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請息怒...”
楊浩曠見局勢不對,起身拱手道,“卑職想著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楊大人以為本王會誤會他們?”
“自是不敢,只是...”
“既然爾等都認罪了,那便用不著審了...”
覃修謹不等楊浩曠說完,轉而看向跪著幾十余人,輕飄飄的說道,“拖下去,處以腰斬之刑,便是爾等再有怨氣,也在行刑之后再喊吧。”
衙役們應聲出列,拉起那些犯人就往外走去。
本以為還有一線生機的犯人,這才反應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他們哭喊著‘饒命’,哀聲乞求著寬恕。
楊浩曠見狀,便想著求情。
可覃修謹卻將手中案卷遞給臺下的楊浩曠,“楊大人念念吧。”
楊浩曠接過案卷,看了看覃修謹,又瞥了仲崇凜一眼,逐字念道,“趙武,賭場打手,數次將人活活打死,并欺壓百姓,欺辱婦女;王奇,賭場打手...”
“這上頭,一樁樁,一件件,便是叫他們死上十回都不夠。”
覃修謹撈過手邊的官印,“他們都已經認罪了,楊大人還想求情嗎?”
楊浩曠闔上案卷,輕聲道,“不敢。”
覃修謹見此,又有了幾分笑意。
若是換了此前的郡守,怕是還要上書朝廷,通報案卷,再行刑。
可覃修謹是藩王,壇渭郡的官司,壓根沒有上書的必要。
他想幾時行刑,便可幾時行刑。
因為他是壇渭郡的天。
楊浩曠捏緊手中的案卷,低斂眉眼,掩去眼中的神情。
覃修謹輕抬下巴,看著站在原地的衙役,黑沉著臉說道,“愣著干嘛,還不快拖出去行刑!”
衙役齊聲喊道,“是!”
“不要!王爺...王爺繞了小的吧!”
“王爺!小的會改的!王爺就饒小的一回吧!”
“小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王爺...”
那些人在百姓憤恨的目光下,只能不斷求饒,卻是對仲家一字不提。
仲崇凜雖然可惜自己那麼多得力手下會因此喪命,但不論多少人的性命都比不上自己兒子的。
他看著那些人眼中的乞求,不過是冷眼看著,并未有任何動作。
覃修謹倒是個厲害的,不過才來壇渭郡幾日,便砍下他的一只手。
仲崇凜心中萬般不愿,可他不得不承認,覃修謹確實有些手段,亦或是...
他的身邊人手段高明。
看來當真是他小瞧他們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壇渭郡怕是遲早要翻天了。
所有人都看著被拖下的犯人。
沒人注意到,蜷縮在地上的仲天賜,面如死灰的臉色,以及那止不住抖動的身體。
他抱著腦袋,聽著耳畔響起慘叫聲、求饒聲,竟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可他卻不敢被旁人聽到,只能捂住口鼻,拼命的忍耐。
“仲天賜雖沒有強迫民女,逼良為娼是假,可對縣主無禮一事,卻是真。”
覃修謹把玩著手里的官印,“縣主今兒事忙,并未出庭,此事便擇日再審。”
放下官印,他又說道,“對了,那些人雖已認罪,可本王怕會有些疏漏,楊大人...”
“卑職在。”
“剩下的事便有你來處理。”
“是!”
說罷,他便下臺離開。
“恭送王爺!”
仲崇凜跪下身來,與他人一同磕頭拜禮,恭敬的送別覃修謹。
可當他離開后,管家將仲崇凜攙起,他便瞬間收起臉上的恭敬。
“派人去絳云樓...”
仲崇凜沉聲囑咐道,“把送去的那些女人都拖去城外殺了!”
管家神色一凜,頷首道,“小的明白。
”
仲崇凜望著仲天賜被拖下去的背影。
他不允許有任何隱患留下。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28章 為時過晚
鬧市的中心,百姓們湊熱鬧似的圍在外圈,看著衙役把數十名犯人押著走。
那些人的面孔,他們并不陌生。
得知他們要受腰斬之刑后,震驚之余,更多是卻是豁然的興奮。
惡人終于要得懲罰了。
每個人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
他們因為這些人欺凌橫行,活得麻木不仁,過得甚至不像個人。
如今...
善惡終有報,他們總算是等到了。
“聽說是新來郡城的安王下的令。”
“安王?可是春節花錢給咱們跳儺戲的那個王爺?”
“是他!聽說前幾日,他還派人在城門口施粥呢。”
“那安王的官,可比...比那位的大?”
“官大不大不曉得,但我曉得安王手里頭有兵,就在城外守著呢!”
“那郡城...可是有救了...”
行刑場,凄裂的求饒聲,一聲高于一聲。
血色如潑墨一般,揚灑于天空,墜落于塵土。
那般血腥恐怖的場面,卻沒有百姓愿意挪步離開。
斬斷的身體,并不會立馬喪失生命。
他們痛苦的呼吸著,拽著地上干枯的草根爬行,還在渴望生的機會。
眼神接觸旁人的那一刻,沒了平日的囂張。
張口吐出鮮血,呢喃著懇求。
可伸出的手掌卻被周圍的人,重重的碾在地上,狠狠的踐踏。
他們眼中沒有一絲的同情,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憎惡。
仲家的轎子在外頭停了半晌,直到行刑結束才起轎向外走去。
轎子平穩的駛過,仲崇凜撩起布簾,向外看去。
腳步匆匆的路人,還在爭前恐后的往刑場奔走。
他們面上沒有恐懼血腥的害怕,有的卻是大仇得報的激動。
這一幕幕落在仲崇凜眼底,就如同嘲諷他無能的證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