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家想的只有如何得到那個冰冷的皇位,卻從來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看著夔承平不可置信的眼神,覃修謹嘲諷的說道,“我不是覃宏朗,我不像他軟弱無用,只能靠權臣的擁護,來保全身下的位置...”
“謹兒!”
夔子胥正顏厲聲的打斷了覃修謹的話,“你現在不太冷靜,等過...”
“舅舅,我沒有一刻能像眼下這般冷靜。”
覃修謹淺笑著說道,“我不想做夔家的傀儡了...為了夔家,我當了十六年的傻子,已經夠了。”
他看向身側的趙明熙,柔聲說道,“我只想做真正的覃修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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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承平回到太尉府后,一言不發的回到書房。
夔子胥有心想勸,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邱曼安見他悶悶不樂的模樣,湊過來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正愁沒人說話的夔子胥,便拉著她到亭中,說起了這事。
邱曼安聽聞覃修謹砍殺使臣的事后,先是一驚,可聽完緣由之后,她卻露出了然的神情。
“此事并不復雜...”
她看著夔子胥解釋道,“子胥不能理解謹兒的想法,是因為明熙是個男兒。可若是換作你我呢?”
“我跟你?”
“要是那使臣說要把我獻給金王...”
“他敢!”
夔子胥激動的站了起來。
邱曼安好笑的勸他坐下,“那你可清楚謹兒的心境了?”
“可趙明熙是個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間...這...這...”
夔子胥想了半天 ,也只逼出個‘不合規矩’。
“規矩都是人定了...此前沒有的,不表示此后也不會有。”
邱曼安繾綣的看著夔子胥,溫柔的說道,“子胥是忘了自己是如何忤逆父親,不愿納妾的嗎?”
“我...”
夔子胥捻著她的玉手,思緒萬千。
他與邱曼安成婚已有十余年,可直到如今,都不曾有過子嗣。
只因邱曼安在懷第一胎的時候,不慎滑胎流產。
此后她便再難懷孕。
本以為只要調理的好,就可以再次懷孕,可不想等了十余年的時間,兩人依舊沒等到孩子的喜訊。
夔承平和齊昭容便勸說夔子胥納妾,就連邱曼安也跟夔子胥提了幾次。
可每次,他都是搪塞了過去,怎麼都不肯答應。
還想再過幾年,從夔承平庶出的子孫中,選一個過繼便是。
夔子胥時常說,他身為新覃的將軍,腦袋都是系在腰上的,便是納妾,也只會耽誤人家。
可邱曼安卻清楚,他不是怕耽誤人家,而是怕辜負自己。
“謹兒若是真的喜歡明熙,咱們也該高興才是...”
邱曼安靠在夔子胥的身前,她柔聲道,“畢竟能找到彼此喜歡的良人,可是三生有幸的事。”
她抬眼看著他,笑道,“欽天監的那一卦,說不準是真沒算錯。”
“喜歡是好,可是...”
夔子胥攬著邱曼安的肩膀,嘆息道,“謹兒與父親...”
“這一遭,遲早會有的...”
邱曼安輕拍著他的胸膛,勸說道,“謹兒雖然年幼,但卻比同齡人成熟得多,你們總不能老把他當孩子看待...”
“況且...”
她嘆聲道,“謹兒也確實惹人憐愛。”
他自小便背負了太多的希望,可他還只是個孩子。
說心里沒有怨念,又怎麼可能呢?
“可父親...”
“別瞧著父親鐵石心腸的模樣...”
邱曼安視線望向書房的方向,“他可最是舍不得謹兒的了。”
更何況,還有她那最為疼愛謹兒的婆婆在呢。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95章 誰敢動我的乖孫
“你就是為這事跟謹兒吵架?!”
齊昭容氣得都端不住儀態,指著夔承平罵道,“他這般小,脾氣大點怎麼了?你就不會讓著他說幾句好話?”
夔承平這會兒哪還有此前的鎮定,他被瞪得是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他剛想辯解兩句,就被齊昭容厲聲打斷,“我告訴你!要是我乖孫,因為這事不肯來太尉府了。”
她拍著桌子,吼道,“你也給我滾出去,別回來了!”
“夫人...這事分明錯在謹兒,你怎麼...”
“我怎麼了?不就是殺兩個使臣嗎?”
老太太中氣十足的懟道,“你是瞧不到他們的心思嗎?還護國將軍呢,你這老臉也真掛得住!”
夔承平被罵得不敢反駁,可他還是勸誡的說道,“可使臣殺不得啊...”
“有什麼殺不得!我要是還能輪動雙锏,別說兩個了,便是二十個都不在話下!”
“這事本是元金有錯在先,但謹兒這一動手,就成我們的不是了。”
“謹兒可是新覃的王爺!他被兩個使臣...還有你們!”
齊昭容指著他的鼻子,痛罵,“逼得都要把自己的王妃獻出去!要是再沒點氣性,那還算是男人嗎!”
“我也是為了謹兒啊,要是能借此機會,重新讓覃宏朗賜婚,也沒有壞處...”
“你怎麼那麼能耐呢!”
齊昭容一掌拍在他的肩上,“謹兒是我們的心頭肉,明熙就不是了趙家的心頭肉了?他憑什麼被你們這般折騰得呼來喝去?!”
她本想著,這孩子只要老老實實地跟在謹兒身邊就好,別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等謹兒成年之后,就將他放歸。
畢竟,他本就是被逼著跟謹兒成親的。
可眼下又要因為謹兒的身份,要被逼著送去給元金。
這還有天理嗎!
“可謹兒分明是瞧上他了,兩個男人...成何體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