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莫要誑我,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在這誰能讓我委屈的?”
趙明熙攏著身上的披風起身,他低垂著睫毛,笑得僵硬勉強,“坐了半晌都忘了時辰,我們回去休息吧。”
覃修謹被趙明熙牽著往前走,可他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此后,他又問了幾次,趙明熙都是馬虎了過去,像個沒事人一樣。
第二天一早,趙明熙便帶著覃修謹回府。
看著父親憂心忡忡的模樣,他只是以笑回之,讓他暫且安心。
路過望春茶樓,見生意沒有影響后,趙明熙便放心的回了王府。
之后幾日,趙明熙都不曾離開王府,他像是當真聽了覃修謹的話,日日都與他作陪,怕再生事端一般。
覃修謹對于他的依賴很是受用。
趙明熙抱著覃修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滿是深不見底的眷戀。
大半個月過去。
覃修謹細細端詳著趙明熙的右手。
確定手上的傷已經好轉,并沒有留下疤痕,他凝重的眉頭才跟著松懈舒展。
就在此時,欣妍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
她瞥了眼床上的趙明熙,矮身對覃修謹說道,“王爺,人到了。”
覃修謹聞言,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在哪?”
“后巷的小屋里頭。”
“我知道了。”
覃修謹轉向趙明熙,輕聲道,“我有事要去見個人,夫人先睡吧。”
趙明熙神色微變,“誰?”
覃修謹沒有隱瞞的說道,“趙玉韜。”
在趙玉韜燙傷趙明熙的那一天,覃修謹便派人跟蹤了他。
可這段時間,他怕要債的人追上來,都不曾出過家門。
今兒,趙正德和蔚紅終于拼拼湊湊攢齊了五百兩銀錢,還清了趙玉韜的債,而他也早就手癢難耐,忍到了極致。
趁著昏暗的天色,趙玉韜翻出墻來,想要去賭場再碰碰運氣。
只不過剛翻過墻頭,就被覃修謹的手下,套上了布袋。
覃修謹帶著趙明熙剛踏進院子,就聽到趙玉韜哭喊的求饒聲。
趙明熙拉住覃修謹的步子,他囑咐道,“莫要過火。”
“我省的。”
話落,覃修謹便快步走了進去。
趙明熙等在外頭,不多時便聽到里頭傳來駭人的毆打聲和凄厲的慘叫聲。
他無動于衷的聽著。
直到覃修謹出來,趙明熙才回過神來。
飛濺的血跡印在深邃的臉龐,給少年的眉眼增添幾分難馴的野性。
烏黑的眼瞳在黑暗之中,越發的黑沉恐怖。
覃修謹止住趙明熙上前的動作,“臟。”
可趙明熙還是撲進了他的懷里,鼻翼流轉的鐵銹味,讓他沉醉的迷戀。
“我們回家吧。”
“好。”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38章 喜歡得沒他不行
趙玉韜體無完膚的被丟回趙家,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被門牙發現。
聽說被救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半條命了。
所有人都以為是賭場的人動的手,就連趙玉韜都是這麼想的。
可當蔚紅上門找人理論的時候,卻被李武轟了出來。
“哪來的瘋婆子,敢來順義叫囂。”
他威脅道,“再敢來鬧,就把你賣進怡紅院,給本大爺換酒錢。”
碰著硬茬的蔚紅,頓時不敢囂張,只能連滾帶爬的回了趙家。
還挨了趙正德一頓罵。
說她,不知檢點,竟往男人堆里扎。
趙正德還警告蔚紅,要她安分行事,若再敢鬧事,就休了她。
他本想著蔚紅怎麼說都給他生了個兒子,就是再囂張跋扈,忍一時便過去了。
可如今,趙玉韜卻成了個廢人,他就越看蔚紅,越不順眼。
如今的房子不比以前,不過幾步路,趙正德就到了后院。
他拐進一個房間,看著床上的女孩,笑著坐到了她的身邊。
趙正德撫著女孩的肚子,滿眼笑意的說道,“若你能生個男孩,我便抬你做側室。”
“此話當真?老爺莫要哄我。”
“自然是真的。”
這麼多年,那些側室的肚子都不曾有過動靜。
可他并不認為是自己的問題,反倒認為是蔚紅搞的鬼。
趙正德看著她攏起的肚子,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掐指計算著時間。
倘若真是個男孩,他定要休了蔚紅那個潑婦。
不僅害他沒有子嗣許久,還害得他跟兄長鬧掰分家,到這種地方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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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謹聽完趙家的鬧劇,便吩咐欣妍把看守的人撤回來,沒必要跟下去了。
“送去茶樓的人,可還能用?”
“夫君挑的人,自是好的。”
趙明熙整理著覃修謹的鞶帶,笑著回道,“尹博跟我說,看著那些人,他都安心不少。”
“得用就好。”
那日之后,覃修謹就派了幾個手下,守在酒樓外,以防再有外人生事。
趙明熙眉眼微彎,淺笑道,“有夫君在,自是沒人敢欺負我。”
覃修謹郁悶的問道,“怎地不喚我‘六郎’?”
趙明熙寵溺的勾住他落在臉側的辮發,“好...六郎。”
覃修謹攬過他的腰身,親昵的磨蹭著臉頰。
有求必應。
果然喜歡得沒他不行。
趙明熙身著皓白青竹緞面直領對襟長袍,他腳踩云紋皂靴,飄逸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在肩,以一支繁華金釵松垮的束著。
清雅淡然之中,又不失矜貴之氣。
美目盼兮的桃花眼,如清亮的湖面一般,閃爍著點點的波光,古雕刻畫的臉龐,因為眼前的少年,噙著溫柔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