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天賜先前的害怕散了個干凈,“你要是聽話,我就讓你好受些,你要是不聽...”
他淫笑的說道,“我就把你跟那些個硬骨頭一樣,賞給兄弟們,等玩夠了,就送你去絳云樓,開門接客!”
此話一落,仲天賜周遭的手下都放聲大笑了起來。
“那小的可要先謝過少爺的賞了。”
“聽說少爺前些日子送去的,已經接上客了。”
“還是跟著少爺好啊...”
他們好像早就習以為常一樣,各個都諂媚的奉承著他。
仲天賜本想看到齊靖英驚慌失措的模樣,可她卻甚是平靜的看著他們,眼底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麼看來,我倒不是冤枉了你們...”
齊靖英摘下頭頂的木簪,任由瀑布一般的長發,順垂而下。
長發隨風而動,凌亂之中又多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仲天賜雙眼緊盯著她出神。
他看著齊靖英不斷走近,來到自己的跟前。
“你...你這是...”
“律法在前,爾等卻視而不見...”
齊靖英眼底逐漸涌上狠絕的冷冽,她輕啟薄唇,厲聲道,“那便就地正法吧!”
手中緊握的木簪,下一瞬間,狠狠的扎入了一個打手的脖頸,又猛地拔出。
鮮血頃刻間噴涌而出,濺上明艷的臉龐。
那一刻,齊靖英就猶如玉面修羅一般,帶著嗜血的肅殺之氣。
身側的男人,捂著脖子的傷口,悶聲倒地,他費力的掙扎幾下,便咽下最后一口氣。
“啊!”
伴著一聲凄裂的尖叫聲,護在仲天賜身前的手下,都驚恐萬狀的撤開步子。
有點功底的人,都能看出齊靖英這一刺的功力,是多麼的深厚。
且她動作狠絕果斷,不過一息,便能奪人性命。
直勾勾看著男人,死在腳邊的仲天賜,雙腿緊打著顫,更有一股熱意從身下傳來。
他想要逃離,可雙腿卻像是被鎖在了那處,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齊靖英邁向自己。
齊靖英隨性的轉動著手里的木簪,嘴角笑得戲謔嘲弄。
在她高舉著木簪要刺下去的那一刻,清冽如山泉的聲音響起。
“表姐?”
齊靖英身子一聳,瞬間脫離方才劍拔弩張的氣場,囂張妄為的氣焰,霎那間消失殆盡。
她收起木簪,轉身之際,還不忘理了理頭發。
“明熙啊...”
齊靖英笑得‘和藹可親’,“出來買東西嗎?”
趙明熙是看著人群中的身影,很是眼熟,才帶人過來一探究竟。
走近之后發現那人確實是齊靖英。
可是...
“你這血是怎麼回事?”
趙明熙顧不上男女有別,急切的拽起齊靖英的手腕,上下打量著查看。
見她笑笑不說話,他便看向四周的人。
重步崖得了示意在第一時間帶侍衛,將那幾個想要逃跑的人給圍了起來。
當然還有雙腿猛打哆嗦,不知是冷是熱的仲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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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事...”
聽著府門外的聲音,覃修謹揮退身側的侍衛,放下茶盞,起身走了出去。
只見,齊靖英半邊身子滲著血,還滿臉訕笑著跟趙明熙說著解釋。
她瞧見覃修謹走近后,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喊著他,“修謹,你看這...”
覃修謹二話不說就上手,用指尖擦過齊靖英的臉側。
力道之大,把臉都剮偏了過去。
覃修謹無視齊靖英震驚且無語的表情,指腹輕捻兩下,揶揄道,“還挺新鮮,剛死不久?”
他看向她,從容淡定的問道,“你干的?”
齊靖英瞥了眼被重步崖拖進府門的仲天賜幾人,如實跟他們說起方才的事。
覃修謹原本淡然的眼神,在聽說仲天賜屢次強搶民女,甚至將她們送妓院接客后,變得陰冷凌冽。
趙明熙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可怕。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犀利憎惡的投射在仲天賜身上。
仲天賜被侍衛們架住身體,恐慌的情緒下,他變得敏感警惕。
他感受著眾人審視的眼神。
清晰的聽到一道低沉的聲線,陰森可怕的響起,“你應該當場就處決他,而不是留到現在。”
仲天賜倏然抬頭看去,就見少年的眼眸中氤氳著深不見底的陰霾。
‘他想殺了你!’
這句話,仲天賜腦海中突兀的響起。
恐懼的寒意自腳底躥起,他驚恐的大吼道,“你不能殺我!我爹...我爹可是仲崇凜!你不能唔...”
覃修謹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踩著碾著。
仲天賜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躲都躲不開。
他嗚咽的掙扎著。
趙明熙嫌惡的瞥了仲天賜一眼,他轉而對其一的侍衛吩咐道,“送表姐回將軍府,剩下的事...”
他視線掃過跪在地上的幾人,冷眼相待的說道,“就交由安王府處置吧。”
‘安王府’三個字,讓那幾個打手,頓時嚇軟了腿。
他們就說幾人怎地這般眼生,原是昨兒才進城的安王!
誰成想,今兒就被他們給碰上了...
那幾個打手被嚇得趕忙磕頭認錯,求著覃修謹放過他們。
覃修謹松開腳,走到趙明熙的身邊,他看著齊靖英離開的身影,悠悠的說道,“知道方才那人是誰嗎?”
幾人顫抖著身子,抬頭看向他。
“那是本王的表姐...”
覃修謹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先帝欽封的樂壽縣主。”
他三言兩語便將幾人打入了十八地獄,深處煉獄一般,“你們犯下這般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