明熙震怒的聲音,在覃宏朗的耳畔乍響。
“這...這不過是你編排的瞎話!”
他望著趙明熙灼熱的眼神,狂怒的高喊道,“善兒是得天花死的,便是有人加害也不會是朕!”
“直到今日,你都還不肯認罪,覃修善分明是被你害死的!”
“不是朕!你憑什麼說是朕!朕不可能加害自己的孩子!”
“你還想狡辯!陳德海把一切都告訴了我!是你利用繆芳馥,害死了覃修善!覃宏朗!虎毒不食子!”
趙明熙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但眉眼早已憤怒到恨不得將他抽皮扒筋,“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親!更不配做新覃的帝王!!”
覃宏朗瞳孔微震,他想要辯駁。
可罪行被揭開的那一瞬間,無盡的恐懼染上心頭,讓他道不出半句話語。
他垂著腦袋,退后半步。
安靜的大殿逐漸響起一陣刺骨如寒的笑聲。
再次抬首,他猩紅可怕的眼底,只剩對權勢的瘋狂。
“坐上皇位的人,本就不該有情感!”
覃宏朗癲狂的嘶吼道,“我想要穩坐皇位有什麼錯!!”
“他覃修善憑什麼有那樣的母家,憑什麼出生就能享受榮華富貴!”
“我殫精竭力贏來的皇位,他憑什麼唾手可得!”
“我才是天子!!是萬人之上的皇帝!!”
“整個天下都是朕的!”
“莫說殺一人,便是殺盡所有人,你們都給我受著!!”
覃修善是他的兒子,就是他想讓他死,他也必須心甘情愿的去死!
他是皇上,是天子!
不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
所有人都得向著他,都必須服從于他!
趙明熙望著覃宏朗眼底的瘋狂,眼底最后一絲的期許, 也在他一聲聲狂妄的話語中消失。
他雙眉緊皺,怔愣的看著覃宏朗。
“真的是你...”
嘴角僵硬的笑意,帶著恍惚的嘲諷。
那抹自嘲并不是對覃宏朗,而是對他自己。
他此前竟對覃宏朗存有一絲的僥幸。
而眼下,他只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覃宏朗看清了趙明熙眼底的無力感。
他身子微顫,有些看不懂。
“陳德海從未與我說過什麼...”
趙明熙只是將他關押了起來,想要讓覃宏朗親口說出真相。
“你...你居然敢算計朕!”
覃宏朗惡狠狠的揮舞著拳頭向趙明熙打去。
趙明熙定睛握住他的手腕,拽過他的身子,揮拳打在他的臉上。
他將覃宏朗拽倒在地,堅硬的拳頭帶著十足的怒氣,一下接著一下落在他瘦弱的身上。
因為他的嫉妒,覃修善慘死在還未盛開的年紀!
因為他的昏庸,無數百姓在無能的政治下消亡!
紫微星的暗淡閃爍,也是因為他這個‘瘴氣’的存在!
若不是他,新覃也不會變得潦倒無望,只有數十年的氣命。
最該死的人,一直都是他,覃宏朗!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91章 什麼是煉獄
覃修善的死,就連繆芳馥都以為是她做的。
但她只是覃宏朗的一個棋子。
覃修善乃是新覃的嫡長子,血脈正統尊貴,是真正的天潢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