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被這樣低氣壓的氛圍壓得透不過氣來,恨不得立刻出現什麼缺胳膊斷腿的學生,讓他有理由趕緊逃離飛行器。
曜金終于將最難纏的那名A級哨兵掀翻在地,他翻身坐在對方的腰上,一拳就要打在哨兵的鼻子上,對方趕緊以手臂護臉即便這樣也被打得連連慘叫。這副情形令岑禛微微皺起眉頭,他雙指一拉,將監控屏幕放大,但畫面中央卻不是曜金,而是驚慌失措的畔。
半秒后,他按下飛行器下降的按鈕,并且起身一把打開了飛行器的門,呼嘯肆意的冷風瞬間灌入艙室,也卷帶著他的聲音,曜金陷入狂躁了。
啊???校醫大吼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連御目光一凜,立即把岑禛往自己的身后拽,他敞開的制服外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淡金色的長發也隨著風飄在了岑禛的臉上,有點疼,也有點癢,緊接著,連御毫不猶豫地從飛行器上跳了下去,只在黑夜中留下一個快速下落的背影。
校醫抱著醫療箱探出頭來,看著哨兵徑直下墜幾秒后忽然伸手掛住一截樹桿,樹干被沖力折斷,但他也足以借力幾次騰挪,一息之間就瀟灑干脆地落了地,這令校醫不由搖頭嘆道:這些哨兵真的急性子,要我說何必呢,老老實實落地
話音未落,岑禛也一言不發地跳下了飛行器,校醫對著他揚起的黑發微微一怔,然后迅速扒著艙門狂吼道:你有病吧你是向導不要命啦!!
但接下來,他看到了與連御幾乎如出一轍的操作,同樣的幾個翻躍,落到了地上,只是稍微謹慎穩重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校醫:一瞬間,他突然也很想學著這兩不正常的哨兵向導,盡情地跳下去,試試看會不會死,幸好理智重點是顫抖的雙腿阻止了他,校醫深呼吸一口氣,通過終端呼叫宣傳部長,她也是葉子島考試區域的學生會總負責人,告知她底下出現了狂躁癥哨兵。
抵達地面后,不用去看岑禛就知道連御肯定已經到了曜金身邊,正在試圖用武力阻止他,所以岑禛則是先一步走到畔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帶去安全的地方。
畔驚慌地喊道:我和曜金的鏈接斷了!他陷入狂躁了!
我知道。岑禛頭也不回地說,畔一邊走一邊轉身看向曜金,對方赤紅著眼睛,已全然是失去理智的狀態,連御從他背后制住他的雙手,被曜金壓在底下的哨兵則立刻趁機一腳蹬在他的肚子上,再趁機逃了出去。
飛行器也終于降到離地兩三米的高度,校醫身為一名普通的向導,一邊大聲高喊:散開,他處于狂躁狀態!,一邊小心翼翼地準備下跳。
又是原著里沒有的情節。事實上,這段原本的劇情連內斗都沒有,面對女向導的譏諷畔選擇忍氣吞聲,曜金也沒有發現不對,而在眾人睡后,一群野狼卻突然出現,女向導在閃躲之中不小心把畔推進了狼群,曜金來不及去救,這時學生會紀律部的部員突然從天而降,把畔撈了出來。
這位部員出場如此酷炫,又承擔著救命之恩,當然也是相貌英俊的重要人物,但現下他根本沒有來到葉子島,岑禛也就按下不表。
岑禛之所以來,一是內部惡性斗毆很容易出問題,因為他們不是為了得分,而是為了互相傷害;二則是怕他們好不容易打完,都筋疲力盡的時候,小說里的那群野狼出現了,嗷嗚把他們都給吃了。
但之前在飛行器上看他們打得這麼熱鬧非凡,別說野狼,猛犸象都得給嚇跑了,岑禛總覺得自己可能會白跑一趟,可是從如今的突發情況來看,幸好他們來了。
并且不止他們來了,就在連御與曜金周旋的三十秒后,數名學生會成員紛紛從半空中跳下來,幾乎稱得上是傾巢而動,校醫們顯然做過無數次演練,配合十分嫻熟,麻醉針不要錢似的往曜金身上扎,而其余的哨兵則是利用狂躁癥的就近攻擊原則不斷地誘使曜金更換目標,消耗他的體力。
即便如此還是有好些人被曜金打傷,最嚴重那個被一拳呼中下巴,直接崩了兩顆牙。
沒事沒事,待會就幫你裝上。校醫們連忙安慰道,緊接著就把缺牙哨兵往前一推,要他繼續送死。
那些在地上被曜金打趴的三年級同學都快嚇尿了,雖說以多欺少他們擅長,但應對S級狂躁癥哨兵,他們就只會駭破膽紛紛躲到一邊。
躲在角落的除了這些人之外,竟然還包括本應身先士卒的學生會成員連御,他在其余學生會隊友來到后,忽然柔弱地被曜金打到了手臂,接著體力不支地退到了畔的身邊。
他怎麼會狂躁?連御問,畔看曜金像一只兇惡的困獸一樣,站在眾人的敵對面,又是揪心又是著急,他搖搖頭:不知道,突然,突然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