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梅轉而命人抬來兩座轎輦。
夔芷卉冷眼看著那奴才,轉而對趙明熙溫柔一笑,跟他一前一后的坐上轎子,往傾顏殿穩穩的行去。
趙明熙以大麾擋著寒風,把覃風遙攏在懷中。
他輕瞥兩眼簇擁在周身的奴才,緩緩的松懈下身子,慵懶的傾靠著。
大掌輕拍著懷中的孩子,多情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幽光。
該是他的,總歸還是他的。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57章 她竟這般厲害
“參見皇后娘娘!”
夔芷卉看著眾人對她的見禮,心情極好的抬手,“免禮...”
眾人起身后,便將視線集中到她身后的趙明熙身上。
他還是那副翩翩之貌,本就清雋的樣貌,加之越發沉靜的氣質,就猶如一汪清酒般,酒香醇正,味道更是濃烈得令人無法忘卻,余韻無窮。
打趙明熙進門,覃少樺的視線總是止不住的往他身上看。
他想要湊近寒暄,可又膽怯的退縮在原地,不敢上去。
覃少樺注視著趙明熙從容的與周身的人交際,大方的笑著,交聊著什麼。
“少樺?少樺...”
“嗯?娘...”
靳書慧喚了覃少樺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可是身子不適?”
“沒有...只是在想別的事罷了。”
見他神色如常,靳書慧才放下心來。
靳書慧平日專心吃齋念佛,今兒難得出席一次家宴。
她不為別的,只為跟已經出宮建府的孩子,多待會兒時間。
覃少樺在上個月便出宮建府,入禮部的官職,可上朝議政。
早兩個月的覃展宸,則是入了戶部的官職。
兩人不同的是,覃展宸在上月便與晉國公之女董慕凝成婚。
而覃少樺時至今日,都不曾相看女家。
只因他本就不受榮寵。
靳書慧在宮中,也不過是空有虛位,并無實權。
她的一切都能聽從繆芳馥的安排。
至于覃宏朗,他對覃少樺這個兒子,本就不甚在意。
再者...
覃少樺望著不遠處的那抹挺拔的身影。
那是他心底無法言說出口的念想。
覃柏聿舉起杯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倏然放下酒杯,陰郁的雙眸,緊盯著覃少樺看。
順著他的視線,覃柏聿轉而看向趙明熙。
覃風遙被乳娘抱走,一身輕松的趙明熙,施施然的坐到位置上。
他似有所感的看向對面的覃柏聿。
瞥見他陰冷的視線,趙明熙挺直腰桿,他輕撩眼簾,漫不經心的看了回去。
傲睨一切的眼神,帶著十足的輕蔑,他嘴角分明帶笑,但卻像浸了毒的冷箭,讓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讓覃柏聿眉頭難堪的皺起。
他突然想到,孟元徽與他商量后,決定召回趙明熙的決定,是不是真的正確...
覃柏聿并不知道趙明熙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可他卻察覺到趙明熙變得有所不同。
他還是那般收斂著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可他的眼神就好似隱藏于樹上的毒蛇。
雙眸噙著陰冷的欲望,伺機而動只為一擊鉗住獵物的要害,再慢慢的折磨,直至獵物死亡。
覃柏聿壓抑心中的驚恐,握住手邊的酒杯,低眉掩去慌亂的神色。
趙明熙風輕云淡的笑著,他優雅的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請神容易,送神難。
既然把他請回來了,總不能讓他們白費功夫。
-
趕了半月的路程,覃修謹終于趕到臨近遂城的陽臨。
因為戰事,城中早已空無一人。
“將軍!安王來了!”
覃修謹等人來到議事的府邸,就見風畔正與凌冬商議明兒的戰局。
風畔抬眼看向面前的三人,視線一一劃過,在瞧見齊靖英后,眼中頃刻間泄露些許不悅。
出來打仗,怎地還帶個相好?
世人皆道安王重情,與安王妃乃是魚水深情。
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
風畔輕哼一聲,看向覃修謹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挑釁的諷刺。
“安王舟車勞頓,還是先去休息吧,這有我在,便不勞安王費心了。”
“你說什麼!”
覃修謹抬手攔下重步崖,他看向風畔,只見他神情倨傲的雙臂交叉著。
“這兵荒馬亂的,王爺就不怕傷著女眷?”
他斜著一旁的齊靖英,上下打量了兩眼。
穿得倒是像模像樣的,可說到底是介女流。
“王爺還是早些帶這位姑娘回去...”
齊靖英掰著覃修謹的肩頭,推開他的身子,向風畔走近幾步,“將軍是瞧不起女子?”
她目光冷冽的注視著風畔,“我怎記得,把軍隊打退兩座城池的,便是元金的公主?”
話雖如此,可風畔還是不信任的看著齊靖英。
“我不與你廢話!”
齊靖英利索的拔出手中的陌刀,直指風畔,“只要你能把我打贏了,我便再不踏入此地一步!”
“我欺負你作甚,我是在跟你講道理...”
風畔話音未落,刀鋒便直直的向他劈開。
他趕忙閃身躲開,可齊靖英卻像是早就料到他的退路,先一步橫過刀頭攔在他的眼前。
風畔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尖,抬手接住重步崖丟過來的長劍。
他抽出長劍,快速的格擋下齊靖英的攻擊。
可她像是讀懂讀心術一般,每每都能先他一步,找到自己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