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循幾乎要回答“是的,還喜歡裸聊”的時候,陳媽媽卻一臉愁苦,仿佛憋尿跑了十公里也沒找到廁所的表情。
“我跟你說循循我忍很久了實在忍不住了,那個樊聲,我上網查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而且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見多識廣,還是個Alpha,你太單純了,他萬一,萬一是跟你騙炮的怎麼辦?”
陳循覺得自己的詞庫正在被年近半百的老媽碾壓,他瞪了半晌眼,才說:“媽,我今年24了,不是小孩兒了。”
“但你是處男啊!”
“……”陳循算是知道為什麼每次小墨都會被老媽搞到暴走。
“啊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了,但是你這種童子雞很容易被第一個男人套住的,騙身騙心,啊怎麼辦媽媽心好痛。”
陳循走過去關上了臥室門。
他的叛逆期好像提前結束了。
周一去上班,陳循收到了柯泉的郵件,讓他在午休前熟悉談判的對方公司的資料和可能涉及到的專業術語,然后下午的談判要帶他一起去。
陳循鍵盤都摳不住了,緊張地敲了半天,想起樊聲對他的鼓勵,還是認命地敲下了“收到”。
打開資料后陳循懵逼了,對方公司竟然是做尹承的經紀公司,而這次談判的主要內容,是關于尹承違約的交涉。
尹承隨新戲劇組回國宣傳,陳循的公司早就約了讓尹承參與公司新開發的一款APP的代言廣告,然而廣告開拍的約定時間尹承卻沒有到,另外幾個一起拍廣告的大牌被曬,公司一下子得罪了一票人,而尹承的經紀公司一堆老外,除了會說“We could’t find him”以外,也說不出更多來了。
陳循看到事件描述的時候,想起了小墨拿著的那個耳骨環,背上一寒,連忙打開微博,找到尹承的主頁,發現他的最新動態正是小墨拿著耳骨環離開家的那一晚。
尹承只發了幾個字:
在等一只小狗。
陳循瞪著那幾個字,憑借自己stk男神多年的經驗,幾乎斷定,尹承應該是去獵艷了。
尹承很愛在社交網絡上蹦跶,發自拍配情話,撩得粉絲一片求艸,但偶爾他會發一些語焉不詳的東西,好奇心害死貓,陳循曾經暗戳戳地各種深扒,聯系尹承最近的前后情境,發現尹承每到一個地方工作,如果工作順利情緒不錯,就有可能會發些蒙太奇的句子,有一次尹承被狗仔拍到跟人去酒店開房,就是在這種仿佛抑制不住撩騷勁兒地發微博的同一個晚上。
這也是陳循為什麼能夠斷定尹承對自己是撩騷,因為他早就對男神知根知底了,那麼如果這次尹承首戰未捷,就很有可能尋覓下一個目標,然后目標上鉤后,就帶著一點兒得意情緒發一條別人都看不懂的微博。
這些邊邊角角的情節聯系到一起,陳循隱隱覺得不安,但是又實在無法組織出一個完整故事來。
那能怎麼辦?只好去參與這次談判了,也許能拿到第一手資訊呢。
每一個追星狗,都有一顆狗仔魂。
第27章
樊聲正在跟衣服褶子較勁兒。
他不明白,自己疊的衣服為什麼和蘭嬸兒疊的不一樣,為什麼在自己手里就像一團抹布。
而地板上的行李箱里是一堆抹布。
樊聲擰著眉,又看了看躺在桌上的鑰匙,抹布就抹布吧,索性一股腦全塞進行李箱,拖上就走,走到門口卻被翠迪攔住了。
“逃家啦,少爺逃家啦。”這賤鳥一邊叫一邊在樊聲面前來回飛。
“叫個屁,今天家里沒人。”他伸手一把把翠迪抓下來,羽毛亂飛,鸚鵡又扯著嗓子吼:“破喉嚨!破喉嚨!”
“你戲怎麼那麼多,帶上你行了吧。”
翠迪閉嘴了。
樊聲嘆口氣,放開翠迪,這鳥相當熟練地飛到他肩膀上,昂首挺胸,仿佛逃家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然而這個時候,大門傳來了密碼鎖解鎖的聲音。
門被打開,樊媽媽出現在了門口。
翠迪歪頭啄了一下樊聲的耳朵,尖利地叫起來:“軍情有誤!”
樊聲抬手抓住它的脖子,把這賤鳥抓在手里,跟自己母親對視。樊媽媽上下打量了樊聲,再看看他手里的行李箱,笑了:“你幾歲了?離家出走?”
“我二十六歲。”樊聲黑著臉,“未成年才叫離家出走。”
“沒有我的同意,你就是六十六歲,那也叫離家出走。”
樊聲忘了手里還捏著只鳥,不由手一緊,翠迪“嘎!”地叫一聲。
“趕緊把它放了,把東西放回去,我早就跟你說過,要搬出去可以,跟小衡結婚,不然你就別想,你以前那種隨心所欲的日子到頭了,該收心了。”
樊聲把翠迪往旁邊的立柜上一放,像放個瓶子似的,但剛放下,翠迪又撲扇這翅膀飛到樊聲肩膀上。
樊聲看著自己的母親:“你連只鳥兒都管不了,同樣管不了我。”說完就要往外走。
“我知道你是為了誰,你們公司的一個小職員,還是個Bet,對吧。
”
樊聲扭過頭來看她。
樊媽媽的神情很淡:“你覺得攔在你們之間的只是這扇家門?跟Beta玩玩也就算了,你總會愛上一個Omega,那是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