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驗品?”樊聲冷笑了一下,“也就是說,并沒有流入市場?”
“沒錯,他們已經開始追查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出現在研究所之外了。”柯泉頓一頓,她很少在匯報工作的時候猶豫,“另外,主要負責荷爾蒙研究的是他們那里的一個博士生,叫陳墨,我沒記錯的話,他是陳循的弟弟吧。”
“陳墨……”樊聲喃喃,“如果是他的話,一個極端仇視Alpha的人,做這種研究一定有什麼目的。”
樊聲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便響了,柯泉接起來,電話里傳出保安慌張的聲音:“樊總,樊總有人帶著生化武器襲擊我們!!啊啊啊我會不會變喪尸啊啊啊!樊總他坐電梯去頂樓了啊啊……”
柯泉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抬起頭看向樊聲。
樊聲有點兒頭疼,他大概已經猜到是誰來了。
“讓他進來吧。”
柯泉點點頭:“那你保重,我還有約會,先下班了。”
“……”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目前是單身。”
“……你想被減薪嗎?”
“勞動法是站在勞動人民這邊的。”柯泉微笑,退出了樊聲的辦公室,還貼心地帶上了門,但下一秒,那扇雙開門就被人猛力踹開了。
戴著口罩的陳墨只露著一雙充血的眼睛,樊聲還來不及說什麼,陳墨就突然舉起手,他手里是一支噴消毒劑一樣的軟管,軟管又連著他背在身后的一個金屬質地的罐子。
這他媽還真像生化武器!
樊聲不清楚那金屬罐里是什麼玩意兒,他只知道陳循的這個弟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種時候根本由不得他解釋,樊聲當即跳上桌面,與此同時他已經從桌上順手抄過打火機,點燃火苗,再拋到煙霧報警器下面,還好這玩意兒靈敏,警報聲響起。
水珠應聲而落。
陳墨呆滯地站在原地,他帶來的的噴霧裝置正好是粉末狀的,此時被水一澆,全廢了。
樊聲舒口氣,跳到地上來:“你想干什麼?你就算突破了保安那關,警察也馬上會來的。”
陳墨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本來可以在警察來之前搞定你,把你打包給我哥,任他處置。”
“我求之不得。”
陳墨愣住了。
“你今天沒有看到嗎?我是去求他原諒我,回到我身邊的,然而他拒絕了,如果你能讓我待在他身邊,我自然求之不得。”
陳墨沒料到這個Alpha會這麼說,在他的腦補里,這應該是個始亂終棄的家伙才對。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哥私奔,又我讓他失魂落魄的來找我?”
“私奔?”樊聲莫名其妙,隨即神色黯淡下來,“是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陳墨瞇起通紅的眼睛:“對不起他,你做了什麼?”
“你先看看這個。”樊聲把柯泉拿回來的藥盒扔在桌上,“聽說這玩意兒就是你弄出來的。”
陳墨狐疑地走過去,膠囊殼是最普通的那種,他提防地看一眼樊聲,還是拉下口罩來擰開膠囊殼嗅了嗅,隨即訝異地睜大眼睛。
“你怎麼會有這個?”
“這個藥盒里的原來放的是抑制劑,但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掉包了。”樊聲緊緊盯著陳墨,在這人臉上倒看不出作偽的表情,他稍稍松了口氣,“如果不是你,那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陳墨很快抓住了重點:“你說這里面本來是抑制劑,所以你是在為了抑制發情的時候才會吃,但是當這里面的是信息素的時候,你……”
陳墨想起哥哥說不出話來,埋在自己肩頭哭的模樣。
“你他媽的,難怪我哥會得癔癥性失語,你個混賬!”
樊聲沒聽懂那個生僻的詞組,他接住陳墨揮過來的拳頭:“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想問你,就算我吃了這個,我會失去意識嗎,逮住任何一個Omega就標記嗎?”
陳墨覺得這家伙的眼神很認真,便暫時壓下怒火:“如果那個Omega也服用了人工信息素,那麼你們會互相吸引,至于能不能成功標記,我們還沒有研究過。”
樊聲有些失望地塌下肩膀,如果連藥物的制作者都不知道詳細作用,那他改怎樣才能了解當晚的情形?樊聲又看了一眼陳墨,想到了什麼。
“你說,如果陳循他知道是因為你研究出來的東西,讓我和他分手,他會不會傷心?”
陳墨愣住,而后慌張起來:“我,我怎麼會知道藥會跑你那兒。”
但是哥哥那麼傷心,他從沒見哥哥那麼傷心過。
樊聲笑了笑:“如果你不想暴露的話,我有個計劃。”
樊聲回到家,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味。
“阿聲你回來啦?”樊爸爸正在上菜,端著盤子出來擺桌,正好看到樊聲,“趕緊來嘗嘗,我剛起鍋的螃蟹。”他把手放到嘴邊,悄聲說,“你偷摸一筷子,我不跟你媽說。”
樊聲笑著坐下來:“媽呢?”
“哦,她去叫小衡了。”
“小衡自己不過來?就在隔壁啊。”
“我也不知道。”樊爸爸聳肩,“小衡好像最近做錯事了,讓你媽生氣了。”
“別人家的孩子,她生什麼氣。”
“這不是……”樊爸爸有些尷尬地笑,“這不是她早就把小衡當自家人了嘛。”
樊聲冷笑了一下。
樊爸爸打了個冷戰,他終于覺得,今晚這頓飯好像應該繃緊神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