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他的手,卻結結實實的放在心怡的位置上。
趙明熙見他嘴角一抹‘小人得志’的笑意,沒好氣的笑了一聲。
不想再浪費時間的他,再次拿起刮刀,細致的刮起了覃修謹新長的胡子。
等差不多了,趙明熙把著覃修謹的臉,上下左右的打量著。
他點頭道,“行了,就這樣吧。”
趙明熙喚來亭外的花霖,把刮刀遞還給她,又接過欣妍遞上來的布巾,給覃修謹凈面。
覃修謹摸著下巴,仔細端詳了兩眼,銅鏡里頭的自己。
澤昀的手藝真好。
下人們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覃修謹起身抱住趙明熙,以臉貼臉,剮蹭著他的臉頰。
“這樣就不會扎傷澤昀了。”
“我還能被幾根胡子被刮傷了?”
“夫人在我這,自是要柔弱不能自理的。”
覃修謹勾起他的下巴,側吻在黑痣上。
他悠悠的說道,“否則,怎麼能襯托我的重要。”
“在我心里啊...”
趙明熙淺笑著依靠在他的胸前,他喟嘆的輕道,“不論怎樣,你都是最重要的。”
覃修謹聞言,眸中閃爍著耀眼的亮光。
他埋首在趙明熙的頸窩,歡喜的喚他,“澤昀...我的好夫人...”
趙明熙輕拍著他系在自己腰間的手掌。
聽著他上揚的語調,只覺得他尾巴都快搖上天了。
-
快入冬的天氣,連風都多了幾分刺骨的寒冷。
可校場里卻還是如以往一般的熱火朝天。
到處都充斥著喧囂激烈的叫喊聲。
覃修謹瞥了外頭一眼,帶著重步崖,繼續往廂房走。
“謹兒來了...”
“外祖?”
覃修謹推開門后,就瞧見難得出現在校場的夔承平,坐在主位上,悠閑的喝茶。
夔子胥則落在下首,跟著循聲看向了他。
“可是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挑挑兵。”
夔承平指了指一側的位置,覃修謹順著坐了上去,重步崖緊跟著站在他的身后。
“挑兵?可是元金的那位過來了?”
“是啊...”
夔承平頷首道,“說是已經到臨城了,我們也該派兵出去迎接了。”
“繆鴻遠的案子剛清不久,朝中更是人心惶惶。”
覃修謹抬眼與夔承平對視道,“覃宏朗居然還有心思給那公主選駙馬?”
“人都到了,他就是想拒,也來不及了。”
夔子胥轉向夔承平問道,“我聽說,覃宏朗想解覃柏聿的禁?”
“覃柏聿作為新覃的二皇子,哪能不出面迎接?”
夔承平低聲說道,“不過就是出來,也早已今非昔比了。”
繆家就算還有家底,也沒法在兩年之內起勢了。
那個時候,朝堂之上的話語權在誰那,可就不一定了。
“若是覃宏朗有意與元金交好,他必會促成這門親事。”
覃修謹眉眼半闔,淡漠的說道,“覃少樺怕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錯。”
夔承平說道,“若是他真被公主瞧上,慧嬪的位置怕是要抬上一抬了。”
“那賢妃...”
“覃宏朗哪還顧得上她?繆家這事沒降罪于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為了‘天下大義’,覃宏朗可真是不惜賣起了兒子。”
夔子胥嘲諷的說道。
這事說的好聽是聯姻,說的難聽便是皇子入贅元金。
往年都不曾提起過的聯姻,卻在今年突然說起。
覃宏朗怕是已經預感到元金對新覃的威脅了。
“送走一個兒子,擋下一場戰事,覃宏朗還真是好算盤。”
“他那哪是為了蒼生大義...”
覃修謹譏笑的說道,“不過是不想讓夔家再次立功,生怕自己保不住皇位罷了。”
夔子胥罵道,“慫貨!”
“這次的聯姻怕是不成也得成了。”
夔承平沉聲說道,“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概不多言便是。”
覃修謹、夔子胥齊聲應道,“是。”
夔承平又看向覃修謹身后的重步崖。
他定睛打量了一番,眼神逐漸變得欣賞,“謹兒,把這個后生借給外祖用用吧。”
本就想把重步崖引薦給外祖的覃修謹,只覺得省事了。
“步崖。”
“在。”
“這些日子,就跟著外祖吧。”
“是!”
重步崖跨步走到夔承平的面前,抱拳行禮,“見過太尉!”
夔承平滿意的點頭,“好,那便同我去接那位代川公主吧。”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74章 任憑六郎吩咐
隨著城門的大門,一輛矜貴豪華的馬車,跟在隊伍的尾端緩緩而來。
鼓樂聲奏響,百姓擁堵在城門口,歡鬧著迎接。
夔承平策馬行于隊伍前方,夔子胥則是跟在側后。
“是忠武大將軍和驃騎大將軍!”
“忠武將軍!!”
即使夔承平身居太尉的官職,但還是有不少百姓會直呼其‘忠武將軍’的封號。
可見夔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重步崖落在馬車的后方,他聽著兩旁百姓的吶喊歡呼,望向隊伍前方兩人的眼神,越發的仰慕。
“公主,你看好多人啊...”
黎勒撩開簾布,想讓代川瞧瞧這熱鬧的景象。
可代川卻靠在墻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怎麼了公主?”
“這馬車坐的我快累死了!”
代川抱怨的說道,“還不如給我匹馬,下去跑兩圈呢。”
一頭長發干凈利索的束起,她穿得不似尋常公主的錦繡衣袍,而是干練清爽的胡服。
被日曬發紅的臉色,也未用胭脂掩蓋。
桀驁不馴的雙眸,透過松石綠的珠鏈,隨意的掃視著車外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