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沒有。”少年把他撈過來,這段時間過得苦,不僅自己瘦了,宋撿也瘦了,“別瞎想。”
“我真沒用。”宋撿耷拉著腦袋,自己拍拍眼皮,“我要是眼睛好,就跟你一起找水。”
“不用你找水。”少年看著宋撿的嘴唇,終于又濕了,前幾天干干裂裂的樣子,讓他心驚膽戰。
“那用我什麼啊?”宋撿摸到了哥的嘴唇,好干。
少年靠近他,有種很強烈的欲望,驅使他靠近,一下子,身體里升起了火。“用你乖。”
宋撿感覺到哥靠很近,就點了點頭。“嗯,我乖,我最最乖了。以后咱倆一起活一輩子,我再也不鬧騰你。”
少年突然撲倒了宋撿,在篝火旁邊,開始親他。“撿。”
“誒。”宋撿笑著等哥親。
“撿撿。”少年笑了,眼里是清澈的占有欲,長頭發的發梢碰著宋撿的嘴角。
他重新開始親他。不再是單純地喂食,而是學著他偷看來的,男人女人那樣,挑開了嘴唇,把摸變成了撫摸,在宋撿的身上坦坦蕩蕩地尋找。他即將是狼群最強壯的狼,卻想帶宋撿去荒漠里流浪,再也不讓宋撿見到別的男人。
宋撿睜著眼,由著哥親。喜歡親,喜歡貼貼,喜歡聽哥一邊親,一邊叫他撿撿。
晚上,宋撿被親了好久,然后又吃到了烤狼肉。小狼哥告訴他,這是年老的狼,它們知道體力不行了,主動走到頭狼的面前,讓頭狼咬死。它們這不叫死去,叫犧牲。
有了它們的犧牲,整個狼群都可以活下來。
宋撿吃了狼肉,而且知道哥也吃了,他們都要活下去。剩下的骨肉,少年分給了狼群,不能浪費,所有生命都要對得起逝去的犧牲。
吃完了肉,宋撿完全恢復體力,他站在帳篷外面,用手捧著干草喂小黑,把身子靠在馬的肚子上,輕輕地安撫小黑的情緒。
哥和狼群在悲涼地嗥叫,他們對著月亮。宋撿用手指給馬鬃編辮子,親親馬,記住了狼的犧牲。
犧牲是為了讓別的生命活下去。
兩周后,宋撿終于聽到了曾經聽過的聲音,是轟隆隆轟隆隆。“哥!是不是打雷了!打雷了!”
“是。”少年拿著水壺和盆沖出了帳篷,天變得很黑,和以前見過的那次一模一樣。不一會兒狂風大作,一道閃電滑過荒漠的天空,雨點噼里啪啦地落下來,砸得少年的臉都疼了。
“下雨了!”宋撿也沖出來,在雨里蹦跳,“哥,下雨了!下雨就有水了,咱們的狼和馬都活了!”
少年張著嘴,接著天空落下來的雨水喝,不遠處是狼群,它們在雨水和沙子里打滾。
營地里的人都跑出帳篷,所有能接水的容器都拿出來,大家都渴怕了。宋撿拿著一把木梳給小黑梳毛:“我就說咱們都不會死吧,給你梳梳毛。等你再長大,咱倆陪著哥去打獵。”
馬在雨中甩了甩尾巴,用嘴部親昵地觸碰宋撿。
“你別碰,我癢癢。”宋撿把手放在馬耳中間,小黑很乖,會讓他摸眼皮,“你眼睛好大啊,睫毛也長,你一定是最漂亮的馬了……”
一直很安靜的馬突然不安起來,打了幾個響鼻,前蹄踢踏著濕潤的沙面。宋撿看不到,但是后退著往帳篷里躲,哥說有不對勁的事就回帳篷,不能出去。
少年的頭發全部打濕,褲子也濕透,他也聽到聲響,好像是有人過來了。
一個男人朝他們這邊靠近,沒走幾步,整個人一倒,摔在了地上。少年好奇,走過去看,同時不讓狼群靠近,怕這個人突然拿出武器。
可地上的人,沒有動靜,顯然已經暈了。
但少年還是認出了他的裝備,他穿沙漠迷彩服,系帶的軍靴,脖子上還有一條金屬鏈,底下掛著一塊金屬牌。
他是一個哨兵。
是一個迷路的體力殆盡的哨兵。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時撿撿已經15歲了,小狼哥17歲。
小狼哥沒有殺掉他的狼,是狼群主動的犧牲,也是有真實案例的,甚至會在食物緊缺時主動離開狼群。
第36章 身體異常
等張牧趕到他們的帳篷時,哨兵已經被狼崽子拖進去了,躺在厚毯子上,還在昏迷。
“怎麼樣了?”這件事一下就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營地都知道了,張牧也高度重視,“什麼時候發現的?”
“下雨的時候。”少年已經換了干燥的衣服,頭發還沒來得及扎上。他坐在哨兵的旁邊,宋撿在他背后,用小木梳一下一下梳理他半濕的頭發。
宋撿能聽出小帳篷里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但更多的注意力都在梳頭發上。小狼哥的頭發越來越長,都過腰了。張牧的副手們說,小狼哥跑起來的時候,頭發很漂亮。
漂亮,宋撿對漂亮兩個字沒概念。但哥一定漂亮。
張牧看著地上那個人,他的衣服確實是哨兵最常見的迷彩裝,軍靴,旁邊是一個黑色的單肩背。張牧彎下腰,從哨兵的領口拽出東西來,是他的金屬牌。
牌子上打著編號。
“把他送到我的帳篷里。
”張牧對副手們說。有哨兵出現,不算是好現象,說明他們離聯盟軍或野軍的基地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