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不過十六的年紀,母后更是當今皇后,乃是嫡子的血脈。
更何況,他的王妃,不過是個男人。
溫意然看著覃修謹,見他容顏俊朗深邃,模樣風采已然遠比從前。
英挺的劍眉斜飛而上,黑亮的烏發垂順而下,狹長的眼眸帶著熠熠生輝的星光,雕刻的五官,讓人一眼難忘。
而他卻與身側的男人談笑風生。
溫意然捏緊了帕子,心中的浮躁與不甘,越想越烈。
感受到視線的覃修謹,倏然抬頭望向對面。
溫意然立即反應,連忙收斂眼神,笑著頷首回應。
覃修謹見此,只是微微點頭,禮貌的回禮。
“夫君,你嘗嘗這個。”
聽到耳側的低語,他的視線并無滯留,轉向身旁的趙明熙。
溫意然雖然覺得可惜,但于方才的對視,還是欣喜的留戀。
可她瞥向趙明熙的眼神,卻帶上幾分厭惡。
那本該是她的。
同樣注視著趙明熙的,還有覃少樺。
從趙明熙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視線里便只有他一人。
但他聽聞覃修謹已經恢復的消息,先是震驚,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失落。
他與明熙當真是沒有可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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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覃修謹牽著趙明熙,迎著夜的晚風,慢慢的走出宮門。
“六弟。”
覃修謹停住腳步回身看去,只見覃柏聿與溫意然相伴著走了過來。
溫意然看到覃修謹先是一喜,后禮貌的對他行禮。
趙明熙見她之后并無動作,不由輕瞥她一眼。
可溫意然卻像是真看不見他一般,直直的立在覃柏聿的身旁,端著儀態淺笑著。
覃修謹面上不大好看,說話的語氣跟著強硬了許多,“二哥找我有何要事嗎?”
“我們是自家兄弟,弟弟好了,哥哥還不能關心關心?”
覃柏聿說笑道。
“倒是怪本王了,畢竟二哥出宮多時,都不曾登門王府...”
覃修謹不顧他驟變臉色,繼續笑道,“本王還以為二哥忘了...我們是兄弟呢。”
他壓著覃柏聿,毫無顧忌的諷刺,甚至沒給他留絲毫的余地。
覃修謹本為王爺,他雖無官職,但要真論起理,他可比丞相的品級,還要高出一截。
而覃柏聿不過是新進禮部的二皇子,見他自是要行禮參拜。
覃柏聿藏于衣袖之下的拳頭緊握發白,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了。
覃修謹淡然一笑,“二哥若是真想關心本王,便遞拜帖到王府來。”
他看向趙明熙,抬手握緊他的肩膀,“本王不懂什麼待客之道,但本王的王妃清楚,自是不會怠慢了二哥。”
覃柏聿只能咬牙輕吐一聲‘好’字。
覃修謹輕蔑的睨了他一眼,便攬著趙明熙離開了。
溫意然看向覃柏聿,低語道,“殿下,你...”
覃柏聿抬臂攔住她接下去的話。
他借著宮燈,望向兩人離家的背影。
直到他們踏出宮門,他才泄氣的輕扯嘴角,慘淡的笑了起來。
什麼癡病好轉,帝王福星!
覃修謹根本就沒有癡病!
十六年...
他竟然被覃修謹騙了整整十六年!
覃柏聿感到最為荒唐的是,他就是告訴父皇此事,他也不會相信,反而會疑心起他。
這盤棋,他不論如何落子,都是死局。
覃修謹...
覃柏聿咬牙低聲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53章 欠下的人情
入秋的夜晚總是伴著陣陣的冷風。
月光傾灑而下,鋪下一層鹽粒似的白霜。
在車輪的滾動聲中,趙明熙放下簾布,靠回到覃修謹的懷中。
“你又何須多言,惹麻煩呢?”
覃柏聿怕是已經看出來了什麼。
覃修謹緊摟著他的腰腹,低頭貼在他的耳側親了親。
“知道了又如何,覃柏聿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去稟告覃宏朗。
可如今的他,已是無能為力。
繆芳馥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而他也因為漠塵大師的題字,被覃宏朗猜忌。
他就是說的再多,也只會換來君王更重的疑心,根本討不到無半分好處。
覃柏聿只能看著他被覃宏朗寵信。
不止是他,便是滿朝文武怕是都不敢相信,這盤死局竟被他們所破。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太過蠢笨。”
他就是想看看覃柏聿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滅滅他平日里的威風。
也好讓澤昀瞧瞧,他以前喜歡的人到底有多差勁,也能襯得他高貴些。
覃修謹輕哼一聲,鼻尖親昵的剮蹭著趙明熙的臉頰。
趙明熙側首看著覃修謹眉眼飛舞,躊躇滿志的樣子,明白這才是他夫君真正的模樣。
他就是像是一塊塵埃多年的璞玉一般,只等著解封的那一刻,便能受到萬眾的矚目。
“那個太醫可交代好了?”
“放心吧,他已是古稀,再過段時間,便要致仕歸鄉了。”
覃修謹指腹剮蹭著趙明熙的臉頰,“母后予他有恩,他清楚利害的。”
趙明熙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其他的...”
“引誘大蟲的藥草,我早已從覃宏朗身上抹去,至于它吃進肚里的東西,外祖自是會妥善處理。
”
覃修謹冷聲道,“養了那畜生多年,總是要派上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