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諸感激的拜了拜手,吆喝著兄弟們,趕著馬車往城門去。
衛兵掃了兩眼周旁,還盯著馬車瞧的士兵,喝聲道,“有什麼可看的!”
馬車穿過幾條街,尋到了一處驛站。
柳諸安置好了車隊,又安排幾人守著馬車,就帶著老婆孩子和幾個漢子進了驛站。
“用不著、用不著...”
柳諸攔下了要給他們安排房間的小二,“一會兒就有熟人來接我們,就暫且歇歇就好。”
他掏出幾文錢,放在小二的手心,“勞煩您給我們上幾壺熱水就成。”
小二撥弄了兩下手里的銅錢,笑著說道,“成,你們且等等。”
柳諸笑著看小二離開,后掃視一眼空蕩的驛站。
他引著幾人圍著桌子坐下,又脫下破舊的披風,裹在身側女人的身上,“莫要凍著娃子。”
女人抱緊懷中的孩子,縮著身子點了點頭。
不過多時,一個模樣年輕,身材高挑的少年,風塵仆仆的跑了進來。
“大哥!”
柳諸站了起來,“你來了。”
“娘聽說你進城了,趕著讓我過來尋你。”
柳諸熱切的拉住他的手,“家中已備好了飯菜,大哥快隨我回去吧。”
“誒!好好好...”
柳諸趕緊招呼著幾人開始收拾,他走到掌柜前,憨厚的笑著問道,“那幾壺水...”
掌柜瞧著他們的打扮,吹了吹胡子說道,“就給三十文吧。”
“三十!”
柳諸先是一驚,但看著掌柜瞪眼的架勢,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數了三十文。
他嘟囔著,“這城里的東西,怎地這般貴...”
掌柜抓緊手里的三十文銅錢,看著幾人離開的身影,嗤道,“鄉下來的土包子...不坑你坑誰。”
幾輛馬車穿過街道,來到一戶院門口。
十數人從馬車上下,來開始往院里頭搬東西。
有與柳聞相熟的鄰里瞧見后,好奇的問道,“老弟,這是家里來親戚了?”
柳聞見到他們,笑著回應,“我哥從鄉下過來跟我一塊過年的,順道來城里頭尋尋賺錢的路子。”
說罷,看熱鬧的幾人也就離開了。
等東西都搬完了,柳聞便關上了院門。
轉身之際,他臉上純真的笑意,在頃刻間化為虛有,轉而代替的卻是不屑的輕挑。
柳聞抬眼看去眾人已經脫下破舊的披風,他們的眼神則是如他一般的狠絕冰冷。
他看著眾人說道,“郡城眼線眾多,主子打算借年節的由頭,把貨拉進王府。”
柳聞是最早來壇渭郡的,為的是不引起旁人的懷疑,他化名徐鳴,提前搬進了這處院子。
這麼多天下來,他也算是了解了如今郡城的環境。
說是整個城都是仲家的眼線,都不為過。
雖然王爺已經將親兵布置到各處,但還不能完全剔除那些監視。
他早兩日便傳信跟柳諸說明此事,城樓處雖有王府親兵把守,但保不齊對上的是不是自己人。
所以萬事需得小心行事才是。
柳諸聞言點了點頭,“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怕是要等年后才能到。”
一個女人上前,她抖開懷中的襁褓,一堆破舊的布料散落在地,最后現出一把鋒利的短刀。
她兩步上前,掀開麻布,將刀尖刺入麻袋,利索的劃開一道口子。
奪目貴重的黃金首飾,便露了出來。
柳聞上前抓起一錠金子掂了掂,然后丟給了身側的畫芷,隨后又依次丟給了在場的幾人。
“王妃賞的,一人一錠。”
眾人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自是欣喜萬分。
雖然他們對主子們已然是抱著誓死效命的本心,可若是能得著賞,當然也是好的。
說起來,王爺對他們算是大方的,但跟王妃相比...
還是有些差距的。
“啊秋!”
覃修謹狠狠的打了噴嚏。
趙明熙把身上的被褥披裹到他的肩上,“可是凍著了?”
“別解開。”
覃修謹怕他著涼,急忙把被褥給他裹緊了回去。
他一把抱起吃飽喝足的趙明熙,快步往床上走去。
“都日昳了,就別動彈了。”
覃修謹撫了撫他的額頭,沒覺得熱后,又把人塞回了床上,“閑來無事就再睡會兒吧,等晚膳的時候,我再喚你起來就是了。”
身子本就倦怠的趙明熙,聞言也沒拒絕。
“六郎也睡會兒?”
“好。”
覃修謹順勢脫了外衣,躺在他的身側,
趙明熙鉆進溫熱的懷抱,大掌力度適中的按摩著他的酸處,讓他舒適的嘆了口氣。
覃修謹低頭吻在他的頭頂,輕聲哄道,“睡吧,我在呢。”
趙明熙順著他按揉腰部的力道,慢慢的松懈下身體,很快就窩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
覃修謹看著他,眉眼皆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抬眼望向窗外的天空。
天地廣闊無垠,包羅萬象生機,而他的天地,卻只一個懷抱就能塞滿。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14章 喜迎新春
除夕當天清早,爆竹聲就響徹了整個郡城。
安王府也一大早貼上了春聯,掛上紅燈籠,喜迎新春。
重步崖和幾個侍衛,更是拎著幾捆鞭炮,把王府門口弄得是煙霧繚繞,卻也熱火朝天。
覃修謹和趙明熙出門前往將軍府的時候,就看到兒童們都大笑的在街上奔跑。
平日里,甚少有人走動的大街,在這一天可謂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