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夫行蹤不定,卜哲怕是還在尋找,并沒有回信。”
趙明熙點點頭,便關上了房門。
花霖不過片刻,就讓門牙把花跟話,都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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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見我?”
“是...是的。”
跪在下位的人,戰戰兢兢地覷著上座男人的臉色,他低聲的回道,“門牙回話,他們大少爺要準備婚事,無空會客。”
文質彬彬的男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先下去吧。”
下座的男人,擺手讓宮仆先行離去。
房間只留下兩人。
看著面色死沉的覃柏聿,覃少樺斟酌道,“二哥不必多心,趙明熙對你用情至深,自是不會何異心。”
聽了四弟的話,覃柏聿臉色稍緩。
“我自是清楚...”
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聲道,“可他為何不肯見我?”
覃少樺輕捻腰間的玉佩,他思慮片刻后,輕聲道,“說不準,他真是被那糟糠的婚事絆住了腳,又或許...”
他輕瞥覃柏聿一眼,“他是怕此時與二哥相見,會引人猜測,不便于日后的接觸。”
茶盞與桌案輕碰發出脆響。
覃柏聿落目到覃少樺的玉佩上,他隨之輕笑,“你說的不錯。”
不過是個給點好處,便會對他言聽計從的狗罷了。
那塊他早已玩膩的玉佩,怕是還被他珍藏著呢。
覃柏聿輕蔑一笑,他對覃少樺夸獎的說道,“讓趙明熙嫁給那個傻子,可真是一妙計。”
知道趙明熙對覃柏聿的情愫后,覃少樺便設計串通欽天監,改卦讓二人成婚。
那傻子便是日后好了,也無權繼位。
覃少樺搖頭,謙虛道,“既然趙明熙對二哥這般癡情,那不利用一二,可不就浪費了?”
對于不曾見過的趙明熙,他可沒半點憐憫之心,利用起來自是毫不留情。
“你啊...”
覃柏聿虛空輕點覃少樺兩下,他詡笑的說道,“若不是你自小失聰,這皇位我還真怕是爭不過你的。”
覃少樺在四歲那年,玩鬧之時,被覃修謹推入水中。
因為年紀太小,在水中待的時間又太久,導致他的雙耳聽力下降,近乎失聰。
到如今,都只能聽到細微的聲音,平日里只能看對方的口型說話。
雖然知道是覃修謹做的,可他的母親是婢女出生,在后宮本就沒什麼存在。
皇上不可能為了一個昭儀的孩子,去處置自己的嫡子,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癡兒。
雖然借此由頭,抬覃少樺的母親為慧嬪,但覃少樺也喪失了繼位的可能性。
覃少樺對于覃柏聿的‘打趣’,從善如流的說道,“我又怎能與二哥相爭,只求二哥登基之時,賜我個閑散職位,養養清閑便是。”
覃柏聿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
他起身走向覃少樺,笑道,“今兒貴妃娘娘擺宴,你便叫上慧嬪一道來吧。”
覃少樺頷首應道,“是。”
他對覃柏聿行禮之后,便后退幾步,轉身離開。
覃柏聿面色一變,他盯著覃少樺的背影半晌,突然喊道,“慢著!”
可覃少樺卻是不聽不聞的,繼續向宮殿外走去。
覃柏聿眸中像是盛著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他下巴微仰,就這麼背手看著覃少樺離開了自己的宮殿。
一個小太監矮身走了進來,他湊近到覃柏聿的身側。
“太醫看了,四皇子的病...還是如從前一般,并沒有什麼好轉。
”
覃柏聿低眉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過陣子,再換個太醫瞧瞧。”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四弟的病...也是我的心病吶...”
小太監低身一禮,輕道,“奴才明白。”
“德妃那里,可送人進去了?”
“這...德妃管得嚴...”
“哼,那便從三弟那處下手。”
“是。”
一個被嬌慣的蠢貨,下起手來可就簡單多了。
覃柏聿慢步到殿門口,他抬眼望著蕭瑟空遼的天色。
緩緩的輕吐一氣。
二月初九...
要到了。
重生后,傻子王爺不按原劇本來第4章 竟是個癡兒
二月初九當天。
趙府紅燈結彩,熱鬧非凡。
趙明熙更是起了個大早。
身為男子的他,不能以鳳冠霞帔穿戴在身。
馮鶯便吩咐做了一身男子的婚服,送到了他的房間。
趙明熙面上帶笑的端詳衣架上精致的婚服。
雖說是趕著工期做出來,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可見阿娘對他,是如何的用心。
趙明熙坐在鏡前靜靜的等著,可身側的十全老人,卻是犯了難。
她拿著手中的胭脂,看著趙明熙膚如凝脂,面若桃花的臉龐,只能默默的放了下來。
接著拿起石黛,但瞧見他濃重如墨的長眉,她又只能放下了。
最后,僅僅蘸取些許的唇脂,點涂在趙明熙淡色的唇瓣上。
只一抹紅,便為他添了不少明艷的風情。
熠熠生輝的桃花眼,越發含情奪人,英挺高聳的鼻梁,猶如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唇下的黑痣,更是令溫潤如玉的樣貌,多了些許脫俗的風情。
趙明熙抬手止住老人想要開面的動作,“我并非女子,就不必如此了。”
老人見他不愿,也不敢多說什麼,就請他起身更衣。
“大哥!”
趙云廷人還未到,聲先行。
他自院外便喊著趙明熙。
家仆急匆匆的跟在他的身后,就怕這祖宗摔了碰了。
趙云廷躲開幾個進出房門的丫鬟,快步來到了里屋,“大哥,前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