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熙睨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打開拜帖。
看到上頭的名字,他也不禁有些疑惑,“汲永貞?”
他側目與覃修謹對視,不解的問道,“你與他有交集?”
覃修謹摸著下巴,認真的細想,后搖頭否認,“沒有,我都是按澤昀意思辦事的,汲永貞...不在我的計劃內。”
他對夫人的話,一向言聽計從,從不少做、多做。
澤昀給他的名冊上,是要他聯系交好的大臣。
這些天下來,他已經與不少大臣打上交道,但大多都不曾擺在明面。
覃修謹與趙明熙一向謹慎小心,低調行事。
也因此,安王府從未有人送過拜帖上門,就連與他親近要好的陶庚,都不曾登過安王府的大門。
汲永貞這封拜帖,倒算得上是獨一份了。
走到書房后,覃修謹快步緊跟趙明熙,與他躋身坐在同一個位置上。
他在趙明熙嫌棄的目光下,自顧自把人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覃修謹親昵的環住他的腰身,“這帖子可要接下?”
趙明熙作難的拿著拜帖,正色道,“這東西送來的不是時候。”
“汲永貞...是為何而來的?”
“怕是還在疑惑前兩起案子的。”
那兩件案子的人證、物證,都太過齊全。
作為大理寺卿,汲永貞處理的案子沒有上千,也有上百。
他自是能察覺到其中的疑點。
“那案子都已經定論了,他還想抓著不放?”
“此前,我便與你說過,汲永貞這人剛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趙明熙自然的依靠在覃修謹的胸前,“他不偏向任何人。”
他嘆息道,“這樣的人,才讓人頭疼啊...”
上輩子,汲永貞從未歸于一派,而是一心為新覃做事,可他太過強硬正直。
雖被文官敬仰,但他并不適合官場。
如此性子的汲永貞,最后還是被剛登基的覃柏聿,以莫須有的罪名,奪去官職。
趙明熙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便沒有讓覃修謹與他多打交道。
誰成想,他竟然自己找上了門來。
“那便與他見上一面...”
覃修謹傾身嗅著趙明熙發絲的淡香,沉聲說道,“若是他真猜到了什麼,總不能畏首畏尾的,讓他加深懷疑。”
“罷了...”
趙明熙將拜帖丟在桌上,“與其自己瞎猜,還是見面來的直接些。”
他起身執筆,下一瞬覃修謹就緊貼了上來,他拿過毛筆,貼心的說道,“澤昀說,我來寫便是。”
趙明熙輕飄飄的掃了覃修謹一眼,他壓上鎮紙,輕點紙面,淡聲說道,“此事宜早不宜晚,就讓他今晚過來吧。”
覃修謹聞言,認真的書寫了起來。
等他寫好,趙明熙便喚來花霖,讓她派人將帖子送去汲永貞的府上。
花霖臨走前,突然想起了什麼。
“稟主子...”
她轉過身,輕聲說道,“晌午的時候,宮里頭來人交代,說是陛下要幾個皇子、公主,陪代川公主去獵場的行宮玩兩天。”
趙明熙聞言一頓,“什麼時候出發?”
“說是后天。”
“知道了,你且去吧。”
“是...”
說起代川,趙明熙的眼神便不著邊際的瞄到覃修謹的身上。
他轉身靠在桌案邊上,結實的雙臂,交叉在前,不動聲色的瞧著覃修謹。
覃修謹被看得心慌,只聽他淡漠的說道,“王爺沒聽著方才的話嗎?還不快去準備準備,后天可要去行宮了。”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覃修謹突然領悟了什麼。
莫不是...
他試探的摸上趙明熙的勁腰,卻被他不輕不重的打了一巴掌。
覃修謹不怒反笑,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澤昀醋了!
明白過來的覃修謹,終于知道先前趙明熙生的是什麼氣了。
他不顧趙明熙的推拒,狗皮膏藥似的,硬貼了上去。
覃修謹干脆把他抱到桌案,將人禁錮在懷中,溫熱的鼻息打在微涼的脖頸上。
他埋頭在上面輕啄,調笑的問道,“澤昀可是吃味了?”
趙明熙輕哼一聲,“是吃你的,還是吃那個公主的?”
覃修謹臉色發生驟變,炙熱的眼底瞬間變得冰冷。
他倏然抬起頭來,野獸的視線步步緊逼的,與趙明熙對視著。
質問的言語,帶著威脅的說道,“澤昀還瞧上她了不成?”
指尖從緊握的拳頭,緩緩的拂過,一直向上勾住覃修謹的下巴。
趙明熙抬起身子,吻在他的唇角上。
覃修謹肉眼可見的熄了怒火。
趙明熙睨著他脖子上,漸漸撫平的青筋,云淡風輕的說道,“我有了六郎,哪還瞧得上別人的?”
最后那一絲火焰,也輕輕松松的,被他這三言兩語給澆滅了。
覃修謹耷拉著嘴角,埋在他的頸窩處,“澤昀故意氣我。”
趙明熙抱著他的身子,不緊不慢的指責道,“誰讓安王殿下反應慢,這會兒才瞧出那公主的心思?”
“她的心思如何,與本王何干?”
覃修謹覷著他的臉色,不著痕跡的阿諛道,“本王只要清楚安王妃的心思就行了。”
其他東西,多看一眼都是晦氣。
輕撫著寬厚的臂膀,趙明熙詡笑的說道,“知道我的心思,還生氣?”
“是澤昀故意使壞激我的。
”
“倒是怪上我了?”
趙明熙撓著他的下巴,“怎地不怪自己,讓人春心萌動了?”
“被人瞧上只能說明我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