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修謹定睛看向趙明熙,“澤昀是想...”
“不是我想,而是她想...”
趙明熙悠悠的說道,“她這會兒怕是也等不及了...”
他輕撫著覃修謹的臉頰,“六郎得幫她...解這燃眉之急才是啊。”
趙明熙不禁勾起嘴角,笑得嘲諷。
天子,又如何。
可不是誰都愿意順從他,也不是誰都愿意做這籠中雀,享這薄涼的榮華。
“至于那城池的百姓...金王倒不會他們做什麼,只是...”
以上一世看來,元金對新覃是早有打算的。
“覃宏朗這樣,不僅不讓達成所謂‘和平’,反倒是助長元金的氣焰。”
金王要可不止是一個小小城池。
“他想對付的不是百姓,而是覃宏朗。”
只有覃宏朗自滿的以為,元金還是曾經依附新覃的蠻夷小國。
“六郎且先交代陶大人一句,日后有事莫要摻和,這皇子出宮可要建府...”
趙明熙意有所指的說道,“工部的事多,可得讓他仔細身子才是。”
覃修謹立馬心領神會,他鋪開宣紙,開始書寫。
趙明熙在一旁看著,時不時點上幾句。
等放下毛筆后,覃修謹吹了吹宣紙上的墨跡,開口叫來欣妍。
趙明熙趁機脫離他的懷抱,站到了一旁。
欣妍進門后,就看著王爺一臉不悅的把書信交給她,說要送去都城。
還沒等她細問上幾句,他就擺手趕她出去。
欣妍只能愣愣的轉身離開。
等人走后,覃修謹倏然起身,再次把趙明熙拉入懷中。
他撇起唇瓣,憤憤的說道,“澤昀嫌我!”
趙明熙瞥了眼窗外,余光還沒到那,就被覃修謹鉗住下巴,親了上來。
安王殿下邊占便宜,邊委屈的哼唧,“我站這還不夠澤昀看的嗎?”
“夠夠夠!”
趙明熙趕緊順毛安撫,他妥協的說道,“只看你還不成嗎?”
覃修謹滿意的抱著他蹭臉,“最喜歡澤昀了。”
趙明熙無奈的輕笑一聲。
他家王爺的脾氣,來得快,但去得更快。
真是好哄得很。
-
夔芷卉一目十行的看完書信。
她施施然的起身,拿著書信走到燭臺旁,親手點上火。
美艷的臉龐在光影下,忽明忽暗。
她看著火舌吞沒了紙張,對邢嬤嬤不緊不慢的說道,“近日陽光正好,微風宜人,便在御花園里辦個賞花宴吧。”
在邢嬤嬤轉身之際,夔芷卉又突然說道,“可得把人喊齊了,人越多越好。”
張揚的紅唇一張一合,“畢竟...人多熱鬧。”
第二天下午。
陽光明媚,微風宜人。
御花園中花團錦簇,清香迷人。
還沒等皇后娘娘到場,眾嬪妃就聊開了。
她們見祝柔身旁的覃雪瑤,一個個笑著夸贊。
“要不說我們三殿下疼公主呢,給相看的駙馬都是頂好的,這才幾日啊...我便瞧著公主的氣色又好了。”
“可不嘛...這再過幾日,怕是就有好消息了呢!”
“若真是如此,趕著三殿下的生辰也是好事成雙了!”
“你們可別打趣她了...”
祝柔笑得是花枝亂顫,“這才剛成婚不過一月...哪是著急的了的...”
她看向對面,坐在繆芳馥身旁的溫意然,扯著話題說道,“要說這好消息,也該是二皇子妃先得才是,哪輪得到我們家雪瑤啊...”
溫意然聞言,面色一白,指尖無措的拽緊錦帕。
她與二皇子成婚快有一年,可時至今日都還未有孕。
期間,繆芳馥幾次召溫意然進宮,讓太醫診治,配了不少方子,給她調理身子,但都收效甚微。
宮里頭已經有閑言碎語傳出,甚至有傳言,她是不能生養的。
也因此事,溫意然和覃柏聿的關系,越發疏遠。
繆芳馥都開始計劃著給覃柏聿挑選側室了。
“瞧我,倒是忘了,二皇子妃身子不好...”
祝柔說罷,又趕忙收起笑意,狀似歉意的說道,“我這人嘴快,但絕無惡意,你可莫怪啊。”
便是溫意然被祝柔這般指桑罵槐的羞辱,繆芳馥也仿若不見的自顧自喝茶。
溫意然撫著自己的肚子,忍下心中的委屈,搖頭說道,“娘娘說的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覃雪瑤見狀,扯了扯祝柔的袖子,示意她少說幾句。
祝柔不屑的輕哼一聲,轉而瞥向一旁,挺著個肚子的夏沁。
盯著她快要足月的肚子,視線卻瞄向她身側的孫嬤嬤。
兩人視線交匯,孫嬤嬤微微頷首。
祝柔舉杯掩去嘴角的笑意,又跟身側的覃雪瑤說笑了起來。
“皇后娘娘駕到!”
“參見皇后娘娘!”
夔芷卉在邢嬤嬤的攙扶下,穩穩的坐到上位,“都起來吧。”
她看著臺下的眾嬪妃,笑著讓她們起身。
“本宮瞧著御花園花開正好,便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家宴會沒有外人,用不著拘束了。”
“是...”
眾嬪妃頷首坐下。
坐下不久,邢嬤嬤看著百花齊放的景象,笑著向夔芷卉提議去近身瞧瞧。
夔芷卉聞言笑了起來,“好啊,這般美景,不近些看,怕是可惜了。”
說著,她便起身,走下臺來。
眾嬪妃自是在宮人的攙扶下,緊跟其后。
一路上,嬪妃們的阿諛奉承,讓夔芷卉笑得開顏。
“啊!”
“娘娘!”
隨著一聲驚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聲源。
只見,夏沁扶著肚子被孫嬤嬤抱在懷中,她手里還死死的抓著溫意然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