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他是個嚴謹的科學家,結果講著講著發現這就是一個有文化、有素質、有錢的流氓而已。
孟重是個天分不錯的基因學系高材生,當場提出質疑,怒噴他不尊重基因學,結果卻被四兩撥千斤懟了回去。
祝川開完這個講座就沒再去過平城大學,結果孟重倒是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檐上月,一沒課就捧著花說要追求他。
這是個抖M?
他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孩,祝川也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跟薄行澤結婚,一堆事兒纏的抽不開身,還以為他放棄了。
“我喜歡你!我要追你!今天你不喜歡我明天我再來,我天天來,你肯定會喜歡我的!”他把花往祝川懷里一塞。
“沈學長都能追到傅教授,他作為我輩楷模先驅者,是我們的榜樣,他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等會。”
孟重:“您不用說了,我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一定會鍥而不舍的。”
“……”祝川捂著額頭想讓他清醒一點,結果還未開口就看到檐上月門外厚雨簾幕之中撐傘緩步走來一個人。
一身黑色的西裝,皮鞋褲腳被濺起的雨水打濕卻渾不在意。
黑傘遮住了半張臉,握著傘柄的手修長蒼白,右手抱著一束藍風鈴,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冰冷的肅穆意味。
他站在臺階上,遙遙看向大廳里糾纏的二人以及祝川懷中那束玫瑰,眉頭似乎皺了皺但又好像沒有變,只是沉沉地看過來。
祝川心跳漏了一拍。
他拿起玫瑰花,走過去放回孟重的懷里,低聲說:“小朋友,我不是不喜歡你,是我已經結婚了,你看。
”說著把無名指上的戒指給他看。
“我先生來接我了,以后別再來了,我不適合你。”祝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笑容,“回去吧。”
薄行澤聽不清他們說話,雨聲很吵。
他只能看得見祝川很親昵地拍了那少年的肩膀,眉眼含笑溫柔的交代了什麼,那男生垂下頭然后很快揚起來,笑的很真誠。
然后張開了雙臂,做了一個求抱抱的姿勢。
薄行澤眼神已經快要狠的想把那雙手砍掉了。
祝川不經意掃過,終于在那張臉上發現了一絲隱隱的怒意,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行啊,我先生心眼兒跟針尖似的,我真要抱了你可能都走不出這個大門。”
“那好吧,祝您幸福了,如果我知道他對您不好的話,我還會再追您的!到時候您要考慮我!”
祝川心說這孩子真會說話。
孟重把玫瑰花放在了柜臺上,落寞的轉身往外走,在與薄行澤錯身而過的時候打算放句狠話,結果膝蓋一軟直接跪安了。
“……?”孟重被濃烈的清酒味激的站不起來,翻天覆地的眩暈襲來,快吐了。
只是一瞬,薄行澤見祝川走過來又把一身的信息素收好,有些緊張地想抬手穩穩還有沒有味兒,又強裝淡定。
祝川走過來,“你來干嘛?”
“……我來接你,下雨了。”薄行澤攥著傘骨的手指發緊,泛起一點白痕。
孟重爬起來的時候看到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有點緊張,整個人都要傻了,剛剛放信息素“干翻”他的人,居然會緊張?
這人是個騙子吧。
祝川看孟重死盯著薄行澤,以為他是不信,有些無奈地接過薄行澤懷里的藍風鈴,然后勾起他那只手,兩只同款對戒亮起來。
“我先生薄行澤。”
噗通。
薄行澤險些沒能站穩,手忙腳亂地將亂跳的心臟“扶正”,一臉嚴峻地站在一邊不作出任何失態的動作,就怕心臟從嘴里跳出去。
他想出去跑兩圈,還想抱著祝川繞著檐上月宣告,讓他跟所有人把這句話再說一遍,不、說一百遍!
信息素的本能壓制如同動物面臨天敵,孟重下意識的逃亡,連薄行澤伸出手跟他說“幸會”都沒回應就跑了。
祝川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這小孩。”
“你很喜歡?”薄行澤問。
“還不錯,除了死心眼兒倒是挺不錯的,傅教授前幾天還夸他天分高,讓我問問他考不考實驗室,是個好苗子。”
“天分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這個世界的天才太多了。”薄行澤冷颼颼地說,還帶著一絲譏誚的冷哼。
祝川側頭看他,“你對他意見很大?你們認識?”
薄行澤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這些年身邊兒不缺人,他也不打算翻那些舊賬讓他不高興,硬是把醋意往心底壓了壓,說了聲“沒有”。
“真沒有?”
“嗯。”
祝川“哎”的嘆了口氣,似真似假地伸手勾住他手臂,將那束藍風鈴抱在兩人之間,沖他輕輕眨眼,“我還以為你會因為別的男人對我表白而吃醋,原來我想多了。”
他說話一向慢,尾音綿軟上挑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去撓人心尖,讓人欲罷不能。
薄行澤快把傘骨捏斷了,終于還是在他的“逼問”中老實承認,“我吃醋,剛才他伸手讓你抱,我想把那雙手折斷。
”
祝川嚇了一跳,原本只是為了逗一逗他,結果沒想到拽出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