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他,剛想喚來花霖,但一開口便是沙啞難聽的聲線。
趙明熙摸著喉嚨,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聲音。
可聽到動靜的花霖,還是輕敲了兩下放門,低聲詢問道,“主子可是起了?”
趙明熙清咳了兩下,說道,“王爺...還沒回嗎?”
“不曾回來。”
花霖見他醒了,聲量稍大了些,“奴婢早前派人去問了,馬夫只說,是沒有散朝,一眾馬夫都候在宮門口呢。”
趙明熙聞言,心里有了計算,怕是那些信,起了作用。
“主子可要用膳?”
“等王爺回來吧。”
“可...可王爺說,要奴婢催著您用膳,還讓廚房早早備好了粥食,等著主子用。”
趙明熙甜蜜的笑了起來,“那便用些吧。”
莫要辜負六郎的心意。
花霖轉身離去。
不過半晌,花霖便在前頭領著丫鬟們,端著熱騰騰的栗子粥和幾碟小菜走來。
剛過拐角,她就看到一身紅衣的覃修謹,笑意難掩的走進院子。
“見過王爺。”
覃修謹看著小丫鬟端著的熱粥,“澤昀起了?”
花霖恭敬的回到,“回王爺,主子剛起。”
覃修謹聞言,推開房門快步走到床邊。
丫鬟們魚貫而入,她們全程頭都不抬的一一布好餐食,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主子,粥食都備好了。”
花霖說完話,就跟著離開,把房間留給親昵說話的兩人。
趙明熙上下打量著覃修謹的緋袍,笑著問道,“這麼久才回來,可覺著累了?”
覃修謹搖頭,“若是澤昀瞧見今日的朝會,怕是也說不出‘累’字。”
“可是覃柏聿犯了事?”
“澤昀知道?”
趙明熙唇角微挑,一笑傾城。
“你以為...是誰讓他遭殃的?”
覃柏聿前世在進入禮部之后,便廣交人才,為今后做打算。
借著繆鴻遠的關系,他這路走得算是平坦。
可如今,趙明熙自是要讓這條路布滿荊棘。
他知道會有人為了秋試去尋覃柏聿,討好關系,尋求便利,而他也如前世一般,并沒有給予這個便利。
覃柏聿不做的‘善事’,那就由他來做。
多活一世的好處,不能自己用,那就當做善事于別人用。
趙明熙安排翊歌找人仿著覃柏聿的字跡,寫下長信。
其中內容便是,此次秋試的命題。
那些人被趕出府門,自是郁結不已。
可瞧見長信后,他們便會‘一點就通’的明白,覃柏聿的‘苦衷’。
那些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官家子弟,只覺得握住了救命稻草,但想要他們學習,定是不可能。
如此,他們只會拿著現成的‘答案’,進入考場。
若是只有一二人,或許不容易被發現。
可若是五六七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那些官宦子弟求的是名聲,并不是求死,為了自保,他們定會供出覃柏聿。”
趙明熙捏著覃修謹的手指,他聲音低沉卻帶著十足的陰冷,“只要有一個打頭,那其他人定會跟隨,而那些信物,便是對簿公堂的最好證物。”
那些人就算進入朝堂,也只會是禍害民生的廢物,倒不如被他從源頭‘斬殺’。
以免讓無辜的百姓遭罪。
覃修謹久久不能回神。
他這才想到,幾日前澤昀與自己說過,‘上朝之后,六郎只要端正的站著便是,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多管。’
“澤昀,竟把每一步都想好了?”
趙明熙微微一笑,“我雖不懂兵法,但我深知人心。”
上輩子,他可沒少為了覃柏聿,跟這群公子哥打交道。
若是不能活學活用,那就真浪費了老天爺多給他的一次機會。
覃修謹想了想,心中有了疑惑,“澤昀是如何猜中命題的?”
趙明熙臉僵了一瞬,“我在茶樓與那些文人墨客策論的時候,聽了幾嘴。”
他指尖似輕似重的勾著覃修謹的腰封,“再說了,我可是二十中舉,被覃宏朗欽封的探花郎,你以為是空有虛名的嗎?”
若非當年,他年歲尚小,狀元之位說不準都得是他的了。
“不敢、不敢...”
覃修謹傾身吻在他的鼻梁上,吹噓的捧道,“我的夫人自是最厲害的。”
“那你還不快伺候你的夫人起身?”
“是,夫人。”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63章 百思不得其解
不少學子考試的時候,就聽著外頭鬧哄哄的動靜。
但此時此刻,無人會去在意。
可他們不在意,有的是人會去關心。
秋試開始了幾天,可舞弊的風波,不過一上午便傳得沸沸揚揚。
大街小巷都在說,當今二皇子進入禮部當官后,便盡收豪禮,幫襯著官宦子弟秋試舞弊。
尋常百姓最是聽不得著‘官官相護’的事了。
學子們苦讀寒窗十余載,為的就是這一刻,甚至有人苦學幾十年,都中不來舉。
誰料,在他們這,這般困難的事,在高官之間,只要以禮相送便可。
百姓們礙于覃柏聿的身份,不敢多說什麼,可那些靠著自己科舉入仕的文官,可不會輕易的放過。
新覃一向重視科舉,在聽說秋試舞弊的事后,往日穩重矜持的文官,隨即喧嘩了起來。
他們一個個出列懇求覃宏朗把舞弊之人押解上朝,當堂審判。
覃宏朗見狀,便發令把舞弊之人,押到軒轅殿。
可誰知,他在細看后,發現都是秋獵的時候,瞧見過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