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再過不久便要十八了,入朝之后,這明爭暗斗自是少不了的。”
“他是想讓公主脫離這個朝政的漩渦。”
“是啊...皇子奪嫡,勝者為王,敗者便是為寇!”
與其讓自己的妹妹,成為政權的犧牲品,倒不如早早將她托付,好了卻心事。
“覃展宸能為公主想到這份上,也是有心了...”
趙明熙想到一年前,覃展宸還曾想說服他,輔助自己。
如今的三殿下,早已沒了前世那般玩樂成性的模樣。
趙明熙放下書信,開始交代柳諸差事。
一側的齊靖英也被奮筆疾書的兩人,奪去了目光。
她放下茶盞,摸到兩人身后,好奇的觀察。
“讓他們先緩著來吧...”
趙明熙輕聲說道,“莫要心急。”
“是,屬下明白。”
柳諸得了囑咐,便躬身告退。
“嘖!你這寫的啥啊?”
趙明熙抬眸看去,就見齊靖英一把薅走重步崖手里的宣紙。
“天命之...胃性?率性之...胃道?怎地?讀書不往腦子念,非要往胃里頭塞?”
齊靖英看著重步崖默的《中庸》,眉頭緊皺著無語,“孔伋怕是都得被你氣得活過來了。”
重步崖臉紅得滴血。
白池則趕忙查看自己有沒有寫錯什麼。
齊靖英把宣紙遞給走來的趙明熙,“跟軍營的那群武夫一樣...”
她搖頭道,“肚里沒半點墨水,每天只知道攛掇著打架。”
重步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屬下就想著...會打仗就成了...我又不考秀才...”
白池也在一旁點頭。
“你若這輩子只想當個吆喝的武夫,就用不著學。”
齊靖英雙臂交叉,擲地有聲的說道,“但若想成為揮兵發令的將軍,就必須學!”
“別以為仗是這般好打的...”
趙明熙淺笑著說道,“若論文采,朝堂之上那些率軍領命的將軍,可不比舞墨的文臣差。”
不過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若是胸無點墨,目不識丁,如何看得懂兵法,論得清戰術?”
齊靖英認真的說道,“便是紙上談兵,都得識字才行。”
“縣主...看過很多兵書?”
白池猶豫的問道。
“我看過的書,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齊靖英自傲的說道,“打識字起,我就讀兵書,看沙盤,爹爹都說我是天生當將軍的材料!”
重步崖和白池滿眼的羨慕。
齊靖英揉著兩人的腦袋,慈愛的說道,“想學嗎?”
兩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行!”
齊靖英攬過他們的肩頭,“正好!我近日無事,便好好的教教你們!”
“那便勞煩表姐了。”
趙明熙看著她,頷首感謝道。
他讀書雖多,但兵法卻有短板。
六郎和將軍忙于其他事務,他也只能教些淺顯的東西。
若是表姐愿意教,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哪是話...”
齊靖英不在意的說道,“多一塊材料,便是多一份貢獻。”
低頭看著兩人,她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我真做不成將軍,那...能讓我徒弟做將軍,也是好的。”
新覃開國至今,都不曾出過一位女將軍,便是在先帝當朝的時期,也不曾有過。
齊靖英并非放棄了夢想,只是她也時常會想此事的難度。
楊浩曠一事,卻也為她敲醒了警鐘。
官場水深,并非空有志向就能成事。
她想當將軍,不過是為了國家太平,百姓安康罷了。
若是能有他人實現,也是好的。
趙明熙深深的望著她,拽緊單薄的宣紙。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43章 六郎便是這個人
新覃三百七十三年。
二月,壇渭郡貪污案下判決書。
巡撫劉韜盛被判死刑。
其中牽扯出的官員甚廣,這些日子,已經斬了不少人了。
一時間,朝堂之上可謂是人心惶惶。
緊隨著,三皇子和四皇子快要成年的事。
立儲一事,便被明著搬了上來。
若論功績,自是安王當先。
可覃宏朗卻以其斬殺使臣,殘虐不仁為由,將壇渭郡的功勞,全賞給了齊昌胤。
只說安王是功過相抵,便不予任何封賞。
這也引來了百官的不滿,但又無法反駁。
而覃修謹斬殺使臣一事,元金心里清楚,他是為什麼才會斬殺使臣。
但并不影響他們問新覃討要說法。
覃宏朗無法在百官面前,再次提起和親的事。
更何況,適婚的覃雪瑤也被賜婚了,但他萬萬不想讓兩國開戰。
無可奈何下,覃宏朗便提出將西北邊城,遂城贈予元金,作為兩國和平的禮物。
這個提議出來,忠臣自是不愿。
遂城位于西北邊境,乃是新覃要塞,可是送不得的。
可覃宏朗看著臺下議論紛紛的百官,只覺得他們是在挑釁他這一國之君的威嚴。
他只聲喝下百官的眾說紛紜,不顧文臣撞柱的威脅,干脆的在協議上,落下玉璽。
兩國之間的沖突,也因這一紙協議,靜下音來。
覃宏朗只覺得自己平息下了一場戰事,卻不知,這是他親手埋下的禍端。
四月,當朝七公主覃雪瑤與探花江庭軒大婚。
當日,江府高朋滿座,為慶賀公主大婚。
覃雪瑤端坐在床上,她聽著外頭熱鬧的人聲,指尖不安的捻著。
直到,房門緊閉的聲音響起,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門口。
江庭軒帶著酒氣,慢慢的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