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凡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
回過神,只見沈昱南喘著粗氣,靠在我懷里。
我帶著沈昱南回了家,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因為……司珩我等你很久了。」
沈昱南勾上了我的脖子,嗓音嘶啞地叫了句哥哥,記憶瞬間而來。
9
十歲那年,我父母離婚,父親轉頭娶了小三后搬離了這座城市。
我媽離婚后整夜整夜睡不著,精神變得恍惚,沒多久就被公司辭退。
為了維持房貸,她白天去街上發傳單,晚上到餐廳洗碗。
不到兩年,夜以繼日的工作量,把她身體徹底累垮了。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出院后她就把房子賣了,首付利息全部虧掉,帶著為數不多的錢,陪著我在學校門口租了個小店面。
一間小店面,里面被我媽用兩塊板子隔成睡覺的地方,外面用來做小賣部。
人來人往,沒多久同學都知道我家的情況。
班里的同學似乎找到了發泄口,一群人圍著我罵我爸和狐貍精跑了。
嘲笑我住在店里,活像個要飯的。
隔不了多久,他們開始拳打腳踢,讓我給他們買早餐,寫作業。
拒絕就會集體去四處宣揚我媽是神經病。
我不想給媽媽惹事,一忍再忍。ȳƶ
一天放學,他們把我攔在了巷子里。
要我舔他們鞋,說已經告訴全年級我媽是神經病。
我忍了很久,這句話讓我忍無可忍。
我揮拳反抗,他們人多,后來我被打得趴下。
為首的人外號叫光頭,他拿著棍子打累了,就我臉上吐口水,各種辱罵接踵而來。
渾身痛得我以為會死在那個巷子里。
就在快感覺自己要斷氣的時候,聽見了有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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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叔,前面好吵,你去看看。」
一群人圍了上來,打我的人被抓住。
我睜開眼就看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模樣,穿著小西裝漂亮得緊。
他蹲下來,擦了擦我的臉:「哥哥,你受傷了,我讓童叔送你去醫院。」
「別碰,我,臟。」
他撲閃著眼看我:「不臟,就是有些可惜,這麼好看的哥哥,給打成這樣。
「童叔,給我教訓一下那些人,我最討厭以多欺少,有本事單挑。」
我看著小男孩氣憤地和身邊高大的男人說著,隨即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醫院,頭和腿上纏著繃帶,我媽一直坐在我身邊哭。
看她的樣子,我痛恨自己沒有用,不僅保護不了她,還讓她擔心。
我嗓子火辣辣地疼,一點點擠出聲音:「媽,我沒事,你別哭。」
我媽止住眼淚,握了握我的手。
10
打我的那些同學,班主任當成打鬧做了簡單的批評,她代替他們道歉后,給了幾百元讓我們私了。
我媽當天就跑去學校又哭又鬧,在學校用廣播放話,既然知道她是神經病,要是不和我道歉,她神經病發作指不定會對打我的人做什麼。
她去學校吵鬧了一周,還要去找媒體記者,學校當天就處分了班主任,并讓光頭他們的父母帶著人來醫院當面道歉并承擔了我所有的醫藥費。
那天后,我媽不哭了,她擦干了我的眼淚,告訴我,我一定要強大,才能真正地做自己。
我知道她用了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來維護我,我也知道,弱者眼淚是沒有用的。
現在的一切苦難都沒關系,會熬過去的。
后來我出院沒多久,我媽就帶我換了城市重新生活。
換了學校后,我媽在邊上租了一個小房子,她開始擺攤賣炒菜。
生意出奇的好,還有公司和她訂了一年的晚餐,收入也漸漸穩定。
我知道她最想要的就是一套房子。
大學實習的時候我拼命兼職,做模特,在大三給她全款買了套小三房。
工作后除了拍戲,還投資了一些小網劇,賺了些錢,買了現在這套房子。
11
我看著沈昱南,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是當年的匆匆一面,他還認得我。
沈昱南無奈:「司珩,你以為的匆匆一面,參與了我后面的十多年。
「那次見你后,我很奇怪,為什麼在那樣落魄的環境下,你神情依舊依然不屈不撓。
「我讓童叔送你去醫院后就一直關注你了,可是他不讓我插手。
「我好好學習的話,他答應會告訴我你的情況,期末考得好,還能讓我去看看你。
「你別說我學習進步還離不開你,但那時候是欣賞是好奇。」
我被沈昱南的震驚到了,有些啞然:「然后呢?」
沈昱南抱了抱我的腰:「然后我就知道你換城市讀書了,我也轉學了,不過是跟著我爸去的,但選在你隔壁的學校是故意的。
「經常能看見你,還有女生給你送情書,都被你拒絕了。
「那時我還挺高興的,后面大學,有個女生一直追你,我看你對她沒什麼興趣就沒理會。
「再到你畢業進了娛樂圈,你得到越來越多的人喜歡,我嫉妒得快要發狂,我想出現在你面前,又怕你拒絕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就聽到你答應秦冰了,那一刻我確定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心口堵得慌,我就派人聯系你經紀人,一直給你安排工作,減少你們見面的機會。