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穆歷成抬手輕輕拍了拍曹玥的腦袋，視線落在了這本他剛剛帶來的繪本上。

曹玥翻書的方式很特別，她先是從中間打開，然后再慢慢地一頁頁地翻開到扉頁。

一瞬間，她的視線被那幾行手寫的字跡吸引，整個人變得又驚又喜。

“Bert！”

她驚呼，之后扭著小臉看向身后的穆歷成：“干爹，是Bert！"

“玥玥認識？”

曹玥點點頭，整個人又難得的一本正經起來。

她小腿一蹬，順著沙發的弧度直接滑落到了地上，緊接著拍拍屁股爬起來，「噠噠噠」地邁著步子沖向臥室。

一陣翻箱倒柜聲音傳來，曹玥挺著自己的小身板抱出來一堆繪本，將它們一股腦地堆在了穆歷成身上。

她從里面挑挑揀揀之后，向剛才展示《枕邊的小星星》一樣，一本本的將繪本全部展示給穆歷成看。

“這是Bert畫的，這個也是。”

穆歷成一本本看過去，他雖然從未接觸過兒童繪本，但卻也不自覺地被這明亮的畫風所吸引。

他手里拿著的這本叫做兔子公主的奇幻冒險，他簡單的翻了兩頁，

在大片的綠意當中，兔子公主披著好幾塊破布拼接起來的斗篷，她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手里里拿著短劍對準了化身成王子哄騙眾人的怪物。

是個很有新意的故事。

他又拿起來另外一本，這本的基調是靛藍色的，講的好像是死亡和鬼魂的故事。

死亡，這本是小孩子很懼怕的事情。

可顯然，這一本要比其他的顯得略舊一些，應該是被人經常翻閱的緣故，版紙的邊緣已經泛起了白色的毛邊。

穆歷成合上手里的本子，沉思。

倘若他在禮堂中遇見的那個男人就是這位bert的話，好像也解釋的通。

這溫暖的筆觸，和柔和的用色，和那人的笑容恍若如出一轍。

翟影端著一盤手撕雞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整個沙發上的‘繪本山’：“玥玥怎麼把繪本又都翻了出來？”

“媽咪，干爹送了玥玥Bert。”

翟影將手撕雞遞給沈阿姨，她擦了擦手后，表情略顯些疑惑走了過來，拿過那個簽了名的繪本。

曹南聞言穿著圍裙也湊了過來。

這一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人懂得德文，所以看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好家伙，老穆，你有這資源也不跟我說，我上回出國，都沒買到他的本子。”

穆歷成眉骨上揚，有些意外：“他很有名？”

“嗯，他的繪本很火的，玥玥還關注了他的ins。”

曹南從圍裙里掏出來手機，登錄上社交軟件，遞給穆歷成：“喏，就是這個，哎，奇怪，他之前ip一直顯示在德國的，現在怎麼變成淮市了。”

吃過飯之后，翟影和住家阿姨帶著玥玥去上舞蹈班了，家里剩下了兩個大男人。

曹家后院的花藝椅子上，曹南遞給了穆歷成一支煙。

“老穆，以后玥玥的繪本你不承包一下？”

“我并不認識那個叫做Bert的作家。”

“那這繪本是怎麼來的？”

穆歷成捏著手里的煙，眼神晦暗不明：

“我下樓的時候，繪本已經賣完了，但卻恰好遇見一個人他拿著三本。”

“黃牛？”

“沒要錢。”

“怎麼可能？不要錢還給了你一本這麼特殊的繪本，新型詐騙？”

“可能是拿錯了吧。”

穆歷成輕飄飄地說了句，便轉移了話題。

直到一支煙結束，他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煙灰，對著曹南說：

“走了。”

“不再待會？這才八點半，你一個孤家寡人，又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著急回家看案子？”

穆歷成拿起手邊的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因為要回家了，他的心情倏然變得明朗起來。

“不是看案子。”

“那是干什麼？”

穆歷成揚了揚唇角，大步朝外走。

“趕著回家打游戲。”

“啊？？？”曹南不明所以，但還是亦步亦趨跟上，直到把穆歷成送到了車上，他才又問：

“這打游戲還用趕著？”

“嗯，有人睡得早。”

***

回到家里，沈禹換下衣服，簡單梳洗過后就上了游戲，他這邊剛上線，就被無夏拉進了幫會YY的小房間里。

“老沈，來主城倉庫這，我把昨天的金還給你。”

“昨天的披肩沒拍到嗎？”

“心都要碎一地了，最后六千兩被人高價拍走了。”

“拍了這麼高？那還是去黑市收吧。”

“哎，黑市收的總比不上本里自己拍的。”無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怨念。

“為什麼？”沈禹不解。

“在本里和別人撕下來的更香，而且像是這種不綁定的，送人就更有意義了，但若是去黑市買，就只能證明兩件事。”

“什麼事？”

“有錢，且黑。”

沈禹雖然不懂，但仔細想了一下這幾天的經歷，覺得無夏的話還頗有幾分道理。

“你們昨晚最后打到幾點？”

“大佬后來指揮全員禁麥，犯錯直接罰款，半小時速通，但可惜的是沒出什麼好東西。”

無夏頓了頓又說：

“不過媽媽桑倒是在團里問了句你為什麼下這麼早，我只含糊說了句，你家里管的嚴，十點半之前一定要上床睡覺。

”

“這倒是也沒錯。”

交易結束之后，無夏又問：“老沈，樓上開本了，沖嗎？”

沈禹想起了昨晚歷經磨難的腰，遲疑了片刻，還是回道：“不了，我今天日常還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