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少樺瞥了眼身側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的嫌惡,他敷衍的回道,“沒什麼...”
覃柏聿聞言,神情不悅。
眼下,祝家與繆家可謂是水火不容。
祝成雙在繆鴻遠降職之后,吞并了不少他手下的勢力。
繆鴻遠也因此事,在朝上沒少讓人參祝成雙。
這幾日,因為兩家之間的爭斗,朝堂上的戲碼可是精彩紛呈。
覃柏聿看著覃少樺。
他分明知道兩家現下的局勢,可還是跟覃展宸親近,疏離自己。
覃柏聿不是沒有感覺,在那天之后,少樺便與他不似從前一般親近。
慧嬪在他心中的位置,就這般的重嗎?
覃柏聿收攏掌心,覃少樺臉上閃過一絲痛楚。
他卻像瞧不見似的,逼著覃少樺看著自己,“這衣裳可是父皇賜給你的?”
見他不答,覃柏聿又自顧自的說道,“莫要忘了我的話,離那個公主遠些...慧嬪在這宮里頭也能好受一些。”
覃少樺繃不住的握緊了拳頭,可片刻之后,他便松開了。
他一掌推開覃柏聿的手,偏過頭去輕道,“用不著你來提醒。”
覃柏聿強硬的拽過覃少樺,讓他面對自己。
看著他眼中的怒意,覃柏聿緩著鼻息,掩去嚴肅的神情。
他低頭湊近幾分,狀似哄說的輕道,“你只要乖乖聽我的,不論是你,還是慧嬪,都不會有事。”
“這元金的公主刁蠻任性,有什麼好相配的?”
覃柏聿撫著他的后頸,勸說著,“等你十八了,二哥再給你挑個好的,還不成嗎?”
覃少樺懶得回應,他‘一鞭子,一甜棗’的教訓。
覃柏聿以娘親作為籌碼,威脅他那天開始,他就不想再與覃柏聿演什麼‘兄友弟親’的戲碼。
十七年了,他早已覺得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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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川趕到的時候,只看到幾個皇子公主,并未瞧見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看向走到自己身前的覃柏聿,開門見山的問道,“覃修謹呢?他沒來嗎?”
覃柏聿楞了楞說道,“安王是直接過去行宮的,公主是...”
“他已經過去了嗎?那我們也快點走吧。”
說著,代川就拉過黎勒,往最近的一輛馬車上。
覃柏聿瞧著她急切的模樣,后想著她說的話。
他一下就明白了代川的心思。
原來,公主早先興致缺缺,并不是瞧不上新覃的待客之道,而是沒選對待客的人吶...
但轉念一想,他有些擔憂,若是真讓代川跟覃修謹搭上線...
覃柏聿心思回轉,想著該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覃少樺,自然也瞧出了代川對覃修謹,毫不掩飾的心思。
他輕瞥一眼,招呼眾人上車的覃柏聿,心里漸漸浮現了一人溫潤無瑕的身影。
明熙...
覃少樺思緒萬千,心神不寧。
若是代川真看上了六弟,父皇可會答應?
若是父皇不答應,這門親事定會強行落在自己的頭上。
可若是父皇答應了,那明熙該怎麼辦...
“老四!”
覃展宸掰過覃少樺的身子,讓他看著自己。
瞧著他凝重的面色,覃展宸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覃少樺搖了搖頭,長舒一口氣,輕道,“沒事...三哥有事嗎?”
“沒人跟你搭伙吧,來,坐三哥這。”
覃展宸不等覃少樺回應,就扯著他往自己的馬車上走,“這長路漫漫的,沒個人說話,還真熬不住。”
他也不管覃少樺聽不聽得到,直接把人塞進車里,然后緊跟著上去。
覃展宸坐到他的身側,攬過他的肩頭,自顧自的抱怨道,“我跟你說啊,雪瑤可真是長大了,一點勸都不聽...不過是說了兩句,還真不跟我一道了,你說說...”
車外的覃柏聿從容的接過宮人遞來的馬鞭,走到駿馬的身側,利落的翻身上馬。
他策馬而行,在經過覃少樺的馬車是,晦暗的看了一眼,隨后回頭喝道,“啟程!”
馬鞭聲同時響起,數輛馬車緩緩的駛動。
守在原地的侍衛們,應聲而動。
他們追著步子,緊跟在隊伍的后方。
一眾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往行宮而去。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85章 說不清答案
依靠獵場的行宮,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宮內各處都植有大片的臘梅。
花黃似臘的梅花,在冰天雪地的季節中,亦能桀驁不馴的綻放。
當年,行宮初建。
覃宏朗帶著懷孕的夔芷卉,來行宮賞梅游玩。
夔芷卉看著月落霜下的梅花,即興寫下了一首詩句。
‘冬日瑟風起,霜落花黃間。月下九重影,映寫斕斑編。’
覃宏朗見后,很是喜歡,便以這首詩句,取了行宮的名字,斕月宮。
覃柏聿帶著隊伍趕到斕月宮時,就見多名侍衛把守在宮門前。
看到他們的到來,重步崖領著眾多侍衛,與斕月宮的主事高公公快步走來。
他們齊齊跪下請安,“奴才見過二殿下。”
覃柏聿翻身下馬,視線打量著重步崖,以及他身后的侍衛。
“安王的人?”
“是!”
“他人呢?”
“王爺在宮內休憩,并囑咐小的到這迎接各位殿下。”
覃修謹的官職在覃柏聿之上,便是不出門迎接,也是于情于理。
覃柏聿雖心存不滿,但也不能說什麼,“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起身。
高公公看了覃柏聿一眼,他彎著身子,諂媚的說道,“二殿下,里頭都收拾好了,可要帶著幾位殿下進去,先進去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