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琢磨了一下,回想起開瓶器,面紅耳赤,而這時候樊聲已經去浴室沖澡了。
等陳循緩過勁兒來了也去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他摸著肚子,想樊聲那麼多量都在里面,竟然沒有流出多少來,莫不是會被自己吸收嗎?
然后他就要炸了。
樊聲正愜意地點了一根事后煙,浴室傳來了陳循的嘶吼:“就算不會懷孕,下次也一定要戴套!”
樊聲叼著煙隨口答了一句:“為什麼啊?”
“這東西是蛋白質啊,搞不好吸收了就太奇怪了!”
樊聲噴笑出來,走到浴室門口撐著門:“原來下面的嘴還真的能吃東西?”
陳循呆滯,無法反駁。
“還有啊,”樊聲磕了磕煙灰,笑容有點壞,“這就想著下次了?”
陳循默默拉上了浴簾。
陳循洗完澡后換上了樊聲的襯衫和褲子,只不過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他從休息間出來后看到樊聲竟然在辦公桌前工作起來了。
陳循一拍腦袋,想起來自己工作半途跑來干這種事,無故曠工沒羞沒躁的,急得不行,連忙從之前的牛仔褲里找出手機,上面已經有好幾個同事的未接來電。
他握著手機想自己現在是回短信還是回電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樊聲的女助理走了進來,手里拿一份文件,經過陳循的時候還對他笑了一下。
陳循有點難形容那個笑容,看上去還蠻友好的,但就是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然后陳循看到女助理放下文件,又把手機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手機里傳來了非常溫潤的女聲。
“這是國立生物研究所發來的臨床資。
”
樊聲接過去,當即看了起來。
陳循覺得他們再談論公事,就打算躲遠點,結果才走出幾步,肩膀就被拍了拍,一回頭,女助理站在了面前。
陳循被嚇了一跳,心想這是瞬間轉移嗎?女助理把手機塞到他手里,手機里傳出了那個女聲:“陳先生你好,我已經向綜合部幫你請過假了,請放心休息,身體無恙后再開始上班。”
陳循被戳中隱秘,但他跟著樊聲進來的時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要干嘛,遮掩也沒用了,他只好對女助手點點頭,然后湊近手機說:“謝謝你,我知道了。”
女助理面帶笑容地看著他。
手機里的女聲說:“不用謝,我叫柯泉。”
陳循對著手機說:“柯泉你好,我是陳循。”
“陳先生你不用對著手機說,可以看著我。”
“啊?”
樊聲被這兩人的一問一答吵到,低著頭看文件,順口解釋:“柯泉她不開口說話,她想說的話都用她耳朵上的那個機器接收了,手機再放出來,你直接跟她本人交流就行。”
陳循驚訝地抬頭看看柯泉,注意到她耳廓上戴著一個很小巧的機器,突然反應過來,柯泉說不定是啞人。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陳循連忙道歉。
“她不是不想說話。”樊聲翻過一頁紙,“她是懶得說。”
“……”
柯泉仍舊用那種有點奇怪的笑容對著陳循,這次陳循看出來了,柯泉其實是懶得笑。
這是多麼奇怪的一天啊。
第4章
樊聲很快看完了文件,簽好遞給柯泉的東西后,瞥見套在不合身的襯衫里的陳循,便對柯泉說:“你讓綜合部去買一套他合適的衣服。
”樊聲想起被自己撕掉的陳循的帽衫,又補充了一句,“要帽衫。”
柯泉扭頭將陳循上下打量一遍,答到:“了解。”
柯泉的手機還在陳循手上,陳循捏著突然發聲的手機,還不太能適應,連忙遞回去。
柯泉踩著高跟鞋噠噠走到門口,突然急停,轉身問樊聲:“您的桌子和地毯需要清理嗎?”
陳循和樊聲一起看了過去,長毛地毯已經有幾處黏在了一起,深色的桌面上也有凌亂的濕痕。
陳循滿臉通紅地往后退了一步,哪成想踩到褲腿,一陣叮鈴哐啷,栽得七葷八素。
但為了保住最后的面子,他愣是一聲都沒吭。
樊聲從頭到尾沒有被影響,只是盯著糾結的地毯。
柯泉也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維持著詢問的表情。
陳循抓著柜子站起來,忙著拍那條看上去就很貴的西褲,根本沒有發現這陣詭異的沉默。
半晌,樊聲終于開口:“我們離開后讓人來換掉,再做封閉殺菌。”
“好的。”柯泉沒有起伏但友好溫潤的“聲音”答道,轉身離開,順便帶上了門。
陳循覺得西褲好像有些皺了,忐忑地想跟樊聲說自己拿回去處理,但一抬起頭,就發現樊聲正蹙著眉,用一種帶著探究又有些兇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陳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到了嘴邊卻是:“我媽熨衣服很厲害的。”
樊聲扭開頭,沒再說話。
柯泉把帽衫牛仔褲送來給陳循換了以后,樊聲讓司機送他回家。
陳循抱著一袋臟衣服,問樊聲要那條被弄皺的西褲:“我們家是開洗衣店的,我媽媽絕對能把褲子熨好!”
“不用了。你身上這套也自己穿著。”樊聲過來握了下他的手肘,順勢把他往門外推了推,“柯泉帶你去車庫,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