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趙明熙心疼壞了,三步并兩步的上前,撩開帳幔就坐回床上。
覃修謹緊跟著貼了上來,“澤昀...”
“我在。”
趙明熙走近幾步,低頭吻在他的頭頂,安撫的說道,“乖,先把藥敷上。”
他打開藥瓶,將藥膏在手心化開,然后輕柔的擦上覃修謹的臉頰。
“嘶...疼...”
平日里鐵骨錚錚的安王,這時疼得齜牙咧嘴,眼里更是浸出了幾滴淚珠。
趙明熙心疼不已,他一邊敷藥,一邊低聲哄著覃修謹,還時不時親他兩口安慰。
等半邊臉都敷完藥了,覃修謹的嘴角都要壓不住了。
他抱起趙明熙靠在床頭,然后哼哼唧唧的磨蹭上來。
趙明熙攬著他的身體,“還疼嗎?”
瞥見他眼中的愧疚,覃修謹趁機親了他兩口,“不疼了...”
這拳頭砸他臉上跟撓癢似的,算不得什麼。
一點小傷都舍不得他受。
澤昀果然還是愛他的。
“是我糊涂了。”
他只以為前世的覃修謹為了皇位而死,便想著今生定要成全他。
哪怕是犧牲自己,也是義不容辭。
可他卻不曾體會覃修謹的感受。
“澤昀,還會把我推給別人嗎?”
覃修謹牽住他的手,低聲問道。
“不會了。”
趙明熙抱緊懷中寬厚的身體,“再也不會了。”
覃修謹起身凝視著他,深邃銳利的眼眸,泄了幾分惶恐不安。
他沉聲問道,“要是做不到呢?”
“若是做不到...”
趙明熙支起身子,圈住他的脖子,親吻在他的下巴上,“便任憑六郎處置...”
他抬眼仰視著覃修謹,然后將吻落在他的唇瓣上,“如何?”
“可會騙我?”
“六郎,不信我了嗎?”
趙明熙因為覃修謹的話,眉眼間逐漸氤氳上悲傷。
在他快要胡思亂想的時候,覃修謹雙臂鉗住他的腰腹,緊緊的把人扣到自己懷里。
“只許一次,下不為例。”
再有下次,他就把夫人鎖起來...
想到這,覃修謹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他覺得此法可行。
趙明熙聽著耳旁的吞咽聲,以為是他餓了。
“可要進些什麼?”
天都這麼晚了,他們還什麼都沒吃呢。
看覃修謹點頭應聲后,趙明熙便喚著花霖進來。
覃修謹因著臉上的傷,就一直待在帳幔里頭等著。
直到熱菜被一一端上桌,趙明熙又命人搬來屏風阻隔視線。
覃修謹這才被趙明熙牽了出來,坐到位置上。
因著他臉上的傷,趙明熙讓人準備的,多為流食,吃起來也能方便些。
“主子...”
花霖站在屏風外頭,輕聲喚道。
“可有事要說?”
趙明熙一邊給覃修謹夾菜,一邊問道。
“是主子先前吩咐的事,人已經到了。”
花霖斟酌的說道,“奴婢怕他在這不大方便,便擅作主張,讓卜哲把人送去茶樓了。”
趙明熙想了想說道,“可行,那就讓他先在那將就一晚吧,等明日我再做安排。”
“是。”
花霖見他沒有責怪,稍稍松了口氣。
覃修謹聽著兩人的對話,腦海中想起男子孔武有力的模樣。
他瞬間警惕的問道,“夫人找人作甚?”
找的還是那般壯實的漢子。
專注給覃修謹夾菜的趙明熙,壓根沒意識到,安王殿下醋上了。
“這是我找來給夫君...”
他說著說著突然頓住。
原本想說,‘這是我準備引薦給夫君當校尉的人。”
可在明白覃修謹對皇位的心情之后,他又不知該如何言說了。
重步崖是漠塵托他照顧的人。
在上一世,重步崖在武舉考中得罪了覃展宸。
不僅沒有中得武舉,還被暗算打的渾身重傷。
若不是趙明熙撿到他,他怕是早已沒了性命。
相處之后,趙明熙看到了重步崖在兵法上的才干,便將他招安至覃柏聿麾下。
他在趙明熙的授意下,幾次三番在軍中立功,慢慢的爬到校尉的位置,甚至威脅到了夔子胥的將軍一職。
重步崖對于趙明熙的伯樂之情,很是感激。
對他的話,亦是言聽計從。
兩人的關系也在相處中,逐漸熟絡了起來。
一次醉酒,讓趙明熙知道了他跟漠塵之間復雜且非比尋常的關系。
也知道了這個偉岸如山的男人,是如何愛而不得。
這讓他不由的想到另一個男人,覃修謹。
重步崖不止一次勸說他提防覃柏聿,可趙明熙卻始終聽不進去,只一心為他而活。
直至覃修謹死后,覃柏聿在第一時間,以鎮守邊關為由,支走已被加封為將軍的重步崖。
也正是如此,趙明熙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再見他一面。
或許,到他死的那一刻,重步崖都不曾知曉趙明熙的遭遇。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46章 如何的般配
“夫君可還想得到那個位置?”
趙明熙放下碗筷,側身正視著覃修謹。
覃修謹深深的凝視著他,堅定不移的說道,“自然是要的,但我不想為了皇權所爭。”
“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們。”
“我們?”
“傻子如何,男妃又如何?”
覃修謹的眼中噙著倨傲狷狂,“我倒要讓他們瞧瞧,娶了男妃的傻子,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的!那個他們摸都摸不到的皇位!”
澤昀說的不錯,他不會因此前功盡棄,但更不會為此放棄自己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