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晚空下意識要拒絕:“不,還是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蒂亞已經飛快抓住他的手,把那藥膏往他蹭破皮的手掌上一拍。
宋晚空:“嗷!”
他驚叫一聲,下一秒,又驚奇地“咦”了起來。
藥膏一片冰涼,碰到手掌的傷處后,果然不疼了。
蒂亞取出一截紗布,不等宋晚空拒絕,已一圈圈纏上他的手掌,為他包扎傷口。
一邊包扎,還一邊溫聲細語:“記得不能碰水哦,要三天之后才能拆開繃帶。”
宋晚空想要后退,奈何手還被蒂亞抓著。他要說什麼,又見蒂亞抬頭,對他露出一個姣好的笑容。
宋晚空:“……”
宋晚空只當沒看見,扭過頭,對安星子嘿嘿一笑。
安星子:“還疼嗎?”
宋晚空:“不疼了不疼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搭理蒂亞。
蒂亞的臉登時冷了下來,甩開宋晚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宋晚空反而舒了一口氣,見她走遠,悄悄對安星子說道“她好可怕。”
安星子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她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之前……”
之前,這個蒂亞還一度對謝木十分親熱。
結果今天早上,謝木就死了。
不僅是宋晚空與安星子,所有人都對蒂亞有些許提防。
晚上的時候,村中的慶典照常舉行,只是所有玩家都沒心情參與其中。
沒過多久,路梔忽然站起:“該回去了。”
他察覺到了危險降至。
其他玩家趕緊跟著走,回去的路上,路梔若有所思。
今天的大霧,似乎比之前來得更早。
不,應該是從昨天起,大霧就一天比一天更早。
另一邊,鄧嫦失了魂般,一個人落在隊伍最后。
謝木的死狀對她造成極大沖擊,哪怕知道還能和丈夫在現實中重逢,她也無法從那滿目的血腥中走出。
“鄧嫦……”
“鄧嫦……”
隱隱約約間,鄧嫦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她起先沒有注意,直到那聲音漸漸清晰,她才發現好像有什麼人在呼喚她。
“鄧嫦……”
鄧嫦忽然停住腳步。
那聲音……那聲音……
她的眼睛逐漸睜大。
好像,是她的丈夫!
“鄧嫦……”
鄧嫦猛地回頭——
“你要去哪里?”
清悅的男聲響起,與此同時,那虛渺若無的呼喚聲消失了。
“……”
鄧嫦怔怔回頭,對上路梔平靜溫和的墨色眼眸:“小心,別脫隊了。”
鄧嫦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她依然留心靜聽周圍的動靜,可是這一次,那鬼魅般的呼喚聲再也沒有響起。
當最后一個玩家踏進屋子后,詭異的霧氣再度涌出,將他們四周包圍。
他們也驚訝地發現,原本血糊糊的一樓居然變得干干凈凈,仿佛被系統刻意重置過。
關于謝木的痕跡,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盡管如此,眾人緊繃的心情也沒能變得舒緩。
葉雁斐:“那個,今天晚上,我們中會不會有人……”
他話還沒說完,已有人臉色微變。
畢竟,誰也不知道謝木為什麼要離開屋子,走到外面。
如果今天晚上,他們也像謝木一樣……
路梔見不少人露出恐慌的神情,開口說道:“我有個想法。”
他對上眾人的目光:“我們可以分成幾組,輪流守夜。如果發現有人要出門,也能立即攔住對方。”
費燕茴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
路梔又提醒了一句:“不過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在一樓打地鋪了。”
宋晚空毫不介意:“打地鋪就打地鋪,我沒什麼問題。”
安星子:“我也是我也是!”
“我不干!”
一道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是路澄。
他雙手叉腰,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大聲嚷嚷:“我才不要待在一樓,我要睡覺,你憑什麼不讓我回房睡覺!”
路梔沒有看他,只是隨意瞥了路行德一眼。
路行德大概也覺得路澄這樣有點丟人,根本不敢和路梔對視,扭過臉。
于是路梔淡淡地道:“自愿的人可以留下,其他請便。”
實際上除了路行德一家三口,其他玩家都沒有意見,畢竟性命總比睡覺重要。
于是眾人開始從樓上搬被子,準備在一樓打地鋪。而路行德一家三口則優哉游哉地回到了房間。
他們還有些竊喜。
現在,已經有人替他們守夜了。
如果他們中真的有人莫名其妙離開屋子,守夜的人肯定會攔下他們的。
所以他們只要舒舒服服地睡覺,讓其他人守夜就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路行德一家三口準備高高興興地入睡。
不過在入睡之前,路行德看了喬安儷一眼:“那個村子里的人怎麼老給你使眼色?”
喬安儷心底微驚,面上卻露出疑惑的神色:“誰?”
路行德哼了一聲:“就是那個叫什麼……叫什麼桑迪的,今天早上看了你好幾眼。”
他見喬安儷依然一臉疑惑,過了幾秒道:“算了,之后再說吧。”
然后一拉被子,閉上眼睛。
喬安儷挨著他躺下,路行德感受著身邊女人的體溫,思緒卻有些飄遠。
那個叫桑迪的不僅年輕,還有一幅好皮相。
但是,我年輕那會長得也不差。
窗外霧氣彌漫,路行德之前從未起過類似的念頭,現在卻不知為什麼有些多想。
要是那個桑迪向喬安儷示好,這個女人會理會嗎?
之前可能不會,那時我還闊氣,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