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會。”薄行澤視線時不時往旁邊飄,但他只能聽見女生們清脆的聲音看不見臉,不知道祝川在哪里,在干什麼。
為什麼他身邊圍繞這麼多女孩子。
“你今天要去探班,去了嗎?”
祝川“嗯”了聲,“在車上,估摸著得三個多小時才能到。你開完會睡一會,我讓嚴弦喊你,少喝點咖啡。”
“嗯。”
幾個女生越聽越不對勁兒,這個熟稔親昵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
“祝老師,這個人是誰呀?”
薄行澤也聽見了,呼吸一下子吊起來,不知道祝川會怎麼回答,他好想告訴這群女生,我是祝川的先生!
合法的!
祝川瞇眼笑,明明如沐春風又柔軟,是個多情的模樣,薄行澤卻又偏偏覺得這人多麼無情,不顧他的死活。
“我先生。”
噗通。
薄行澤覺得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愣了好半天才發現,那是他的心臟,因為這三個字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砸的他頭暈,興奮的快要猝死了。
他幾乎一夜沒睡,頭疼欲裂心臟的節奏也有點不對,此刻卻又雪上加霜。
“哎呀老板娘!”不知道哪個女生先喊了一句,緊接著七嘴八舌的老板娘伴隨清甜笑聲一起送進耳朵。
薄行澤死死盯著祝川的臉,面容冷到了極點,強撐著讓自己不要忍不住大笑出來。
“老板娘好!”
薄行澤看著屏幕里青春洋溢的女生們,有些不適應的點了下頭,“你們好。”
祝川看他擰眉“排斥”的表情,知道他是不適應別人這麼熱情,況且他是個Alpha,被喊老板娘估摸著也沒那麼高興。
輕咳了聲提醒,“好了別鬧了,老板娘要去開會了,散了散了。
”
幾個女生齊刷刷:“老板娘再見。”
薄行澤冷聲:“再見。”
祝川靠回椅背上,壓低了聲音說:“還有幾天回來?”
“臨時出了點事,要多逗留兩天,三天后回。”
“早上有人給我發短信,問什麼時候裝冷風扇合適,跟我約時間。昨晚我也就是隨口一說,還能整天在外面睡?真叫人送冷風扇來。”
薄行澤不語。
祝川笑了下,“雖然聽著是個總裁,但歸根究底也只是給徐老打工的,即便給你開的工資高那也不能這麼霍霍,你家里頭不還需要錢麼,省著點兒。”
薄行澤張了張口,想說養你還是養得起的,我不想讓你受一丁點兒委屈,但話還沒說出口,祝川又把它堵回去了。
“我也用不著你養。”
薄行澤有些沮喪的“哦”了一聲,剛才因為“我先生”三個字雀躍起來的心情瞬間像泡沫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能養好你,不會讓你受委屈,不用替我擔心錢的事。”而且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窮,又不是八年前那樣讓你委屈跟著我。
“生氣了?”
薄行澤不會撒謊,說“沒有”的時候就是沒生氣,不說話就是不高興了,祝川有些無奈,揉了揉頭靠向車窗,先看了眼前面的學生們,都睡著了。
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這誰家的老板娘這麼小氣,說兩句就不高興了。”
薄行澤垂眼,“沒有不高興,只是……”
“只是什麼?”
薄行澤張了張口,有些難以啟齒地說:“想疼你,對你好,你最不能受熱,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很不安穩,頭上都是汗。”
縱使臉皮再厚,再不看重面子,這麼被人瞧了一整夜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心尖兒和耳朵尖兒一塊發熱,連話都燙嘴。
“你怎麼沒叫醒我,不打擾你工作?”
“不打擾。”
頭一次被他這個老實殺了個措手不及。
兩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莫名感覺這車里的空調是不是罷工了,怎麼這麼熱。
上學的時候就是,他雖然是那個撩東撩西看似把人逼到絕境不得不回應,具有主動權的,但其實薄行澤才是那個狩獵者。
“殊易。”
祝川被他叫得一哆嗦,像是水到渠成、曖昧臨界之時門戶大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探進來的一個訊號般令他緊張。
“我想你了。”薄行澤覺得有些生硬,想了想又補了句緩和,“這邊很冷,我很不習慣。”
估計是氣氛太過柔和,足夠迷惑氣氛關系,祝川忍不住“噗嗤”笑出來,“怎麼著?空虛寂寞冷,要我抱你睡?”
薄行澤沒想到是這個走向,下意識接了句,“要。”
“……”祝川這下忍不住了,笑的直抖,眼角疊在一起像是桃花瓣的折痕,平添了一股風流勁兒,明明的笑自己,卻又讓人恨不起來。
薄行澤說:“……別笑了。”
“不行,讓我笑一會。你說那些讓你訓得頭都不敢抬的下屬和分公司董事知道你說這種話,會不會笑的三天睡不著?”
薄行澤磨了磨牙,“再笑我就掐死你。”
祝川又抬頭掃了一眼學生們,確定都沒有醒來的,壓低了聲音到只剩氣聲,嘴唇貼近手機,“這位姓薄的老板娘,你真的只想掐死我?”
現在兩人相隔數萬里,薄行澤看著他有恃無恐的笑意,又想起昨晚那個撩撥。
“你想要什麼樣的方式?哭著喊太大了受不了的是你,撥火撩人的也是你。”薄行澤忍了忍,終于還是又說了句,“扣子再系一個。
”
“……”祝川低頭看了眼,平常不都這麼穿麼?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