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熙搖頭,“還沒有,可是發生了什麼?”
“我在散朝的時候,聽到了些消息。”
“什麼消息?”
“近侍議論著說,元金的使臣找上了陛下,說要與他商議聯姻的事。”
聽到‘聯姻’兩字,趙明熙呼吸一窒。
清心殿內。
在元金使臣說出要與新覃聯姻的事后,覃宏朗先是一喜。
可當他們提出聯姻的對象,是覃修謹后,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的面色,都在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可安王已有了王妃,若是與公主結親...怕是會委屈了公主。”
令人沒想到的是,先發制人的并不是覃修謹,而是早有準備的覃柏聿。
他笑得大方識體,還狀似玩笑的引薦道,“我朝的皇子,可不止安王一人可選吶。”
“是啊...”
上位的覃宏朗也跟著笑道,“我朝自是想與元金交好,只是謹兒...確實不太合適。”
達西見狀,施施然的行禮道,“可公主殿下只瞧上了安王,以臣看來,安王與公主最是相配。”
他掃了眼不發一言放覃修謹,繼續道,“臣聽聞安王的王妃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如何能與我們公主相提并論?”
達西不以為然的說道,“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覃修謹的拳頭倏然收緊,他剛想上前,就被身側的覃少樺緊緊的拉住了去路。
他轉頭看去,只見覃少樺微微搖頭,警告他莫要輕舉妄動。
覃修謹緊咬著牙關,他細想之后,還是甩開了覃少樺,沒有沖動上前。
可陰鷙的眼神,卻緊緊的盯在達西的身上,仿佛看著一個死物。
“陛下清楚金王的脾氣,他最是疼愛公主的了。”
達西見眾人并無反應,嗤笑的說道,“若是不讓公主滿意,怕是金王...也不會滿意。
”
聽著他話里話外的威脅,覃宏朗眉頭緊蹙。
他想要與元金交好,避免戰事的發生,以防夔家有機會出征。
可若是讓覃修謹與元金聯姻,夔家說不準不用等著出征,便能直接逼宮,來個清君側。
覃宏朗左右為難,很是頭疼。
他低眉掃了殿下一圈,突然瞧見了一旁的覃展宸。
“此事還需商量一番才是。”
覃宏朗好言相勸的說道,“兩位使臣便先回去館驛,等我們商量好了,再同兩位細說。”
達西見此,也沒再相逼,只是與另一人一同,粗略的行禮,便轉身離開了。
等兩人離開后,覃宏朗便輕嘆一聲,“你們也走吧。”
“父皇...”
覃宏朗抬手攔住,還想說什麼的覃柏聿,“用不著多說什麼了,朕心里有數。”
他看向覃修謹,眸色深重的說道,“今日只是謹兒用不著放在心上,父皇知道你與安王妃情深義重,自是不會拆散你們二人。”
覃修謹拱手一禮,恭敬道,“謝父皇成全。”
他清楚這話不是說于他聽的,而是告知他背后的夔家,不要輕舉妄動。
覃宏朗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去。
他又下旨叫夔承平、祝成雙和繆鴻遠等幾位近臣進宮。
幾位皇子行禮之后,便躬身退下了。
覃宏朗望著覃展宸的背影,悠悠的問道,“雪瑤快要及笄了吧...”
陳德海彎腰湊近,“回陛下,年過之后,殿下便十六了。”
“金王似乎有個兒子,是代川的哥哥?”
“奴記著是金王的長子,也很受金王的疼愛...”
那位長子的名聲,可是早早便傳到了新覃。
不過并非什麼美名,反倒是臭名昭著。
可陳德海窺著覃宏朗的臉色,還是襯著他的心意,顛倒是非的說道,“那位殿下也是文韜武略,名聲赫赫的人物。
”
覃宏朗狀似思考的說道,“是嗎...”
他指尖重扣在桌案上,緩聲道,“那與雪瑤倒是相配的很吶...”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90章 我要打死她
覃修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明熙等在王府門口。
見他下了馬車,趙明熙就焦急的走過來。
“父親剛才過來,說陛下留你是想說聯姻的事?”
覃修謹攬住趙明熙,他謹慎的四下看了兩眼,邊走,邊頷首道,“確實說起了這事,但他沒有答應下來。”
“那...”
“他說要與大臣們商議,便把使臣打發回去了。”
回到臥房后,趙明熙把下人都揮退出去。
他抬手環在覃修謹的腰間,三兩下脫下腰上的雙魚蹀躞帶。
“他能直接表態,這事就成不了。”
趙明熙側首看著他說道,“就是元金那邊...怕是沒那麼容易善了。”
覃宏朗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他就是想和元金和親。
可他沒想過的是,便是和親了又如何?
元金的態度已經擺在明面上,他們對新覃已然沒了百年前的奉承。
他們更想與新覃平起平坐,甚至于是超過新覃的地位。
便是送再多的人過去和親,也是無濟于事。
否則也不會在幾年后,無端的挑起戰事。
“他只是裝作沒瞧出來罷了。”
覃修謹嘲諷的說道,“就連元金的使臣都敢踩在他頭上說話。”
他還想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能同皇祖一樣,壓著元金不敢進犯。
可笑至極!
“便是這樣,我才擔心。”
趙明熙邊幫他換上常服,邊神色擔憂的說道,“覃宏朗不敢得罪元金,那和親的戲碼便要繼續下去,可代川一心只想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