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舅舅。”
趙明熙緩步走下二樓。
男人一副仙姿玉貌,他如瀑的長發散落在肩,卻不顯凌亂。
五官俊朗明艷,氣質脫俗出塵,明眸善睞的桃花眼里,像是浸著香酒,讓人一眼癡醉其中。
門外的喧鬧聲,緊跟著他的出現,又增了幾分。
“那是誰啊?”
“叫馮老板‘舅舅’,那肯定是他外甥啊!”
“難不成是他欠的錢?”
“不該吧,我瞧著他的模樣,不像是會做這事的人啊。”
趙明熙不顧外頭的議論紛紛,他站到馮飛陽的身邊。
“趙云廷是我的弟弟。”
他看著李武,淡聲說道,“若是他真欠了錢,我們自是會還,可在此之前,能否讓我瞧一眼賭契?”
李武在魚龍混雜的賭場浸淫多年,一人是裝,還是真,自是一眼便能識破。
他看著穿著簡單,但貴氣逼人的趙明熙,打眼便瞧出此人身份不低。
李武頓了片刻,聲音都沒了幾分先前的銳氣,“記得好生還來。”
趙明熙點頭接過賭契,細細的看了起來。
馮飛陽看了看賭契,又看了看趙明熙,不知他能瞧出什麼。
“這不是趙云廷的賭契。”
“你說什麼!”
李武以為趙明熙是在推卸。
正想抄家伙的時候,他又說道,“但這確實是我弟弟的賭契。”
“明熙,你這是什麼意思?”
馮飛陽不解問道。
趙明熙看向他,“我可不止有一個弟弟。”
馮飛陽瞪大了眼睛,“這是玉韜的?”
見趙明熙點頭,他氣得直咬牙。
好個趙玉韜,不僅在賭場欠債,還想著嫁禍云廷,寫了他的名號。
趙明熙看著李武幾人,客客氣氣的說道,“你們可曾見過那人的模樣?”
李武愣愣的點頭。
“這錢我們自是一分不差的歸還,只是要麻煩幾位隨我走一趟了。”
李武幾人面面相覷,最后他出言說道,“只要能把錢還來,走兩步也不礙事。”
趙明熙笑著請他們跟自己出門。
馮飛陽攔著他說道,“還是我去吧。”
“這事不適合由舅舅出面。”
趙明熙笑著安慰他,“放心吧,我能處理。”
他上馬車前,又交代尹博處理好茶樓的事,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尹博等他離開后,就對外頭的人,笑稱剛才都是誤會。
“為了彌補諸位,今日茶水免費,想要喝茶的客人,里面請!”
這話讓眾人沒了顧忌,爭先恐后的往里頭進。
聽著里頭再次拍案的醒木聲,隱于人群之中的少年掩扇一笑。
他轉身離去,身后還跟著幾個手拎禮盒的下人。
-
馬車不多時便到了趙府門口。
李武瞧著趙府的門楣,眼珠子一轉,立馬猜到了趙明熙的身份。
都城的趙府,可只有一家,那便是與皇室結親的趙家。
李武慶幸自己,方才并沒有大不敬的舉動,否則...
頂撞威脅安王妃的罪名,可是他一個腦袋夠砍的。
馮鶯聽到通報后,先一步出來。
“澤昀,你怎麼來了?”
“父親呢?還沒有回來嗎?”
“澤昀?”
趙凌天后一步從后院出來,他看了眼趙明熙,又看向他身后李武。
瞧出他們身份的趙凌天,蹙眉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明熙便讓李武與他說明情況。
這次不用吩咐,他就把賭契交到了趙凌天的手里。
趙凌天不過兩眼,便看出這壓根不是趙云廷的字跡。
不過幾瞬,他就猜到其中原委。
“去把正德、玉韜叫來,就說我有話要問。
”
馮鶯瞧著趙凌天嚴肅的神情,催促著下人去了。
不多時,趙正德一家就被下人帶了過來。
因著先前回門宴的事,蔚紅至今都心有怨念。
這一路上,她嘴巴不停的說了不少趙明熙的壞話。
趙正德看著蔚紅潑婦野蠻的模樣,心里止不住的厭惡。
心里想著事的兩人,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異樣。
三人才走到前堂的臺階,李武便認出了趙玉韜。
他大喝一聲,跟著另一個打手,快跑上前要去抓他。
趙玉韜聽著那聲怒喝,嚇得直接拔腿就跑。
趙明熙揮手,慢道,“抓住他。”
下人應聲而上,牢牢的把趙玉韜捉了起來。
趙正德跟蔚紅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等回過神的時候,趙玉韜已經被押到堂下。
蔚紅見此,正想哭訴委屈,可沒等她一嗓子嚎出來,趙玉韜就先跪地服軟。
“大伯!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您救救我吧!”
趙凌天向一頭霧水的趙正德和蔚紅,解釋了一下,趙玉韜干的‘好事’。
馮鶯看著趙玉韜,恨得絞著帕子。
要不是澤昀把人帶到府里,他們都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呢?
云廷在外的名聲,也說不準會因此受到誹謗侵害。
若是賭場的人心狠,極有可能因為這些銀錢,打殺云廷...
馮鶯想想就覺得心驚膽戰,而趙正德和蔚紅在聽到一千兩的時候,都嚇得腿軟。
一向脾氣好的趙正德,都忍不住抽打了趙玉韜幾下,“你個討債鬼!是想逼死你爹我啊!”
蔚紅哭鬧的抱著趙玉韜,哪怕這樣,她都是把他捧得跟寶貝似的護著。
她跪向趙凌天,想要乞求他幫忙,“大哥!你救救玉韜吧!玉韜可是你的侄兒啊!你怎麼忍心那些人把他帶走呢!”
“那他是怎麼忍心把這等禍事加之云廷的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