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繆鴻遠顫聲謝恩。
覃宏朗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甩袖起身,快步離開。
陳德海高唱道,“退朝!”
百官道,“恭送陛下!”
這場賄賂案,不過一個早朝的時間,便審判結束了。
而這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將風光無限的丞相府,拉下高臺,掩埋入泥。
就仿佛前幾日的覃柏聿一般。
汲永貞視線環顧一圈,慢慢的鎖定到一人身上。
他撩著衣擺,快步走向目標。
“王爺。”
正被陶庚拉著教育的覃修謹,回身看向汲永貞。
“汲大人,有事找本王?”
“臣想與王爺...”
“想什麼想!”
陶庚把覃修謹護在身后,粗著脖子吼道,“沒瞧見我在王爺說話嗎!”
汲永貞半瞇著眼,“瞧是瞧見了...”
但怎麼看都不像是說話,想是訓斥。
“臣...”
“臣什麼臣!今兒沒空!”
陶庚拽著覃修謹,根本不等汲永貞的回應,跨著步子,拉著人就離開了。
汲永貞愣愣的伸手,卻叫不應,根本不想理他的陶庚。
“至于的?不就是想說幾句話嗎?怎地跟護崽子似的?”
覃修謹轉頭看著汲永貞背手離開。
他又低頭看著緊拽著自己不放的陶庚,無奈道,“大人...我已有家室...”
“嘖!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你有家室?”
陶庚胖著嗓子斥道,“你說說你,好好的在朝上廢什麼話的?又不是跟咱們工部有關的事,你搭什麼話的!”
“我就是瞧見了,如實說出口罷了。”
“以后這種事,你瞧見了也給我當眼瞎!”
他憤憤的比劃的道,“這官場的水是這...般的深,容得著你來淌嗎?”
“大人...”
覃修謹無奈的笑道,“本王都十七了,可不小了。”
陶庚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十七怎地不算小?我二十七才上朝呢!”
他看了看身側的人,又低聲道,“覃柏聿的下場,你沒瞧見吶?非得跟他一樣,你才滿意?”
覃修謹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叛逆的嗆聲,“我又沒做錯什麼。”
“在這官場,你就是沒錯,也有的是人能給你尋著錯處!”
陶庚怕他不聽,一路嘮叨到了宮門口,“你啊,莫要嫌我話多,這針尖對麥芒,咱們能不露就別露。”
覃修謹凝望著他,點點頭說道,“我了然的,大人放心。”
“你記著就成。”
陶庚拍了拍他,笑著說道,“行了,快回吧,大早起來的,也該餓了。”
說完,他就往自己的馬車那走。
覃修謹望著他的背影,在心底誠摯的道了聲謝。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72章 不許離開
繆芳馥在后宮知曉了父親被降職,哥哥被革職的事后,當場暈厥了過去。
被太醫拿藥灌醒的她,剛睜眼就急得要去清心殿,找覃宏朗請求。
宮人顧及著繆芳馥的身體,連聲勸說。
眼見著她又要暈過去了,一個宮女快步上前,掐住她的手腕的穴位,硬是讓她撐了下來。
“娘娘,您聽奴婢一句勸,這會兒陛下正在氣頭上,若是您這會兒過去了,反倒是得不償失!”
繆芳馥聞言,逐漸冷靜下來,她轉向那個宮女,卻覺得面生。
宮女一眼便瞧出她的疑慮,傾身低語道,“殿下怕娘娘意氣用事,特意把奴婢送進宮來。”
“是...”
她輕輕搖頭,繆芳馥立馬止住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等繆芳馥緩過勁來,便揮退一眾宮人,只留下這個宮女一人。
“聿兒在宮外可好?”
覃柏聿禁足之后,繆芳馥就未曾見過他,也不曾往來書信。
這讓她實在難以放心。
宮女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回娘娘,殿下一切都好,讓娘娘不必操心。”
繆芳馥哀嘆的說道,“怎麼能不操心?先是聿兒禁足,后是父親革職,這...這讓本宮如何是好啊...”
“就是這時候,娘娘才要放寬心吶...”
宮女膝行至她的側邊,細聲的說道,“若是這時候,娘娘也塌了...那殿下該如何是好呢...”
“對!”
繆芳馥緊抓著她的手,“本宮不能倒...”
若是她倒了,那整個繆家就真的沒救了。
“陛下的心氣,娘娘最是清楚的,只要娘娘的寵信還在,那便是還有希望。”
“你說的不錯...”
繆芳馥看向她,問道,“你叫什麼?”
宮女勾起嘴角,笑得乖順,“奴婢欣悅。”
-
“二哥?”
覃少樺一走進地下室,就嗅到濃重的鐵銹味。
燭光若隱若現的地下室,灰暗潮濕,還時不時響起怪異的聲響。
覃少樺握著手中的火把,踏的每一步都極為小心。
“二哥,你在嗎?”
他揮動著火把,想要看清眼前的道路。
晃動的火光掠過眼前的景象。
皮開肉綻的身體,仰躺在鋪滿鮮血的刑具上。
男人的身體,充斥著血液的紅色。
他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四肢更是癱軟無力的垂著。
只那雙哀切的眼睛轉動著,慢慢的盯到了覃少樺的身上。
這一眼,嚇得他忍不住手掌失力,身體止不住的后退,火把跟著摔落在了地上。
隨著掉落的脆響,空蕩的房間,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覃柏聿慢步走出陰影,一步步的邁到覃少樺的面前。
看著他渾身的血漬,覃少樺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忍不住瞥了一眼男人。
這是覃柏聿干的?
“怎麼才來?”
覃柏聿靠近他說道,“二哥都要等睡了。”
嗅著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覃少樺慌忙捂住口鼻,推開他走向一側,禁不住干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