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見了他,先是一愣,得知他是想看看小世子后,她便善解人意的說道,“那少爺可能幫奴婢守著會兒,奴婢得去換個尿布。”
趙云廷一聽自己能跟覃風遙獨處,拍著胸脯,承諾道,“你放心去吧,這有我呢!”
他來到床前,看著正在床上爬行的孩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燦兒...”
趙云廷慢慢的靠近,蹲在床邊與覃風遙對視,“我是小叔叔啊...”
“呼!”
“對!叔叔!燦兒叫我叔叔...”
“呼...呼!”
“燦兒真棒!”
趙云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戳在那肉嘟嘟的臉頰上,“嘿嘿嘿...”
覃風遙見他笑了,小腦袋一歪,倒在他的手上,跟著笑了起來。
“咯咯咯...”
“嘿嘿嘿...”
正笑著開心的時候,突然窗外乍響了一聲驚雷。
兩人歡快的笑聲一滯。
趙云廷看向窗外,就見零星的雨點,驟然變大。
天仿佛漏了個口子似的。
“啊...啊...”
聽著手上的動靜,他回頭看去,就見覃風遙紅著濕漉漉的大眼,小嘴緩緩張大。
“燦兒,別!”
“哼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
趙云廷哄不好孩子,乳娘又沒回來。
他只能抱著他的小侄子,來向他的大哥求救了。
“你啊!”
趙凌天敲了趙云廷腦袋一下,不爭氣的說道,“看看你干的事!”
趙云廷捂著腦袋,哭哭唧唧的不敢反駁。
“父親!”
趙明熙趕緊攔在他們中間,“云廷也不過是喜歡燦兒罷了。”
他指腹擦去覃風遙臉上的淚痕,輕拍著后背,哄道,“燦兒喜不喜歡叔叔啊?”
覃風遙抱著趙明熙小聲抽泣。
聞言,他便從趙明熙的頸窩抬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的看向趙云廷,“呼呼...”
“嘿嘿嘿,燦兒叫我呢!”
趙云廷被這聲奶音,喚得腦袋都不疼了,臉上更是帶上了不值錢的傻笑。
小侄子真可愛!
奶乎乎的!
“趙云廷!”
一聲怒音,將趙云廷拉回現實。
“你把燦兒帶...燦兒!”
馮鶯得知覃風遙不見的事,火急火燎的趕來。
她剛想質問趙云廷把孩子帶哪去了,就看到覃風遙哭得紅彤彤的小臉。
“誒 !娘!”
趙云廷被馮鶯一把扯住了耳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燦兒惹哭了!”
“娘!不是我啊!”
“還不是!再跟我犟嘴試試!”
“夫人...”
“阿娘...”
趙凌天和趙明熙眼看著馮鶯要下狠手,趕忙一左一右的攔著。
覃風遙攬著爹爹的脖子,被小叔叔的慘叫聲,逗得破涕為笑。
雨勢漸緩,烏云退去。
春日的陽光,破開云層,傾散在生機盎然的大地上。
-
新覃三百七十四年。
新覃與元金交戰,連失兩座城池。
二月,安王覃修謹受任元帥,率兵攻打金兵。
燒其營寨,奪其糧草近千石。
元金派兵支援,重立防線防守。
三月,前軍都督率領副將,帶兵二十,趁夜暗殺金寇百人,攻破元金防線。
五月,安王率領懷化將軍率五萬鐵騎,突破元金陣法,斬殺金寇萬人,擒獲戰俘百余人。
元金士氣大減,覃修謹乘勝追擊。
又一個月,覃修謹再次勝仗,接連收回了兩座城池。
在把元金幾萬殘兵敗將,打回元金的那一晚,全軍慶賀勝利。
不過半年的時間,覃修謹便帶著十萬將領,奪回了新覃的丟失的一切。
百姓皆稱覃修謹是天神降世,是上蒼派來拯救他們的。
覃修謹佇立在遂城的城樓上,他目光堅定的遙望著遠方。
冷清的眸子里,盛滿了濃烈到無法忽視的野心。
腳步聲在身后響起,覃修謹并沒有回頭,只是沉聲問道,“都城還沒給信兒?”
風畔搖頭站到他的身側,“還不曾...”
他們已經收復了兩座城池,雖然新覃和元金的和平契約,已然撕毀。
但他們下一步如何,并不能自行做主。
“眼下糧草告竭...寫奏折去都城催了幾次,可都不見回音...”
風畔嘆息道,“剩下的糧草只夠撐半月的了...”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派信前去催促糧草。
要不是,他們搶了元金那幾百石糧食,怕是都要撐不下去了。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62章 對將士的保證
“再等等...”
覃修謹瞭望著遠方的天空,鎮定道,“很快就會有回信了。”
“便是回信又如何?陛下分明不想打這個仗!”
早在他們收回一座城池時,陛下就表示不想繼續打仗,想讓他們班師回朝。
要不是百官極力反對,請愿懇求陛下收回遂城,他們這會兒說不準已經在回都城的路上了。
“打不打,可不是由他說的算。”
“什麼?”
覃修謹撐著那道城墻,指節分明的五指,青筋微微凸起。
他不屑的說道,“我可從未等過‘覃宏朗’的回信。”
“那主帥是...”
“六兒!”
齊靖英高舉一封書信,大笑著跑了上來,“來信了!是明熙的信!”
風畔還沒把她的話過腦子,覃修謹就已經轉身疾步走向她。
他奪過齊靖英手里的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寫了啥?給我瞧...”
“步崖!重步崖!”
覃修謹利落的推開齊靖英,走下城樓。
重步崖應聲從遠處跑來。
“主帥,何事吩咐?”
“明日天亮,你便帶二十人出城,往官道走,去接糧草。”
“糧草...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重步崖聽是糧草的消息,高興的轉身離開。
“戶部送糧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