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撩眼簾,饒有興致的看向直挺挺站在身前的安王殿下,“都懂得編謊騙我了。”
“我...我可沒說什麼謊...”
向來處變不驚的安王殿下,此時卻心虛到搓手。
每每聽到趙明熙喚出口的‘安王’,覃修謹都止不住的心顫。
便是沒做錯什麼,也覺著自個錯了,更別說,今兒這事了。
好在用膳結束之后,趙明熙就揮退了所有下人,親自審問起了‘犯人’。
算是保住了安王殿下,在旁人眼中高大威猛的形象。
“沒說謊?”
趙明熙端起茶盞,凝視著連視線都不敢跟他對上的覃修謹,“如此說來,倒是我冤枉你了?”
“也談不上什麼冤枉...”
“冤枉安王,可是重罪,該受罰才是...”
趙明熙根本不等覃修謹說完,便自顧自的說道,“那便罰我不與安王同房一月,也算得上...”
“那女人確實不是什麼丫鬟!”
覃修謹忙不迭的急聲說道,“她是楊浩曠送來說要給我填房的,可我拒絕了!狠狠的拒絕!連門都沒讓她進!”
他見趙明熙不語,匆匆快走兩步,湊到他的跟前,“我可沒碰著她,也沒想要什麼填房!是那楊浩曠擅作主張的!”
覃修謹蹲下身子,舔著臉往他身前湊。
“好澤昀,不生氣嘛~”
他抱著趙明熙的腰身,從善如流的撒嬌,“我只要澤昀就好~”
覃修謹如今對‘撒嬌’一事,可謂是信手拈來,猶如呼吸一般的簡單。
趙明熙慢慢悠悠的抿了口茶,他吐掉粘嘴的茶沫,輕道一聲,“起開。”
覃修謹趕忙起身,但不死心的他,轉而蹭到趙明熙腿邊的一畝三分地,緩緩的蹭著塌邊坐下,然后乖順老實的開始幫他按腿。
趙明熙順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與他談話,“你說那人是楊浩曠送來的?”
“人是他送來的,但不定是他要送的。”
“這事跟那牢里的那位爹,怕是脫不了干系。”
趙明熙抬腳踢了踢他。
覃修謹會意,捧起他的雙腿放到膝上,“那女人怕是學了風塵之術,只會討好男人歡心,有野心但倒沒腦子。”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是探子。
他手上活不停的說道,“仲崇凜送她進府,怕是想要討好我,順道吹吹枕邊風。”
可那樣的胭脂俗粉,怎能跟他傾國傾城的安王妃相較?
“六郎打算如何料理?”
“女人自是收不得的,但案子確實該辦了。”
“之后還有幾批貨要送來,底下的人手也就沒那般緊了。”
“等會兒,我就喚柳諸他們幾人過來。”
“六郎可要記住...”
趙明熙撈過身側的湯婆子撫著,“斬草必要除根。”
他抬起幽暗深邃的眼眸,看著覃修謹一字一句的說道,“仲崇凜的根基在這,且盤根錯節,相接之處眾多,若是不全部處盡...”
“定會舊土新翻,再長新芽生葉...”
覃修謹擰眉說道,“澤昀說的,我都了然,只是仲崇凜浸淫多年,若想連根拔除,怕是...”
趙明熙眼底泛起一抹幽光。
“那便要從他至親之人那落斧...”
既然仲崇凜送了安王府一份大禮,那他們若是不回應,怕是會有失禮儀。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21章 真的知錯了
第二天。
正在府衙內,打牌喝酒的衙役,猛地聽到府外的破門聲。
衙役們搖晃著身子出來,打頭的衙役指著破壞府門的重步崖嗎,破口大罵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強行破門!”
重步崖目不斜視的踏進府衙,他不顧幾人的叫囂,環視一圈落滿灰塵的審案桌,與臟亂的各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是有多久沒有審理案子?
他在心中喟嘆,只怕是多久沒有辦案,郡城的百姓就被打壓的多久。
外在還算鮮亮的郡城,內里怕是早已殘破不堪。
“你們...”
白池聽到動靜,從后院趕來。
他到這就瞧見被撞爛到傾倒的府門,以及站在門前氣勢洶洶的幾人。
“府衙之內,豈容爾等這般造次!”
白池氣憤的大喝道。
“容不得我們,倒是容得他們喝酒打諢?”
重步崖毫不退讓的反問道。
“你!”
“白池!休要無理!”
晚一步趕來的楊浩曠,把白池拉到身后,他拱手一禮,笑道,“原來是重侍衛。”
重步崖緊跟著回禮,“楊大人安。”
“重侍衛來此...所為何事?”
“安王兩日之后打算到府衙辦案,特派我來此巡查。”
“那這...”
“大人若是有事去忙就是了,可能借幾個衙役給我使使?”
“當然。”
重步崖闊步走向衙役,“堂堂府衙連個鳴冤鼓都沒有...”
他視線打量著幾人,隨手指了兩人,重聲吩咐道,“你們幾個跟我們去把王爺新做的鼓搬來,其他人把府衙打掃了。”
見他們愣神不動,重步崖喝道,“還用我請你們不成?”
“不不不!”
“這就去、這就去!”
眾人四下散去,原地只站著重步崖、楊浩曠和白池三人。
“王爺讓我囑咐大人一聲,仲天賜的案子,三日開堂審理。”
重步崖與楊浩曠說道,“王爺第一次審案,自是不愿出什麼岔子,還得有勞大人整理案件了。”
楊浩曠擺手道,“說不上有勞的話,這本是該做的事。
”
重步崖稍稍側目,瞥向他身后的少年。
白池毫不退讓的看向他。
重步崖凌冽的眼神輕掃著他,濃重的眉頭逐漸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