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御終于舍得抬起頭,和岑禛對視一眼,兩人早在昨晚就把兩張病床合在一起,此時抬起手,輕而易舉地將手腕輕輕一搭。
您與對方的契合度為84.25%
陳無憂:顫抖的手,微微喝水。
我竟然一點也不驚訝。陳無憂嘆口氣,放下水杯,幸虧我喜歡哨兵,人工向導素又很好用,談不上什麼契合度,否則還不嫉妒死你們。
連御在測完契合度之后直接握住岑禛的手,放在唇前吻了一口才松開,神醫,真不跟我們一起去旅游?可別后悔哈。
神醫?剛實習轉正的陳無憂不太明白這個稱呼,但也沒有深究,他點開終端,將最新的契合度數字標注在曲線圖上,最近真不行,這幾天要是突然遠游,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岑禛掀起眼皮,湛藍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直看得陳無憂心頭一突,靠在墻邊發呆的熊貓也忽然身子一抖,傻傻愣愣地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到底什麼情況?連御瞇起眼睛,你真被日了?怕這時候離開,被誤以為是下床無情的渣哨?
我沒被日
你日了誰?
我也沒陳無憂噎了半天,終是自暴自棄道:好吧,我日了,我就日了怎麼的!
連御十分好奇地問:對方是哪個哨兵?也是醫生?
你怎麼管那麼多?
不是醫生。岑禛忽然開口道,唇角勾著一抹笑,是塔的學生。
噫,老牛吃嫩草,道德敗壞。連御和岑禛一唱一和,活生生把陳無憂說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飛船聯系好了。連御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左臂抬高的時候隱約還有些許不適感,但頂多明天就會完全恢復,十二天后,在城外一個私人機場接我們,到時候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十二天,近戰賽肯定打不完,但就看他們這一次勝了上賽季近戰第六的隊伍,今年的近戰賽前十排名必然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得知這個結果,也就足夠了。
無冕之王,噱頭反而更足,更符合連御有逼必裝的性格。
朋友?岑禛問,連御眨眨眼睛,故意調他胃口,等到那天再告訴你是誰。
岑禛點點頭,又問:十二天之后你確定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曜金和畔不會被滅口?
不會的,那地方要的就是活物,死了就沒意思了。連御擺擺手,再說了,我已經很效率了,不然你去看工會的那群廢物,再給120天他們也不會知道失蹤的學生被綁去了哪里。
岑禛不說話了,他深知身邊哨兵的厲害,自然不會在自己不了解,又是對方擅長的領域里多加置喙,連御笑笑,忽然側身摟上岑禛的腰,你怎麼不問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反而是岑禛最不會問的問題,偌大的宇宙,他就只知道一個特種星,還是一知半解,都可以。
都可以?連御掀開岑禛的衣擺,手掌直接貼上小腹溫暖的皮膚,所以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半晌,岑禛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我去廁所,手疼,你幫我扶著
滾。
作者有話要說:被抬去治療艙之前,兩人在擔架上對視。
連御內心:哦,一個豬頭
岑禛內心:哇,一個魚頭
第61章
九天后,岑禛再一次看見了蛟人公主,在白塔正門口,她重新穿上了華麗繁復的宮廷禮服,身后跟著一眾侍衛和婢女,車隊候在塔外,列了長長一排,聲勢浩大。
晝晴長代表白塔帶著幾名學生會成員歡送她離開,二人恭敬而禮貌地交談,并合影留念。
蛟人公主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向對面的塔正門里望,時間尚早,但塔內晨練的哨兵并不少,可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那個人。公主面上不動聲色,但眸中的期待幾乎要溢出眼眶,失落也逐漸積聚凝結。
終于,在保鏢打開車門恭請她上車時,一道男聲劃破寂靜的晨空,蛟人公主欣喜地抬頭,就看見紅星遠遠拋過來一個玻璃瓶,她匆忙接住,瓶中滿滿都是大紅、桃紅、粉紅色紙疊的星星,再抬首時,公主眼眶已經紅了,她的寵物蛇從袖里探出頭來,吐著蛇信安慰她。
一路平安。紅星說話間帶喘,顯然是跑著來的,他熱得出了一額頭的汗,勾著一邊唇角笑,顯得有點壞,扯開的領口又性感得出奇。
連御叼著一杯無糖豆漿,在岑禛身邊邊搖頭邊嘖個不停,折紙星星,俗得我都沒眼看,但偏偏小女孩們還就吃這一套。你看公主那表情,當場為紅星去死都可以,更別說綁架兩個對她來說無足輕重的螻蟻。
你的把戲就好到哪里去了?岑禛也端著杯豆漿,廣播告白,惡心肉麻的情話,不答應就跳樓。
連御大爺不愧是大爺,面對如此社會性死亡的黑歷史,又慘遭無情拒絕,他照樣可以無所謂地道:管它好不好,有用就行,我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然后美人不是乖乖入我懷?
美人自嘆弗如,點點頭道:你開心就好。
連御自然是開心,并且伴隨著離塔倒計時的臨近,他越來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