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宏朗擺手,笑道,“皇后親自留你們了,那就留下用膳吧。”
“謝父皇、母后。”
趙明熙這才躬身道謝。
-
棲鸞殿內。
覃宏朗以政事繁忙,沒有跟著來到后宮。
沒有他在,夔芷卉反倒是顯得輕松不少。
她坐在上首,親切的與趙明熙喝茶交談。
午膳之后,覃修謹起了飯困,期間哈欠不止。
“帶謹兒和明熙去明瑟殿休憩一會兒吧。”
夔芷卉對邢嬤嬤說道。
邢嬤嬤應承了下來,她笑臉盈盈的走到趙明熙身前行禮,“王妃隨老奴一塊過去吧。”
趙明熙謝過夔芷卉之后,便牽著覃修謹起身。
他知道明瑟殿是覃修謹出宮之前的宮殿,在那休憩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待兩人離開后,夔芷卉面色驟變。
“那奴才是內務府送去的?”
慕梅上前幾步,矮身道,“回娘娘,是內務府主管范東,親自指派的。”
“內務府...”
金色的護甲敲擊在桌案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本宮記著范東是陳德海的人。”
難道這是皇上的意思?
“可要奴婢尋個由頭把人處置了?”
“不必。”
夔芷卉端起身邊的茶盞,她輕抿一口香茶,勾唇笑道,“若是連個奴才都處置不了,怎麼配做我兒的王妃?”
“范東那頭也盯著些,許是本宮太久不問后宮之事,讓某些人忘了...”
夔芷卉的眼中劃過一絲陰冷,她淡漠的說道,“鳳印是握在誰的手上!”
-
雨勢已停。
但天空還是猶如蒙著一層陰霾的灰布。
邢嬤嬤走在趙明熙的身側,笑著介紹說,“王妃您看,前頭便是皇宮的御花園了。”
二月雖冷,但御花園中盛開的花朵,不在少數。
雨后的葉片沾滿了大小不一的水珠。
明媚艷麗的花瓣,噙著微微的寒意,盛開得越發孤傲冷艷。
趙明熙被一簇簇的花團包圍,一時竟有些迷亂了眼。
“夫君喜歡什麼花?”
趙明熙一時興起,笑著問道。
覃修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一處,不過片刻便又走了回來。
趙明熙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枝沾著水汽的西府海棠。
他剛想問為什麼喜歡,覃修謹就從枝丫上摘了一朵,想往趙明熙的頭上戴。
“王爺,這上頭還帶水呢。”
邢嬤嬤急聲攔著。
覃修謹聞言一頓,手臂無措的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趙明熙取過覃修謹手中的海棠,毫不嫌棄的別在了耳后。
“好看嗎?”
古雕刻畫的五官本就絕美,配上那朵粉嫩嬌艷的花朵,則更添幾分明朗。
覃修謹點頭,“夫人好看。”
趙明熙笑著接過他手中的那枝海棠,“夫君送的花,也很好看。”
“夫君還特意挑了沒怎麼被打濕的,對不對?”
“嗯。”
“謝夫君。”
趙明熙低頭嗅了嗅海棠的花香,嘴角緩緩挑起,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我很喜歡。”
入宮多年的邢嬤嬤,早已閱人無數。
是陽奉陰違,還是真心相待?
她看得最是清楚。
瞧著兩人相處的模樣,邢嬤嬤臉上的笑意跟著真誠了不少。
趙明熙陪著覃修謹在御花園中玩鬧了會兒,就抬步準備往后宮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他就頓住前行的腳步,往一處投去探究的目光。
邢嬤嬤見他面色有異,便問道,“王妃,怎麼了嗎?”
趙明熙盯著那處,看了半晌,見沒有動靜才狀若無事的說道,“沒什麼,走吧。
”
話落,他便牽著覃修謹,繼續跟邢嬤嬤往明瑟殿走去。
等一隊人都離開后,假山后頭的人才拍了拍衣袖,慢步走了出來。
覃少樺站在空無一人的御花園中,遠望著眾人離開的方向,腦海中回想著那人傾城絕世的模樣。
便只是一顰一笑,便教人記憶猶新。
覃少樺抬掌附在悸動的心口,眉頭蹙起幾分陰霾。
他知道能在大婚之后,跟著覃修謹進宮的,只有一人。
那便是被他設計,指給覃修謹成婚的趙明熙。
覃少樺握緊腰間的玉佩,心中泛起了層層波瀾。
怎地偏偏是他?
覃少樺深吐一口濁氣,卻散不盡滿腔的郁結。
“四皇子!”
一個小太監從遠處跑來。
他追到覃少樺的面前,喘著粗氣慢聲道,“四皇子....慧嬪娘娘正找您呢,快...快跟奴才回去吧。”
“我知道了。”
覃少樺神情淡淡的應道,他走到海棠樹下摘了一株枝丫。
他分明笑著,可眼底卻沒半點笑意,有的只有無奈的苦澀。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9章 認一認主子
陽光灑進鏤空雕花的窗桕中,落了一地斑斑細碎的光點,傾瀉著難得的暖意。
梳妝臺上的銅鏡里,倒映著兩人的倒影。
覃修謹乖乖的坐在鏡前,雙眼無神的看著桌上的銅鏡。
趙明熙稍稍矮身,看了眼鏡里的覃修謹。
他小指挑起一縷長發,細致的編了起來。
“到了校場要乖乖的跟著舅舅,不可到處亂跑,知道嗎?”
昨天夔子胥就遞了請帖到安王府,說是要帶覃修謹去校場騎馬。
雖說覃修謹時常騎馬,但趙明熙還是忍不住叮囑兩句。
他本想跟著一道過去,可轉念一想,他也不愿過于束縛自己的夫君。
更何況,他現在是安王妃,若是隨便進入校場,怕會有人口舌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