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明熙被關押的地方,便是覃柏聿府上的地牢。
“我曾有恩于看守的下人,所以...”
“你知道覃柏聿的計劃?”
“不知...”
覃少樺搖頭如實道,“他并沒有告訴我此次的計劃。”
或許是知道覃少樺會阻止覃柏聿綁架趙明熙。
覃柏聿沒有對覃少樺吐露分毫。
趙明熙看向窗外的天色,對覃少樺說道,“你還是早些離開吧...覃柏聿疑心重,不會放心我獨自在此,定會回來查看的。”
“可你...”
“他還不敢對我做什麼。”
“那...”
“主子!”
半云疾步跑了進來,他湊到覃少樺面前輕道,“二殿下回來了,車已經到巷口了!”
覃少樺聞言一震,趙明熙順手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明熙...”
“主子快走吧!”
半云拽過覃少樺的手臂往外拉,“要是被二皇子發現,咱們得吃不了兜著走!”
覃少樺匆促的看了趙明熙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牢門的鎖鏈再次落下。
覃少樺和半云緊趕慢趕的走出地牢。
他們并未發現牢房旁,慌忙躲藏的身影。
待他們離開之后,兩個身影才悄悄的走了出來。
“主子?”
溫意然抬手止住茗菲的話頭,視線緊盯在離開的背影上。
“四殿下怎會如此關心這個安王妃?”
“難不成四殿下與安王妃...”
“怕是十有八九了。”
“那主子要盡快告訴二殿下才是啊!”
“告訴他作甚?”
“四殿下與二殿下關系甚密,若是四殿下與安王妃...他們說不準會里應外合對付二殿下呢!”
“既如此...那我更要綁他們才是了。”
“主子...”
茗菲十分不解。
“覃柏聿將我害成這樣...”
溫意然拽過茗菲的手腕,怒目厲聲道,“便是叫他死,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若不是覃柏聿,她也不會這般凄涼落魄。
“還有那個趙明熙!若不是他,安王娶的人,定會是我!”
那受萬民愛戴的安王妃也該是她!
-
覃修謹昏迷整整三天。
待他朦朧的睜開雙眼時,齊靖英正坐在床邊,給他細心的擦臉。
“唔...”
“六兒!”
齊靖英見他醒后,倏然向外走了兩步,“大夫!快叫大夫過來!主帥醒了!”
覃修謹眨了眨眼,視線模糊的打量著周遭。
“這是...”
多日未開口的嗓音,嘶啞的難聽。
“這是元金的皇宮...”
齊靖英回到覃修謹的身邊,聽到他的問話,緊著回道。
“金兵...”
“剩下的金兵已經歸降,有風畔跟重步崖在,你就別操心了。”
聞訊趕來的軍醫,抓起覃修謹的手腕看診。
他撫著白髯,點了點頭,對齊靖英說道,“主帥的傷已無大礙,此后老夫每日給主帥換上一次傷藥便是,再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可...只是他的左手...”
齊靖英瞥了眼覃修謹包扎嚴實的左手掌,聽他搖頭繼續道,“怕是不得大用了...”
因代泠玄的那一斧頭,覃修謹的左掌幾乎廢了。
日后,若想舞槍拉弓,怕是難了...
齊靖英聞言,撫了撫胸口,開朗的笑道,“人沒事就成、人沒事就成。”
有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還有都督的傷也不輕,您可別...”
“行行行!我的身體我最是清楚了!你快去瞧瞧別人吧。”
齊靖英見軍醫要開始嘮叨自己,趕忙‘轟’著他往外走。
等把人送走后,她笑嘻嘻的坐到覃修謹身側,“還算上是你小子命大。”
覃修謹望著頭頂浮夸奢靡的壁畫,淡淡的出神。
“我的手...”
“一只用不上了,不還剩一只嗎?不耽誤用飯就成。
”
齊靖英看著他眉間散不去的憂愁,安慰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人沒事,否則我都不曉得怎麼跟明熙交代了。”
“澤昀...”
覃修謹看向齊靖英,啞著嗓子問道,“我的玉呢?”
“在這呢。”
齊靖英從他枕邊拿過一個布袋,“我怕丟了就給你攢起來了。”
見覃修謹要起身,她連忙攔著,“說了讓你好好靜養,這大夫剛走呢!”
她拿出布袋里頭碎了的玉玨,給覃修謹瞧。
等他看過后,又輕輕的把碎片放在他右手心里,“要不是代川那一刀正好卡在這玉上,你怕是...”
“呸呸呸!看我說的!”
齊靖英連忙打嘴,她起身趕忙朝四方拜了拜,“小女子口無遮攔!口無遮攔!莫怪!莫怪!”
覃修謹指尖捻起碎玉,冰涼的觸感,給他帶來了幾分安穩。
這是澤昀的玉。
覃修謹閉上雙眼,腦海中溫潤如玉的臉龐逐漸清晰。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身上的痛楚仿佛也跟著淡了。
“姐...”
“誒!”
齊靖英坐了回來,順手捻了捻他身上的被褥。
“澤昀..可寄信來了?”
“不曾。”
她搖頭道,“你昏迷的這幾日都不曾有人送信上來。”
覃修謹眉頭微蹙。
澤昀每五日便會寄信一次。
算上他昏睡的時間,離上次送信已不止五日...
覃修謹神情一冽,他困難的抬起手臂,抓住齊靖英的衣角,“回去...”
“回去?回哪?”
“回都城。”
“這朝中并未傳召,我們不能...”
“都城...都城定是出事了!”
澤昀,他的澤昀,絕不能有事!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84章 一紙罪證
一陣腳步聲打破寂靜黑暗的氣氛。
鎖鏈落地,牢門被人推開。
一碗蓋了菜片的米飯,被放到了趙明熙的面前。
“吃吧!”
趙明熙半闔著雙眼,看向面前的下人。
覃少樺來過牢房不久后,這里看守的下人就被覃柏聿換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