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熙抬眸看去,發現側前方的四皇子覃少樺。
覃少樺見他看了過來,不慌不忙的舉杯,算是打了個招呼。
趙明熙頷首回禮。
他記得此人是覃柏聿的得力助手,因小時候的意外失聰,才導致他失了爭權之資。
前世,覃少樺幫著覃柏聿度過不少難關。
趙明熙低斂眉眼,陷入沉思。
覃少樺的才華謀略,他在前世便有知曉。
可同樣身為皇子,為何會甘愿服從覃柏聿,居于他麾下...
趙明熙思索之間,雙手下意識的撈起覃修謹的手指,揉捻的把玩。
覃修謹真因為覃少樺打量趙明熙的視線,而感到煩惡的時候,手掌就被趙明熙握在了手心。
他壓下雀躍的嘴角,忍不住在心里埋怨。
夫人真是不知羞,這麼多人看著都...都不知道收斂。
“皇上、皇后駕到!”
一聲高喊讓所有人都起身。
他們跪在地上齊聲請安。
“都起來吧。”
眾人應聲謝恩。
夔芷卉走在覃宏朗的身后,落座在了他的身側。
覃柏聿和覃展宸緊跟著覃宏朗進門,隨后規規矩矩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眾嬪妃則是坐到了皇子的身后。
覃柏聿看到趙明熙時,身子一頓。
他已是兩月未見趙明熙,若不是他坐在覃修謹的身側,自己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他了。
兩月不見,他的氣質越發的內斂溫潤,深邃的眉眼舒展變得濃重大氣。
日角珠庭的五官,淵清玉絜的氣質,加之那顆明媚奪人的黑痣,當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覃柏聿本以為趙明熙會像以前一樣,緊盯著自己看個不停。
可在他落座之后,趙明熙連個余光都不曾給他,只一心聽著父皇的講話。
龍椅上的覃宏朗視線一一掃過臺下的人,最后落目在覃修謹的身上,“朕聽聞安王近日時常會去校場?”
他雖看著覃修謹,話卻對著趙明熙問的,“可有此事啊?”
沒有任何帝王愿意被人威脅,覃宏朗也是一樣。
哪怕,覃修謹已然沒有了繼承的機會,但手握重兵的夔家,他卻是不得不防。
他的國丈夔承平乃是太尉,其子又任當朝大將軍,軍中勢力龐大。
覃宏朗自是不安。
“回父皇,確有此事。”
趙明熙起身,狀似為難的回道,“此事還得怪兒臣無用了。”
“此話怎講?”
“安王喜歡騎射,可兒臣不過一介書生,與騎射之事,自是一竅不通。”
趙明熙覷著覃宏朗的臉色,繼續道,“只能幾次三番叨擾將軍,兒臣不知其中規矩...”
他直直跪下,歉意道,“若是誤了將軍的要事,真是罪該萬死。”
“王妃也真是,怎麼不與陛下跟本宮說呢。”
夔芷卉像是才知道這事一樣,她輕笑著說道,“王妃是怕陛下不舍得派少保到王府嗎?”
趙明熙三言兩語把事化小,只說這是舅舅陪自家外甥玩鬧的事。
夔芷卉又玩笑似的將小化無,面上指責是趙明熙的失職,但背地卻是真真的幫著他說話。
覃宏朗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只好順勢說,會指派一個少保給安王,日后教安王騎射。
趙明熙伏身謝恩。
覃修謹在他的示意下,也跟著跪身謝旨。
氣氛再次轉危為安,變得熱鬧了起來。
不過片刻,陳德海便出聲提醒覃宏朗,吉時已到可以準備出宮了。
覃宏朗笑著起身,他拉過夔芷卉的手,恩愛非常的往外走去。
一眾皇子、妃嬪便隨之跟了上去。
覃柏聿上車之前,看了不遠處的馬車一眼。
趙明熙在花霖的攙扶,穩穩的邁上馬車。
直到車門關閉,他都不曾回頭看向自己。
覃柏聿眼中閃過一抹幽暗,他挑起嘴角扯出幾分嘲弄的意味。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17章 人總是會變的
馬車在儀仗的帶領下,一路聲勢浩大的來到了太廟。
眾人一一下了馬車,跟隨覃宏朗一同,進入太廟祭祖。
等祭祖結束,時間便到了未時。
眾人又紛紛上了馬車,前往河鄱寺。
寺院住持以及一眾高僧,早早的等在門口接駕。
按照以往的習慣,眾人就此分開跟著僧人來到他們各自的房間休憩。
“房間就在這了。”
推開房門后,小沙彌恭敬的對趙明熙說道,“若是有缺的,施主盡管說就是了。”
趙明熙環顧房間一圈,看著雖然簡陋但卻整潔干凈的房間,滿意的點頭,“謝小師傅。”
小沙彌念了句‘阿彌陀佛’,就轉身離開了。
等人走后,花霖和欣妍開始收拾行李。
趙明熙看向覃修謹問道,“夫君可覺得累?”
覃修謹搖頭。
“那夫君陪我走走可好?”
“好。”
兩人并肩走在山路上,幾個侍衛靜靜的跟在他們的不遠處。
覃修謹耳畔聽著趙明熙清冷且溫柔的聲音,眼睛時不時看向兩人緊握的雙手。
感受到對方手掌的涼意,他下意識摩挲了兩下。
“嗯?”
趙明熙抬眼看向覃修謹。
只見他低著腦袋,呆呆的說道,“夫人手冷。
”
“那...”
趙明熙欺身靠近覃修謹。
他顏如朝露,一笑傾城,“夫君可要給我暖暖?”
覃修謹臉上漸漸起了紅霞。
趙明熙見他這般反應,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更是明媚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