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喧鬧的水聲中,沒人聽到窗戶晃動的聲音。
覃修謹跨出窗門,他身上披蓋著外衣,光腳踏在草地上。
他矮身行于窗下,快步在各個房間后頭穿梭,直到來到書房。
覃修謹貼墻查看各處的動靜,確定無人后,他繞過墻根,快速翻過書房的窗戶進入。
視線輕掃各處,最后集中在左側的書架上。
撥開外側的書籍,他很快找到了那個木盒。
覃修謹打開蓋子就看到一個刻有‘柏’字的玉佩放在里頭。
頃刻間,怒火疾沖上膛。
趙明熙為什麼會留有覃柏聿的玉佩!
“安王不該在湢間,好好沐浴嗎?”
覃修謹心里一震,他循著聲音望向書房的大門。
只見趙明熙悠閑淡然的斜靠著房門,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此一般。
覃修謹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
他丟掉手里的木盒,跨著步子上前,一把拽起趙明熙的手腕質問,“你在試探我?!”
“怎麼?”
趙明熙挑釁的與他對視,“安王打算殺我滅口嗎?”
“為什麼要留著覃柏聿的玉佩?”
“因為這是他送我的。”
“你還沒忘記他?還想去找他嗎!”
覃修謹怒不可遏的恐嚇道,“你是我的安王妃!是我覃修謹的人!就算我死了,你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說著威脅的話語,可緊握他的手臂,卻控制不住的輕顫。
趙明熙瞪大清澈的瞳孔,望著他目眥欲裂的模樣,嗓子干澀的咽了咽口水。
是的,他在試探。
不止是試探,他是不是裝的,更是試探他對自己的心意。
聽著覃修謹的威脅,赤褐的瞳孔微睜,眉眼逐漸染上了放肆的笑意。
“趙明熙...就是到死,我也要把你帶走。
”
覃修謹抱緊他的身體,他的聲音兇狠,不容置疑,可語氣中卻透著幾分懇求,“不要妄圖離開我...”
趙明熙不顧腰間窒息的疼痛,他視線描繪著覃修謹的眉眼,冷清的聲音帶著堅硬的態度,“夫君可要好好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不要再像前世,留他一人。
覃修謹托起他的腦袋,直直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毫無技巧,但卻帶著霸道強勢的占有欲。
趙明熙迎合著他的吻,抬起身體。
覃修謹干脆托起他,大馬金刀的抱著人往臥房去。
他急匆匆的走了一路,發現路上根本沒人,只有花霖一人守在臥房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回來。
覃修謹瞧著花霖瞪大的眼睛,跟寶貝被人窺覷了似的,急得用衣服裹緊趙明熙的身體,兇神惡煞的吼一聲“不準看!”,然后快步進門,把門甩得‘砰砰’作響。
花霖被嚇得身子一顫。
過了良久,她才緩過神來,輕拍著心口,安撫自己受傷的小心臟。
聰明過來的王爺,還挺嚇人的。
覃修謹把趙明熙放倒在床上,雙眼審視的看著他。
如墨的長發傾瀉在趙明熙的臉側。
點滿燭火的房間是那麼明亮,他仰頭便能看清覃修謹的眼睛。
那是一雙如前世一般,深邃而銳利的眼睛,不過還少了些肅殺的狠絕。
趙明熙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可雙手被禁錮在頭頂,讓他無法動彈。
他支起長腿,用膝蓋輕挑的頂了頂覃修謹嶙峋的腹肌。
只聽覃修謹不耐的‘嘖’了一聲,然后支起身子,嚴肅的俯視著他。
“夫人不想跟我解釋解釋玉佩的事嗎?”
“留著的東西,當然是有用的。”
“用來緬懷你們的過去?”
“你也說,那是過去了。”
“你當真忘了他?”
“不信嗎?”
覃修謹拽過趙明熙的手腕,他指腹擦過上頭的疤痕,嗤笑的說道,“你讓我怎麼信?”
趙明熙瞥了一眼,不悅的抿唇說道,“放開。”
“你怎麼敢命令...”
“疼。”
覃修謹趕緊松開了他。
后知后覺自己太過聽話的安王殿下,氣得臉紅了一片。
他梗著脖子質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趙明熙睨了他一眼,哼道,“你愛信不信。”
覃修謹瞳孔微震。
居然這般堂而皇之的欺負他不是傻子。
“你唔...”
震怒的話語被趙明熙封在口中。
他扯過覃修謹的衣領,把人拽到自己的嘴邊吻住。
趙明熙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四唇交纏錯落,極盡旖旎之意。
待覃修謹冷靜之后,他退開一些距離,安撫似的碾著柔軟的唇瓣。
趙明熙撐著健碩的胸膛起身,他不顧身下的異樣,大咧咧的坐在覃修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可不會對覃柏聿做這種事。”
指尖饒有興致的在覃修謹的臉上游移,最后被他拽在手心,“這是我夫君獨有的待遇。”
那般冷清的聲音,傳到覃修謹的耳朵里,卻像是帶著鉤子。
漠然清冷的桃花眼,不過微微瞇起,他卻被蠱惑了似的,挪不開眼的緊盯著唇下的那顆黑痣。
覃修謹抓過趙明熙的手指,逐一親吻,最后重重的吻在他手腕的傷疤上。
陰鷙侵略的視線一一落在趙明熙的身上,他不自覺的戰栗,但更多的是滿足和享受。
覃修謹撕開他腰間的束帶,任由松垮的長衫垂下衣擺,炙熱的手掌拂過緊致的皮膚。
聽著耳畔的悶哼,他漏出了些許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