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小子會沖動到提劍砍殺使臣。
誰有這般絕色的夫人,舍得獻出去讓他人沾染的?
齊靖英撇頭輕點,與齊昌胤交談的趙明熙,又跟覃修謹擠眉弄眼一番。
像是在說,‘你小子福氣不淺吶。’
覃修謹單臂攬住趙明熙的腰身。
他唇角上揚,眉眼得意的不行。
齊靖英雙手交叉,翻了個重重的白眼。
看給這小子美的!
齊昌胤與趙明熙交談了半晌,他環顧一圈說道,“東西都齊了的話,那我們就...”
“且慢!”
一道喝聲響起,幾人同時看去就見夔子胥,從遠處策馬而來。
他趕到眾人跟前,翻身下馬,快步走來。
自那日爭執之后,覃修謹為了避嫌,再沒去過夔家,也未與他們告別。
趙明熙看著覃修謹不自然的神情,側身向前,笑著與夔子胥招呼道,“舅舅。”
夔子胥看著趙明熙,還是有些難堪的尷尬。
他撓頭頷首,歉聲道,“當日之事...是我們糊涂了,還望明熙莫要放在心上。”
趙明熙微微搖頭,“都已經過去了。”
夔子胥得了回應后,看向覃修謹,“謹兒...”
“此事是我們錯了,舅舅跟你,還有明熙道個歉。”
他斟酌片刻后,輕聲道,“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事...跟你外祖有了嫌隙。”
夔子胥話落半晌,可覃修謹卻沒有回應。
趙明熙覷著覃修謹緊抿的唇瓣,抬手輕撫在他的腰間。
覃修謹得了他的示意,緊閉的雙唇稍稍松開,“我省的。”
僅僅三個字,卻讓夔子胥如釋重負。
“這是母親給你做的冬衣。”
夔子胥急忙解下背上的包袱,塞進他的懷中,“她說,上頭的針腳,可能不太細致...”
覃修謹打開包袱,他指腹輕撫了兩下,便知道這衣裳穿上,定是非常暖和。
“母親本想在年節前給你的...”
夔子胥訕笑兩聲,“你且穿著吧,若是不好,扔了便是。”
覃修謹聞言,不禁鼻子一酸。
他低下腦袋,抱緊懷里的包袱,顫聲道,“祖母給的,定是好的...”
夔子胥忍著淚意,點了點頭。
他勾了勾手,身后的侍衛提了一個食盒上前。
夔子胥把食盒交給趙明熙,“這是我夫人做的點心。”
趙明熙笑著接過,道謝,“謝舅舅。”
夔子胥轉向齊昌胤,拱手正色道,“謹兒...我便托付給哥哥了。”
齊昌胤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
幾個各自上了馬車,齊昌胤也翻身上馬。
他深深看了眼夔子胥,回身望向前方寬闊的道路,高喝道,“啟程!”
馬鞭聲同時響起,車輪轉動起來。
夔子胥看著離開的車隊,在原處駐足了良久。
直到隊伍消失,他才拽緊韁繩,上馬離開。
在夔子胥離開后,城樓上的身影微動。
他挪著早已僵硬的雙腳,眺望著逐漸化為黑點的車隊。
半云看著覃少樺眼中的神傷,不知如何規勸。
世間最難參透的,便是一個‘情’字。
-
車隊剛出都城不久,齊昌胤突然下令停了下來。
趙明熙撩開簾布查探,就見兩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齊昌胤的馬前。
“漠塵?”
“漠塵大師?!”
齊昌胤驚呼一聲。
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和尚,會是傳說中的漠塵大師。
在齊昌胤驚訝之際,趙明熙已經走到了前頭。
他抬手請漠塵走到一旁,恭維的說道,“多時不見,大師還是風采依舊啊。”
已經被趙明熙算計過幾次的漠塵,對著這個雅人深致的笑容,已然免疫。
他懶得跟趙明熙互相奉承,只讓他收下空岷手里的信封,“這個,你交給他。”
趙明熙并未接過,他挑眉笑道,“心念之人就在后頭,大師不見上一面嗎?”
漠塵一臉冷漠,“不了,貧僧與他已是...”
“步崖!”
趙明熙無視他的話,轉身就喊,“把步崖叫唔...”
漠塵一把扣住他的嘴,“你...你這是做什麼?”
他看了眼逐漸騷動的車隊,拿過信封,強硬的塞到趙明熙的懷里。
“你交于他便是。”
“那這事的...”
漠塵見趙明熙張嘴,就知道他沒憋著什麼好。
“你把他帶去壇渭郡的事...”
他連高僧的儀態,都不端著了,咬著牙氣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莫要錯怪好人,這事可不是我逼的。”
趙明熙悠悠的說道,“是他自己想做出點功績...”
他睨了漠塵一眼,含沙射影的說道,“也不知是為了誰呢。”
漠塵又氣又沒時間跟趙明熙辯駁。
他抬眼一瞧,便看到從馬車探出身里,找趙明熙的覃修謹。
想到什麼的漠塵,再次端起‘得道高僧’的姿態。
“安王妃還記得貧僧于安王算的那一卦嗎?”
“我何曾讓你...”
趙明熙突然憶起,他數月前,敲漠塵的竹杠,“那是...”
漠塵深不可測的說道,“你要的是字,貧僧寫的是卦。”
趙明熙一下就心急了起來,“那劫數如何能破?”
這下輪到漠塵氣定神閑。
他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02章 有澤昀相伴,足矣
天色漸暗,車隊趁著夜色進到縣城。
齊昌胤跟著引路的侍衛來到驛站后,便抬手叫停了隊伍。
覃修謹下車與齊昌胤安頓車隊。
趙明熙則是領著滕安雁和齊靖英,還有幾位女眷,來到驛站里頭。
見她們身旁只有幾個丫鬟伺候,他便二話不說的留下了他帶來的幾個丫鬟,幫著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