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欣妍頷首道,“送去太尉府和趙府,以及各大官員府上的年節禮,王妃也都安排好了。”
雖說他們已經不在都城,但各方各面的打點,自是少不了的。
趙明熙早在都城的時候,就已經交代好了一切。
他不知道他們要離開多久,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抹去覃修謹的存在。
想起趙明熙,覃修謹壓不住嘴角的上翹。
他的夫人總是先人一步的周到。
欣妍等丫鬟們退下后,又湊身小聲道,“宮里頭的消息...賢妃重獲龍恩,且二皇子也重新得了寵信,但春闈在即,所以...”
“覃宏朗打算等春闈之后,再讓覃柏聿回朝?”
“聽信兒說,是有這麼個意思,陛下已經不止一次喚二皇子進宮,對他提點一二。”
“覃宏朗能提點覃柏聿什麼?”
覃修謹嘲笑道,“現如今,也只能讓他跟那些文官打好交道,免得到時候,在朝堂之上無人幫襯他。”
“信中不曾明說,但二皇子近日確實跟文官走的較近。”
欣妍擔憂的說道,“若是這般走動,會不會...”
“不會。”
覃修謹處變不驚的說道,“文官最是在乎天下書生的眼光,若非佞臣貪官之流,自是不會被覃柏聿一兩句說服。”
更何況,他的夫人早已未雨綢繆,將那些‘佞臣’收入他的麾下。
便是覃柏聿磨破嘴皮,也是枉費心機。
“奴婢還聽說,陛下想抬繆鴻遠的官職,說不定會回到丞相之位。”
“覃宏朗就是再想又如何,且不說祝成雙不會放任不管,便是讓他坐回丞相,他也只是徒有丞相之名罷了。”
繆鴻遠的威望早已不必之前,如今還能在朝堂說得上話,也不會是因著他的外孫是當朝二皇子。
即使他的幕僚眾多,可手中減少的實權,也讓他變得大不如前了。
且上次賬簿的事,繆鴻遠還記恨著祝成雙呢,兩家的恩怨可是越發深重了。
覃宏朗如此急切的想讓覃柏聿和繆鴻遠重回朝堂,不過是為了能威脅到他罷了。
但覃宏朗再如何挽救都已是徒勞。
文臣已然看清了他,武將更是不會搭理他。
而他也只能聽聽后宮嬪妃的奉承,享受皇子們的虛情假意。
覃修謹冷笑一聲。
那位作繭自縛且中庸軟弱的君王,怕是到現在都看不清,朝堂的局勢,早已有所變化。
而這一切,皆是出自被他遺棄糊弄,甚至想要隨意支配的探花郎之手。
趙明熙緩緩睜開雙眼,他朦朧的看著頂上的帳幔,一時沒緩過神來。
他緩緩側身,隨之便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跟著皺了起來。
“主子是醒了嗎?”
花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趙明熙正想應聲,就隱約瞧見棉門簾被人撩開,冷風呼嘯著鉆進了帳幔。
“澤昀...”
覃修謹撩開帳幔就看到趙明熙似夢似醒的看著自己。
見他眉頭緊蹙,渾身不適的樣子,便急忙俯身,將大掌落在他的腰背輕按。
接過花霖遞上來的膏藥后,覃修謹又囑咐她們讓廚房備些粥食,便趕著她們出去。
房間的木炭‘噼里啪啦’的燒著,等膏藥敷完,趙明熙已是滿臉羞紅,視線逃避的埋在被窩里。
花霖送餐食進來,勸了兩句‘主子早些用,莫等涼了’的話,就帶著幾個丫鬟退下了。
覃修謹瞥著抬頭還在肆意的寒風,干脆用被褥裹住趙明熙。
趙明熙掙扎著說‘不合禮數’,想要先更衣洗漱。
覃修謹卻是不管不顧,只想趕緊喂他吃上一口熱乎的飯菜。
掙扎無能的趙明熙,就這麼被他,裹住被褥抱到了桌邊用膳。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13章 一個懷抱就能塞滿
干枯斑駁的樹杈上,凝結著點點白霜。
南方的雪總是下得不大,但地上卻濕滑的緊。
城樓東大門,幾輛披著麻袋的馬車,緩緩的經過護城河,來到城門口。
站在門口的衛兵,上下打量著他們,例行公事的問道,“來此何干?”
馬車隊伍打頭,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諂笑著走了過來。
他指了指身后的馬隊說道,“從縣里頭來的,進城做點小本買賣。”
衛兵往后看去,就見馬車邊上跟著幾個穿著樸素簡單,模樣像是莊稼漢子、農婦的人。
還有婦人的懷中抱著花布的襁褓。
“天這麼冷,小的這拖家帶口的...怕娃病著了,不好治...”
說著,柳諸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還請軍爺給通融通融。”
衛兵抬手擋下了男人手里的銀子,他威嚴的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行賄。”
“誒喲,小的不敢啊...小的只是想早些進城...”
“哼!”
衛兵重哼一聲,一掌推開柳諸,想上前查看馬車上的麻袋。
馬車旁的人,像被嚇著似的,挪著步子,貼近馬車。
柳諸緊跟了兩步,側身擋下衛兵上前的動作。
在他冰冷的眼神下,柳諸稍稍掀開麻布,笑著說道,“軍爺您看,就是點小東西,沒別的什麼了。”
衛兵目光一冽,他瞥了柳諸一眼后,喊住其他人檢查麻袋的動作。
“用不著查了。”
他按著柳諸的手,放到麻袋上,后側身讓開道路放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