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熙單臂抱著他的身子,接過海棠,低頭聞了聞。
看著覃風遙期待的眼神,他無奈的搖頭,把花別在耳后,“好看嗎?”
“好看!”
覃風遙拍手鼓掌著歡呼,“爹爹漂亮!比花花...漂亮!”
他真誠的話語,把一眾下人都給逗笑了。
世子的話,確實沒錯,王妃確實‘人比花嬌’。
趙明熙輕捏著他肉嘟嘟的臉頰,“你啊...”
覃風遙干脆抱住他的手掌,放在臉側磨蹭,“爹爹陪燦兒...看花花!”
“燦兒多等爹爹一會兒好不好?爹爹先把手頭事辦完。”
“爹爹忙什麼?”
覃風遙歪頭問道。
趙明熙抱著他走進亭子,穩穩的坐到了石凳上。
他指著石案上的書信給覃風遙看,“爹爹在給你父親寫信,等寫完了就陪燦兒賞花,好不好?”
“父父的信?”
“是啊,給你父親的信。”
覃風遙坐在趙明熙的懷里,他傾身扒在石案邊邊,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上頭的書信。
他盯了半晌,苦悶的搖頭,“燦兒不懂...”
“哈哈哈...”
趙明熙大笑的輕撫著覃風遙的臉頰,安慰的說道,“燦兒還小再大些就能懂了。”
雖然按新覃的規矩,皇室子嗣是五歲起,才開始念書識字,但大多皇子在此之前,都會被后宮的娘娘教導著學習。
夔芷卉早在覃風遙言語清楚后,便催著趙明熙教導他。
可趙明熙總是推脫著,并沒有應承下來。
他不想逼燦兒做不喜歡的事。
這輩子,他只想燦兒平安順遂的活著,他不愿把自己的希望,強加到這個孩子身上。
“怎麼了?”
趙明熙疑惑的看著靜默著不發一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覃風遙。
他小手抓著石案,謹慎的不去觸碰上頭的東西。
小臉‘嚴肅’的皺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爹爹...”
“嗯?”
“父父...父父想燦兒了嗎?”
覃風遙揚起小臉看向趙明熙,軟糯的聲音,期待又緊張的問著,“信...寫燦兒了嗎?”
趙明熙聞言一頓,隨后笑容逐漸放大,“當然,怎會不想燦兒呢?”
他撈起一份書信舉到覃風遙面前,指著上頭的一行字,說道,“你父親問起爹爹,燦兒有沒有長高,長胖些,還問燦兒有沒有提他、想他?”
“想了!”
覃風遙抓著趙明熙的手,急切的說道,“燦兒想父父了!”
其實,覃風遙已然不記得覃修謹的長相樣貌。
覃修謹是一年前離開的,那時覃風遙不過一歲大點,連話都說不清。
可他始終記得覃修謹。
他是爹爹口中能保護他們的父親,是百姓愛戴的大元帥。
“父父還說什麼?”
“他讓燦兒乖乖在家等他,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打完勝仗回來了。”
覃風遙聞言,‘咯咯’的大笑了起來。
“爹爹。”
“嗯?”
“燦兒學字...”
“燦兒想學寫字?”
“嗯!燦兒寫信...給父父!”
覃風遙指著石案上的書信,認真的說道,“學字...爹爹教燦兒。”
“燦兒真的想學?”
“想噠!”
“好...”
趙明熙把信放回石案上,“那燦兒先幫爹爹這封信寫完,然后爹爹再細細的教燦兒識字可好?”
“好!”
覃風遙乖巧的點頭。
趙明熙起身讓他站在石凳上。
覃風遙配合著,撐起身子站穩,他伸著手抓過毛筆,緊緊的握著。
趙明熙單臂攬著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把住他的手掌,“燦兒想跟父親說什麼?”
“嗯...”
覃風遙皺起眉頭,苦思了半晌,后看向趙明熙說道,“燦兒寫...父父,燦兒...”
“‘燦兒想你了,很想很想...要早些回來,燦兒和爹爹都在家等你’”
覃修謹看著手中的書信,念得卻尤為的仔細認真。
信上的字跡潦草,可落到他的眼里,卻顯得可愛淳樸。
燦兒已經兩歲有余,他也離開了一年多的時間。
覃修謹珍重的收起書信,把它仔細收好。
他抬步走向帳外,軍營內一片嘈雜之聲,一聲聲嘶喊的吆喝,在耳畔乍響。
覃修謹穿過人群來到中軍帳,他撩開帳門走了進去。
“主帥!”
眾人見他,紛紛起身。
覃修謹擺手走到沙盤前,“如何了?”
軍隊于五天前就到了此處。
許久未動的原因,則是他們十里路前的那座雙子山。
雙子山是兩座地貌相近的山頭,山脈地勢不高,但卻死死的把遼城封在山后。
代泠玄為了攔下他們,不惜放火燒山。
那場大火燒了幾日幾夜才滅,如今山上已然雜草不生,光禿禿的一片。
只要他們帶兵翻過山頭,金兵便能第一時間發現,并利用地勢伏擊。
“怕是只能從山谷過去了。”
風畔指著沙盤的一處說道,“可是此山地勢兇險,若是大軍突圍,怕是...”
齊靖英接著話說道,“兩側山谷皆有山路,可穿過雙子山,抵達遼城。”
“屬下探到,灼陽谷的那處的山路寬闊,可五駒同行...”
重步崖仔細的說道,“但池暝谷那處則窄小,僅可過兩人。”
可若想全軍穿山而過,只怕還是會被熟悉地貌的金兵發現。
且山谷之中定于金兵埋伏,若是有個萬一...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77章 終究成不了璞玉
“少爺!三殿下和祝大人來了!”
門房的一聲通報,讓江庭軒加快腳步,迎了出去。
覃雪瑤在一月前誕下一女。
今日便是她的滿月宴,也是覃雪瑤出月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