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了我的人生,你打算怎麼還?」ȳż
「陸峰!」
我聽見許琰用前所未有的冷厲語調,滿含怒氣地喊了那個男生的名字。
他就是陸峰?
也就是我大一報到第一天,就被許琰揍進醫院,后來還被校方退學的男生。
以前我不清楚許琰為人,只覺得他又兇又暴力。但與他了解漸深,便越發覺得他不該是人人口中談之色變的「校霸」。
他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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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清楚了這兩人和許琰之間的恩怨,特別是還瞧見了那位叫陸峰的男生手里的刀具,我就更不能讓許琰來了。
生怕許琰那邊說錯了話,我先發制人,裝作氣憤地數落著許琰的不是。
「你們用我釣他來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見他們臉上多了一絲疑惑,我繼續胡扯。
「我以為他對我特殊是喜歡我,沒想到就是耍著我玩。你們蹲我應該也發現了吧,他已經好幾天沒跟我聯系了。就因為我那天跟他表白后,他撕破了臉說,他才不喜歡我這種比女生還嬌里嬌氣的男人,看著惡心。可我大概就是受虐體質,明明他都拒絕我了,我還上趕著去找他,想讓他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著說著我哭了起來:「嗚嗚……我就不該來,我應該霸氣一回,他不聽我的話,我就打斷他的腿。」
「呵,就你這走兩步都得喘三下的弱雞,能拿得動棍子嗎?」
王柯譏諷地覷了我一眼,但神情卻放松下來。他大概也覺得許琰喜歡我這種病秧子是天方夜譚。
但一旁的陸峰卻盯著我,像吐芯的毒蛇,眸光瘋狂又殘忍。
「不管有用沒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就抄起木棍朝我身上重重砸落。
「陸峰,你 TM 想找死!」
許琰爆發了,我聽見手機屏幕里傳來凳子被砸的聲音。
「不是想讓我來嗎?等著,小爺這就過來弄死你。」
「呵!」
陸峰發出陰冷地笑聲:「那就快點過來,來晚了說不定你家小寶貝就沒命了。對了,只能你一個人來喲,不然的話,你就只能給你家小寶貝收尸了。」
我心一涼,已顧不上身上的痛楚,本能大喊。
「別過來,他們想殺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峰給踹了一腳,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找死!」
「住手!」
許琰的語氣里竟帶上了幾分哀求:「別動他,我馬上就到,到時候隨你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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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琰到來前,我被他倆狠狠揍了一頓。
揍我的主要是王柯。
他為剛剛差點被我騙了,惱羞成怒。
我抿著唇,安靜地閉上眼,任由他們在我身上發泄怒氣。
要說疼其實也挺疼的,但或許是從小到大習慣了。只要我默默忍受著不動手,情緒起伏沒有那麼大,哮喘就不會突然發作。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許琰那個大傻子不顧一切跑來的后果。
那兩個人大概也覺得我這樣木頭似的揍著沒意思,罵了我一句后,就轉身坐到一旁玩手機的玩手機,玩匕首的玩匕首。
經過一番了解后,王柯我不怎麼擔心,他應該不敢為了逞一時痛快,而真的殺人。我現在就擔心陸峰那個腦子不太正常的玩意兒。
他就是個瘋子,跟許琰有血海深仇似的。
但我又不清楚個中緣由,只能偷偷觀察著見機行事。
大概半個小時后,許琰還是來了。
他先是在我身上逡巡了一番,看到我短袖未遮住的胳膊上全是被毆打的傷痕,他瞳孔猛然一縮,眼底流露出濃稠的心疼。
「把江言放了,我任你們處置。」
「行啊,過來呀。」
王柯挑釁地掄起了棍子,而另一邊不發一言的陸峰則悄悄將拿匕首的手背在身后,眼神陰沉又瘋狂。
我顧不得危險在一旁大喊:「許琰,別過來,陸峰身后藏著匕首。」
我這一嗓子直接暴露了那陸瘋子的意圖,他眼神一冷,大踏步就要朝我走來。
萬幸的是,他們嫌省事沒有捆住我的腿,我一個借力站了起來,沿著墻角繞著那倆人就跑。
「你不是有哮喘病不能跑嗎?」
王柯看我背著手跑得飛快,滿臉疑惑。
看,這世間就是有一種人。
看到別人的痛苦不幸,不是同情憐憫亦不是冷漠視之,而是嘲笑著他的不幸,肆意踐踏他的痛苦,將他帶入更深的深淵。
就像他每次都譏諷罵我弱雞一樣。
然而這一次,那個他口中的弱雞,再不會默不作聲地任他欺凌。
許是看了太多次奔跑的場景,也在腦海中默默演練了無數次,雖然背著手跑起來很難受,但我依然跑得賊快。
像夢中的那個我一樣。
毫無顧忌,熱烈綻放。
在我跟他們二人周旋的時候,許琰已經快速找到最佳切入點,搶先制住了陸峰。
王柯看情況不妙想要逃走,卻被前來救援的警察給攔住了去路。
等他們兩人全部伏法,我卸去了渾身的力氣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臉色越來越白。
果然還是不行。
我的肺這會兒像是快被憋炸了似的難受得要命,下意識地去掏常備在口袋里的鼻噴藥,結果竟然發現沒有。
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