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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能不能與你再見一次,就在上次那個地方。】
【明天下午,我在那里等你】
書信的落款,是一個人的名字:
【德】
這是一封“德”寫給“珍”的信。
“嘖嘖,”溫遙展開書信,一邊看一邊搖頭,“愛情的味道。”
“一個來鄉下寫生的男人在山野間偶遇命定的女子,對她一見鐘情——多美好啊。”
溫星忍不住吐槽:“你擱這看愛情小說呢。”
“就算他們有愛情,肯定也死了,分了,悲劇了。”鹿小冰面無表情,“別忘了,我們這是恐怖副本。”
溫遙:“我只是感慨一下嘛,再怎麼樣他們的相遇肯定也是美好的!”
在這之后,眾人試圖在房間里找到更多的書信,可惜的是,他們失敗了。
這里唯一有用的線索,只有這一封短短的信。
“什麼嘛,有用的東西就這麼點,”溫遙不太高興,“還不如我以前玩的密室逃生,那里給的線索可多了。”
眾人準備出去,路梔卻在這時徑直走向房間角落,彎腰觀察墻壁一角。
這個角落里,有一塊漆黑的痕跡。
如果仔細辨別,還能嗅到焦炭的氣味。
“你在看什麼?”
溫遙也蹲了過來。
“這是什麼臟東西嗎?”
路梔搖搖頭:“更像是火燒后留下的。”
類似的焦痕不止出現在這個房間,在這之前他就留意到,這棟屋子的許多角落都有這種燒焦的痕跡。
“這里可能發生過火災,”路梔道,“只是被刻意掩蓋了。”
“這棟房子多是木質結構,一旦起火,火勢很快就會蔓延開來,里面的人也很難逃脫。”
溫遙“啊”了一聲:“什麼!我之前都沒發現!”
鹿小冰思索著道:“你的意思是,住在這里的珍可能是被燒死的?”
路梔:“死的人未必是珍,至少目前來看,沒搜集到能證明她死亡的證據。”
他們第一天的線索還是太少,路梔打算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去村子里看一看。
夜色漸深,眾人又面臨一個問題——選房間。
房間一共有四個,鹿小冰和溫遙兩個女生睡一起,剩下四個人抽簽,溫星和喬松許又先抽到了一塊。
易有得是個健身教練,人高馬大,加上這里床小,根本不可能和第二個人擠下一張床。
于是剩下兩個房間,路梔和易有得一人一間。
“一個人睡會不會有點寂寞啊。”
進屋之前,易有得抱胸靠在門口,沖路梔擠了下眼睛。
“我還挺喜歡你的,要是睡不著,可以來找我哦。”
路梔:“……”
“停停停!”
溫遙插進來一只手。
“不準騷擾小哥哥,快去睡覺!”
易有得哼笑一聲,沒理會她,視線依然停留在路梔臉上。
早在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路梔生得相當好看。大到五官,小到一根頭發絲,都是沖著他的審美長得。
更妙的是這個人還病殃殃的,就算反抗也沒什麼用,他一只手就能摁住。
得挑個晚上,把這個人搞到手。
易有得摸摸下巴,不知想到什麼,眼神里多了點別的東西。
令人惡心。
路梔目光冷了下來,轉身甩上房門。
深夜,眾人回到房間,整棟屋子被靜謐籠罩,悄然無聲。
路梔靠在枕上,闔著眼,卻并未入眠。
他在提防易有得的闖入。
房門的鎖是壞的,不過作為防范,門后還是抵住一把椅子。
如果有人推動房門,他會聽得一清二楚。
時間一點點流逝,門口始終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路梔有些困意,按了按額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身下的床鋪狹小,被褥也偏硬,躺在上面并不怎麼舒服。
就在路梔準備換個姿勢,由側身轉為平躺時,身形忽然一頓。
一只手,落在他腰間。
那是一只從黑暗中伸出的手。
手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
一瞬間,路梔意識到了什麼。
他依然闔著眼,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
然而,他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卻悄然向床頭移去——那里,有一根漆黑的釘子。
入睡前,他發現房間的椅子壞了,一根粗長的釘子突出大半,于是花了點時間,把這根釘子撬了下來。
這根釘子是他用來防鬼的……當然,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防人。
就在路梔借助被子掩飾,指尖悄悄碰到床頭,即將摸到那根釘子時——
那只冰涼的手忽然抬起,伸過來,輕輕按住他的手腕。
“學長。”
有人貼著他耳邊低語,氣息冷得像冰,嗓音卻含著笑意。
“還沒睡嗎?”
“……”
不知為什麼,在聽到那道聲音之后,路梔原本提起的心忽然一墜。
就好像他身后的不是什麼惡鬼,而是一個他非常非常熟悉的人。
路梔回頭,對上一深暗無光的眼眸。
黑暗中,蒼白陰沉的青年眉眼彎起,靜靜地注視他。
兩人對視幾秒,路梔正要說什麼,黎零已搶先開口:
“學長,我的糖呢?”
路梔:“……什麼?”
黎零抵著他的額頭輕蹭,動作親昵,像在理直氣壯地撒嬌。
“學長答應過給我帶的,我要吃糖!”
路梔:“……”
黎零見他不說話,眨了眨眼:“學長不會忘了吧?”
路梔依然沒吭聲。
黎零也不吭聲了。
下一秒,眼神忽然委屈起來。
“學長好過分,說好給我帶糖,結果什麼都沒有。”
“我還信了學長的話,放學長走,眼巴巴地等著盼著,結果一顆糖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