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都是他手底下大臣的孩子。
覃宏朗見此,有些后悔方才的決定。
可文官們給予的壓力,讓他只能開口詢問,今年的命題到底是如何泄出去的?
“這...這命題是...是二皇子給的...”
“無稽之談!”
覃柏聿當即出列,痛罵道,“我何時給過你們命題!”
“就是在...去...去殿下府上的時候...”
“是啊...是二皇子給的...”
“二殿下寫的信...還在小的府里呢...”
他們生怕覃柏聿把他們撇出去似的,紛紛開口說道。
“父皇,兒臣沒有...”
“陛下!”
大理寺卿汲永貞出言道,“臣方才聽聞有書信一事,不知可否派臣去他們府中查探?以免污了二殿下的清白。”
覃宏朗緊著龍椅的手掌倏然收緊,他心神不寧的瞥了眼覃柏聿。
“科舉乃是國之大事,若是不清不楚...怕是會傷臣子們的心吶...”
汲永貞挺直身板,再次拱手一禮,“還望陛下成全!”
“還望陛下成全!”
“還望陛下...”
隨著汲永貞,不少文官一一出列。
他們都是苦讀多年,靠著自己的努力,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再是文人氣節,讓他們最看不得這種糟糠之事。
汲永貞等人,要的不過是一個公道。
覃宏朗眼見事情壓不下去,只能遂他們的愿,讓汲永貞帶人去搜府。
覃柏聿聽到這個決定,可不知為何,分明自己不曾做過,但卻覺得心慌意亂。
而他的神情卻被汲永貞精準捕捉。
兩人視線相觸,覃柏聿被他凌冽的眼神,瞪得忍不住閃躲。
汲永貞揮袖背手,邁著四方步離開了。
這次搜府的結果,如趙明熙所料,那些人中還是有聰明人將信件保留,為了以防萬一。
而這些信件正好成了指認覃柏聿最好的‘罪證’。
哪怕,覃柏聿再怎麼矢口否認,這個案子都有顯而易見的定論。
頂著滿朝文武的壓力,覃宏朗只能依法處置。
繆鴻遠明知孫兒無罪,可那一件件的罪證,擺在眼前,讓他實數開不了口。
舞弊之人行黔面之刑,流放至荒蕪之地十年,與他們相關的高官,輕則罰俸一年,重則連降三級。
“至于覃柏聿...”
覃宏朗看著跪下臺下,滿臉冤枉的覃柏聿。
他擰眉說道,“身為皇子,犯下大忌,押入宗人府,擇日發落!”
汲永貞聽此判罰,微微挑眉。
陛下怕是不想重罰,所以才出此下策,拖延時間。
可覃柏聿聞言,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父皇...!”
覃柏聿被侍衛所桎梏,不由他喊冤的架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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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以為覃宏朗會如何判決?”
覃修謹環抱著趙明熙坐在自己腿上,溫熱的大掌按壓著他的酸痛之處,虛心請教道。
“覃宏朗不可能動他,繆家也不會放任不管。”
趙明熙攪了攪碗里的粥,淡聲道,“就是翻供不了,覃宏朗也不會重罰他。”
“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怎會呢?我要的不是讓覃柏聿受什麼責罰,而是讓他變得臭名昭著,被文臣唾棄,失去民心罷了。”
那汲永貞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記得汲永貞出身寒門,入仕已有十年,但仍是不受淤泥所束。
為人清風峻節,廉明公正,最是見不得便是,‘不公之事’。
更何況,他上輩子可是受了覃柏聿不少的‘恩惠’,自然不能這般輕易的放過他。
他要讓覃柏聿一步步跌下神壇。
只能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但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要慢慢的凌遲覃柏聿,眼看著他痛苦不能,卻是連死都辦不到。
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樣。
“有一個汲永貞,便會有第二、第三個...”
趙明熙放下粥碗,慵懶的仰靠在覃修謹的胸前。
他手掌輕放在覃修謹的手背,“這個時候,可就是我夫君,該好好表現的時候了。”
覃修謹用下巴磨蹭他的頭頂,“夫人放心,我自是了然。”
近日上朝,覃修謹是謹遵趙明熙的教誨。
他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功績,但算得上是本本分分。
從不主動摻和政事,也沒有引發什麼不必要的事端。
對府衙的人,同樣是抱有謙虛的態度,放下身段虛心請教學識,賺了不少好名聲。
工部尚書陶庚見他并未濫用職權,也沒有用‘王爺’的頭銜高人一等,對他心生好感。
見他‘久病初愈’,對很多事都不知、不曉、不明白,便實實在在的拿出了看家本事教他。
這些可都是要歸功于安王殿下的王妃,口中的諄諄教誨。
“拿捏那些官員,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趙明熙氣定神閑的說道,“忠臣講究氣節,佞臣論得則是利益,只要給他們想要的...”
他指尖挑起覃修謹的下巴,饒有興致的磨蹭兩下,“那便能輕松拿捏在手了。”
“為何連佞臣也要交好?”
“六郎還記得我給你的名單嗎?”
“記得。”
上頭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大臣,在朝中的地位,大多處于中上。
不說做事公允,但都是利益為上。
還時常因為利益沖突,與其他大臣在朝上嗆聲。
可夫人非但不讓他與其對立,反而是讓他與他們保持聯系。
這讓覃修謹百思不得其解。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64章 得澤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